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想起刚才端木泽看她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这个世界,无论哪里都是一样,有光明就有阴暗,有纯净就有肮脏。
茹姐是个很好的经纪人,从来没有让她接触过这方面的事。可是有些事,凭茹姐是挡不住的。
丁柔微微沉吟了片刻,问茹姐,“我和公司的经纪约还有多长时间到期?”
茹姐微愣,“两个多月。你有什么打算?”
因为丁柔原本只是玩票性质进入娱乐园,再加上端木耀的授意,丁柔跟公司签的经纪约时间不长,一直都是一年签一次的。
“茹姐,如果我不再跟公司续签,你会跟我走吗?”丁柔问。
“为这事,没必要吧。”茹姐有些看不懂丁柔。
“我可以去求端木耀是吗?”丁柔笑着摇了摇头,“茹姐,毕竟是前情人了。而且在端木泽手底下,他想整我,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吗?此其一。”
“其二,以我现在的状况,留在公司,明年公司会给我与今年相当的待遇吗?”丁柔淡淡的分析,“不被冷藏就该偷笑了。”
她生月大,过了元旦就二十八了,年华最盛的时候,没多少时间可以耽误。
茹姐想了想,还是没有丁柔的决断,说:“也不一定那么糟糕,再等等看吧。今晚……”
“去看看情况吧。”丁柔笑了笑。与其等端木泽找更狠的办法整她,还不如见招拆招,看看自己到底是哪里招他不顺眼了。
☆、缘起缘灭
晚上赴约的时候丁柔选了件米色半袖短款的小礼服,中规中矩的,不太露也不太保守。
投资商是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对丁柔好奇多过兴趣,席上乏味的觥筹交错丁柔应付的还算游刃有余。
端木泽始终不动声色,无论丁柔怎么试探,也没明白自己是怎么得罪他了。
丁柔觉得自己喝的差不多了,去洗手间催吐。想把别人灌醉,自己保持清醒,总要有些技巧。
刚走出包厢就碰到迎面走来的端木耀。
丁柔站定脚步,看着端木耀,“巧啊。”
“跟我走。”端木耀压低眉,脸色不善的上来握住丁柔的手腕。
丁柔被他拉的一个踉跄,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是茹姐叫你来的么?端木耀,我没事,我自己可以处理的。”
“处理?”端木耀沉着脸不理会她的挣扎,一路拖着她到底下车库,有些粗暴的把她甩在车上,“端木泽在利用你羞辱我,你打算怎么处理?如果我不来,你陪完那些投资商喝酒,是不是还要陪人上床?”
他盛怒之下,口不择言,浑身笼罩在冰冷的低气压下,一句句话像刀子一样。
丁柔酒气上涌,脸色有些发白。
“你觉得让我帮忙很丢脸吗?比陪人上床还丢脸吗?”
“端木耀,你不要欺人太甚!”丁柔有些被惹毛了,反唇相讥,“我现在跟你有什么关系?真可笑,难道每一个跟过你的女人以后都要为你守身如玉才算不羞辱你吗?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比斗嘴,没几个人是丁柔的对手。
“丁柔。”端木耀脸色铁青。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摆平。不用你管。”丁柔摇摇晃晃的拉开副驾驶的门,想下车。
端木耀锁了车门,探身把她压在车座上,漆黑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她,“是啊,你有能耐。别说我现在管不了你,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也一样在外面沾惹1234个,如果不是八卦杂志爆出来,我都不知道倪双城是什么时候跟你牵扯上的。”
“端木耀!”丁柔咬牙瞪着他,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是他曾经亲口对他说娱乐圈里有很多事并不是看到的那样,也不是听到的那样,新闻大多失实。
虽然分手了,但她心里一直心怀感激,感激他这么久的陪伴和照顾,感激他替她出头。她一直觉得哪怕她不可能嫁给他,不适合做他的妻子,在他心里她也是个骄傲的、美好的,让他偶尔想起时能唇边带着微笑的女人。
她是走错了路,不那么检点。很多人都看轻她,她认了,人总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
可是她没想到他居然也看轻她!
他相信那些娱乐杂志也不愿意相信她的人品。
她倔强的看着他,扯着嘴角想笑的妩媚又风骚,装作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可是眼泪却止不住的大颗大颗往下掉。
“端木耀,你混蛋!”她终于克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如果你也听说,会不会相信我,对流言会附和,还是你知道我还是我。
“不许哭。”端木耀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除了在床上,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她落泪。第一次,是因为邵承祥,在她拿了“金飞奖”的“最佳女主角”的庆功宴上,当时他心里妒火中烧,计较着跟她在一起那么久,连吵架都没有过。
他没想到看到她因为他哭,心里会这么疼。
她的眼泪顺着下巴一滴一滴落下,眉头紧锁,长长的睫毛被水润湿,眼线晕成一片。
“丁柔。”端木耀有些无措的吻她,想道歉却哽在喉中说不出口。他介意,他很愤怒,凭什么她说断就断,凭什么她委曲求全也不肯给他打电话求助,凭什么她身边乱七八糟桃花不断,凭什么她刚跟他分手转脸就能挽着别人亲密无间。
她掉眼泪他就要低头吗?他恨不能把这个扰乱他人生的女人拆吃入腹!
丁柔可不是好惹的,哭的抽抽噎噎的,整个人被他压在座位上不能动,却还是要张嘴咬他。
“嘶!”端木耀抽了口气,退后,嘴唇却被咬破,伸舌头舔了舔,一股铁锈味就在嘴里化开了,原本犹豫着要哄她的心现在完全被她激怒。
好久没有碰她,身下的身体柔软的不可思议,丁柔带着不驯服的小豹子一样的神情看着他,明明掉着眼泪,水润过的漆黑眼睛却怒火汹涌,野性难驯。
端木耀立刻就起了反应,怒火和欲火烧的眼睛都红了。
“端木耀,你这个禽兽!”越脆弱的时候,丁柔越是不肯示弱,一边挣扎一边亮出白森森的牙齿,只要端木耀再敢亲下来,她绝对咬下他一层皮。
“怎么?想替谁守贞吗?”端木耀冷冷的笑,分明心里疼的要命,可说出的话却恨不能将她剖肠挖腹,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心。仿佛只有痛苦,才能看到在乎。
他想起后来看“金飞奖”转播,他在台上替她出头,她在台下红着脸跟倪双城交头接耳的镜头都恨的想把牙咬碎。
还有薄川的温泉别墅,他知道她喜欢,他也提过送她,可是她不要!倪双城对着记者说的什么借她的钱交物业,鬼才会信!
为什么不反驳?为什么默认一切?一直以来不是很讨厌这些炒作吗?为什么还要跟倪双城一起高调出现?明明陈德已经建议过她他才是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端木耀,我讨厌你。我最讨厌你。”丁柔哭着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