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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良神同人) [野良神]我曾经不在/我曾经想死(22)

神奈喜欣慰地点点头,说出这美好一幕的真相:“当然了,其实我觉得自己还有点发烧。”

“……”少年一秒撒手,木着脸往边上挪了再挪,还不忘在地上蹭了蹭,像是手上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神奈喜死鱼眼:“你什么意思啊喂?”

“嫌弃。”他说得果断,脸还往边上转,连个正眼都没有。

“……”神奈喜嘴角一抽,捂住口鼻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内脏都快震碎了。

说起来,要不是这小子在背后无私奉献寒气,她也不会被个感冒击败,现在居然还敢嫌弃她,而且她又不是病毒性感冒……算了,这也不是重点。

神奈喜好不容易缓过气,看着那少年,一边的眉毛是越挑越高,她算是看出来了,他的脾气绝对是跟好看的脸蛋成反比的。

看这样子算是交流失败了,她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觉得还是回家多贴两个暖宝宝比较实在。

只是她刚想对他说句“祝君好运”,他竟也已经跟着站起来了,还比她快了一步——

“走吧。”

“诶?”神奈喜傻眼,不是说嫌弃她吗?

“……好冷。”金发少年抱着胸抖索着,见身后人没有动静,还有些不耐烦地回瞥他一眼:“不是你说让我去你家的吗?还愣着干嘛?”

“……”

神奈喜发誓,这一秒她真的很想糊他一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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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奈喜就这么又带着一个陌生的少年回了家,在客厅用些胡话搪塞了父母对于刚才冲出家的询问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几天一过,她觉得自己扯谎的本事倒是见长不少。

神奈喜把房间的灯开得大亮,让少年随便找个地方先坐着,她在刚才的路上已经发现了,他只挑有路灯的一边走,而且在照不到的地方步子会特别快。

看来这小子不但怕冷,还怕黑,不过从刚才开始,他就没再制冷了,或许是这边的环境令他安心。

她原本是打算继续刚才没洗完的澡的,但看到在自己房间显得有些无措还逞强的少年,她还是决定让洗澡水就这么晾着吧。

熊归熊,他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孩子,去世的时候比她还要小几岁,她之前烧得脑袋有些昏,说的确实有些过了。

“先自我介绍下吧,我叫神奈喜。”她开口缓解下有些尴尬的气氛,对少年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滞留在世间的原因,但你要是愿意告诉我的话,我一定会尽可能地帮你。”

“原因?”他有些迷茫,片刻后,神色有些恍惚,看着自己展开的双手喃喃道,“……原因……我到底是为什么还留在这儿?……话说回来,我又为什么会死呢?”

神奈喜微皱起眉头,看样子他的记忆并不完整,对于灵而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都会存在,有像七海正生前对女儿的执念,也有在死后因为某些原因的遗忘。

“虽然现在这么问有些不合适,但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比如,名字什么的?”

“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他收回了双手,低垂下的脑袋猛地抬起,对她说道,“我不知道,所以可以不要再问了吗?!”

“抱歉。”神奈喜觉得自己确实问得不够委婉,刺激到人了。

“没有什么好抱歉的,我确实死了,还忘记了自己是谁。”他说着盘腿坐到了地板上,手撑下巴说得似乎很无所谓,但话语间露出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

神奈喜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或许这个时候就不该再多说什么,她还是先去找一床被子比较实在,今晚可受不住再分一床被子给人了。

等她从屋外捧回来被子时,少年很是吃惊,伸手指着她,话远没有刚才说得利索:“你、你要干嘛?”

神奈喜莫名其妙地看他:“很显然,我在拿被子。”

“拿被子干嘛?!”

“给你睡啊。”

“我睡在这儿?!”他瞠目结舌地指着床,脸涨得通红。

神奈喜眼角一跳,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前一个后一个都是一个样,自觉非常地以为自己可以睡床,她像是这么无私的人吗?

她面无表情地走到仍在震惊中的少年面前,爽快地两手一松,被子落到地板的毛毯上:“你睡这儿。”

“……”

“……我说,你刚才微妙地露出失望的表情了吧?”

“才没有!”他嗓门大了一倍,而后又弱了下去,目光瞥到别处,“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还要帮我吗?……摊上一个死灵又不是什么好事。”

神奈喜揉揉额角,顺手抽张纸巾蹭蹭鼻子,放下手拍上他的肩膀:“确实,我是个很怕麻烦的人。”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就像在说“果然如此”。

“但是我主动叫你跟我走的,这个责任我会负到底的。”她丢了纸巾,冲他咧嘴笑了笑,虽然知道自己笑得不会太好看,但也只是想传达一份心意。

闻言,少年的身体僵了僵,但很快又放软了,他侧脸看了眼似乎说了很帅台词的神奈喜,小声嘀咕了句:“……笑得真难看。”

“……”神奈喜的笑容瞬间碎成一地的玻璃渣——

真是奇怪,为什么她有种完全不是对手的感觉?

……

哪怕睡觉也为少年留了盏台灯,神奈喜在确定床下的少年好好地睡下后才躺了下来,她很快就昏昏沉沉地入眠,可是就在离梦境差一步的时候,耳边一股凉风扫过——

“喂,喂,喂……”

神奈喜强打起精神,半醒半睡地应声:“……干嘛?”

“睡不着。”

“数羊。”

“数不来。”

“撞墙。”

“我已经死了。”

“……”

“好冷。”

一听到这两个字,神奈喜的眼睛蹭一下就睁大了,她觉得自己都快神经衰弱了。

神奈喜都能想到少年说这话时的样子,她叹了口气,从暖和的被子里挪出一只手臂,摸着床单探到床下:“我说,不嫌弃的话,你就握着吧。”

“……”

长时间的沉默,就在神奈喜觉得自己有些自讨没趣,打算收回手时,她的手上多了一个冰凉的触感和轻微的握力。

他没有出声,这个年纪还真是别扭。

神奈喜拽了下被子,闭上眼睛:“好了,睡吧。”

好一会儿后,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其实我一直想问,为什么这个地毯上有怪怪的味道?”

神奈喜一愣,又睁开了眼睛:“……因为之前有人也跟你一样,在这儿借宿了一晚。”

“在这儿?……谁啊?”

“……一个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奇怪的神明。”神奈喜顿了顿,脑中浮现的都是那人的身影,虽然多数都是很逊的镜头,但偶尔也会闪过几个帅气的画面,“但是——”

“哈?”

“我……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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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算是睡得安稳。

至少在这几天了,神奈喜是第一次觉得醒过来没有那种想死的难受劲儿,制冷少年的问题解决后,感冒药也开始发挥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