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那拉泄气的看着电话,很不厚道的想就让他白跑一趟。
一直到晚上,乌那拉睡觉的时候,四少也没有给她打回来。
周日难得的不用加班,早上乌那拉起来,再给四少打电话,居然是关机。
不由的望天,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最近怪事特别多啊。四少二十四小时开机的手机居然关了?做秘书这么久,她还没遇到过联系不上四少的情况。
一上午找四少的人一直把乌那拉的手机打到没电。
于是号称大清集团最有前途的全能秘书也破天荒的关机了。
2009年2月27日漫舞流沙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是个过渡章节,下面,四少就要和乌那拉童鞋相亲啦~\(≧▽≦)/~啦啦啦
谢谢亲们的理解,出差回来会赶快更新的。
☆、第十章
“我告诉你啊,我曾经遇到过一个病例,瘤子几乎长满了整个子宫……”
乌那拉端着杯子,嘴里的咖啡没办法吐出来又咽不下去,胃里一阵恶心。勉强咽了下去,用指尖把杯子推得远远的,觉得自己很长时间内都不会再想喝咖啡了。
两点钟见的是个老师,一副书香门第的清高模样,话不多,她也无意多说,两个人随便聊了几句,她稍稍表露了一下商家女的肤浅,那人便走了,估计对她没什么好印象。然后她就坐在咖啡厅里从两点半等到了四点。等来了这位非常热心,非常话唠的妇科医生。
长相倒是斯斯文文的,可是性格实在是……
从他坐下来到现在,一个小时的时间乌那拉只说了三句话,而他已经从咖啡讲到了不健康的饮食习惯,然后说到内分泌失调,再然后不知道怎么就谈到了子宫肌瘤的问题……
真是,怀念那一个半小时的清净啊。
“哦,对了,乌小姐,我为你准备了一份见面礼,你一定会喜欢。”那医生从包里翻了翻,拿出一袋红枣来。
乌那拉僵硬的接过来,终于插上一句话,“谢谢你,不过我没有准备,时间不……”
“没关系没关系,男人送女人礼物是天经地义的。我告诉你啊,这红枣可是好好东西,补血。尤其是一个月那几天……”
乌那拉嘴角抽搐的低头,暗暗的掬一把辛酸泪,她刚才只是想说时间不早了,今天对这位医生说的第四句话,再一次像前三句一样夭折。
而在她一晃神的瞬间,那个医生已经一点也不尴尬的讲起女人问题了。
“乌小姐,我看你脸色不好啊。我给你说个偏方啊,用红枣,阿胶……”
“那个……”乌那拉终于不顾风度忍无可忍的打断他的话,说了两个字以后又顿住,一时竟想不起面前这男人的名字,于是颇为尴尬的咳了咳,放弃了称呼,直接委婉的赶人,“不好意思,我一会儿还有点事情。”
那个医生听到这句话之后的眼神,实在让乌那拉有冲动暴打他一顿。
那是一种混合了怜悯同情等等救世主般的复杂眼神,分明写了“这个内分泌失调的老处女真可怜”这句话!
“乌小姐,你不要讳疾忌医。”
讳疾忌医?乌那拉的脸色愈加阴沉了几分。这个医生就不懂看人脸色的吗?
“我跟你说啊,有的时候看起来是小问题,比如月经不调……”
“月经不调”那四个字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乌那拉伸手拿起杯子,那医生吓了一跳,动作迅速的拿起旁边的菜单挡在头上,战战兢兢的问:“你,你干嘛?”
看他动作流畅娴熟,乌那拉准备泼水的动作停住,顿时绷不住笑了,“我说,你不是第一次被人泼水吧?”
那医生红了脸,支支吾吾的问:“你怎么知道?”
“像你这样说话,性子再好的姑娘都受不了。”
“为什么?”
乌那拉瞄了一眼时钟,加快了语速,“除非在医院里,没有女人希望男人说她有病,而且还是妇科病。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我相信你无论相多少次亲,结果都是一样的,不聊了,你回去慢慢想想吧。”
那医生懵懵懂懂的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乌那拉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这世上还真有这样不通世故的怪人。正笑着,就对上四少那双略嫌锐利的眸子。
不由的就有些心虚,仿佛做错了什么事情。
四少转头看了看那个医生离开的背影,默不作声的坐到乌那拉的对面。
她以为他知道了相亲对象是她,便不会来的;如果不知道是她,以他对相亲的厌恶,也不会准时来的。没想到四少却提前到了二十多分钟。
“四少,你相亲的对象是我。”
四少的政策从来是响应国家号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她不确定他是不是知道,直接坦白,“我昨晚打电话便是想告诉你不用来了,结果没来得及说。今天早上打的时候你关机了。后来一直有人打电话找你。一直打到手机没电,我这也没顾上再联系你。”
“嗯。”四少淡淡发出一声鼻音,对她的解释不置可否,看神色,却是不怎么赞赏的。
“我不知道姑姑会安排这样一场相亲,不然一定会事先阻止。”乌那拉硬着头皮推卸责任,想了想又觉得太没担当,四少定然是更加不喜。于是又小心翼翼的补上一句,“是我的疏忽,以后会注意。”
四少坐在对面,那个话唠男坐过的地方,沉默的看着她,目光沉静如水,她几乎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应在里面,纤毫毕现,清晰的让她心里发慌。
乌那拉有些局促。
四少看了她许久,在她几乎以为自己忍不住这样沉默的重压而要落荒而逃的时候,他轻轻启唇,“那那,今天你不止约了一个相亲对象吧?”
疑问句,却用的肯定语气,他不需要她回答,便继续问:“我排在第几位?”
“呃,我以为你不会来,所以……”
“最后一个,嗯?”他淡淡的接口,似是不在意,隐约带着些自嘲的味道。
乌那拉只能尴尬的笑,觉得这些年练就的能言善辩全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四少不再纠缠那个问题,也不再用那样探究的目光看她,转过头淡淡的看着窗外的行人,却用仿佛闲话一样的语气说出令乌那拉恨不得挖个洞藏起来的话,他说:“我听介绍的人说,你当初为了进大清集团,几乎跟家里闹翻,是因为我。”
乌那拉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当时年轻气盛,多少带着些负气的情绪,闹着要进大清的事情家里知道的人不少。
但是,她从没想过会在这么多年以后,传到四少耳朵里。
她的大小姐脾气,是到了大清以后才渐渐收敛起来的。可是如今四少习惯了她严谨内敛的行事作风,便不会想到她也会有年少轻狂的时候,不会当那些话只是一时的胡言乱语。
而她更没想过那些话他当真了以后,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