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旭和欧阳钟离联手将吴洛文制住,用法印将他的魂魄打散,许旭把瑟瑟发抖的许潇涵带回了家,以为一切就此了结了,许潇涵却在十年后被查出患上了血液病。
“很有可能,前几天我收到一张纸条,上面就写着为十五年前死去的人报仇。我一直想给小涵一个快乐的童年,可是却让她受到伤害。自从他爸爸去世之后,我发现她的话越来越少,虽然在笑,却看不出开心。钟离,我想我不仅是一个失败的父亲,还是一个失败的爷爷,父女俩,我,我一个都留不住……”
两行清泪自眼角滑出,欧阳钟离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看到许旭老泪纵横的样子。一直以来他在自己心里都是刚强的前辈,却没想到他也会害怕失去自己重要的亲人。
欧阳钟离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虽然许旭常常说生死由命,死亡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那也是一种解脱,可是这话只能用来劝慰别人吧,因为无奈,所以要刻意装作不在乎。
“旭叔……你别难过了……潇涵这样,也可以少受些苦……至少不会再痛……如果真的是吴洛文的人来复仇,我帮你把他找出来,他既然要报仇,就一定会现身。你注意自己的身体,潇涵一直很喜欢你这个爷爷的。”
“爷爷,你怎么哭了?”
许旭转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许潇涵拉开了门站在门口,正担心的看着他。
许旭尴尬的擦擦眼睛,“我没事,是沙子吹到眼睛里了。”
“哎,许爷爷,潇涵,你们怎么都站在门口啊?”
季寞和齐茗提着在家里做好的午饭一来就看到他们站在门口,还有一个陌生人,立刻警惕起来,一脸戒备的打量着欧阳钟离。
“小寞,小茗,这个是欧阳钟离,他和我都是茅山派的。”
看出了两人的紧张,许旭立刻做介绍,齐茗和季寞才放松下来,不好意思的看着他。
欧阳钟离看着这两个小丫头慈祥的笑笑,视线扫过去,忽然发觉齐茗的额头上有什么东西,似乎是一个黑点。他再仔细看的时候,又没有了,她身上也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气息,有些纳闷,是自己眼花了吧。
“欧阳叔叔,你是王茜老师的爸爸吗?”
欧阳钟离点点头,笑呵呵的看着季寞,“你就是潇涵喜欢的丫头?小茜把你们的事都跟我说了,呵呵,我可是很赏识你的,你很勇敢。”
勇敢?她才不勇敢,要不怎么老是哭呢?季寞自嘲的笑,接着问,“为什么你姓欧阳,王老师却姓王呢?”
“呵呵呵,那是为了纪念她的母亲。”
“王老师没有妈妈了吗?”
“嗯,前几年出车祸,人就去了,小茜改了姓,要一辈子记住她。”
“欧阳叔叔,阿姨走了,你很伤心吧,是不是很孤单……”
季寞有些黯然的问道,失去挚爱,是谁都无法承受的痛苦吧,而她现在就在承受那件随时会发生的事。
齐茗和许潇涵皆是一怔,一个低下头盯着地板,一个则是扣紧了门缝。
周围一片宁静,季寞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没有关系,”欧阳钟离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小寞,你记住,活着的人要代替死去的人继续活下去,这样她们才能安心的离开。”
季寞沉默着点了点头,齐茗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说潇涵最后真的离开了,会不会小寞也会跟着她走?
疼痛纠缠着心脏让自己无法安宁,看着季寞的眼神更加复杂,齐茗不知道这心痛是为了她还是自己。
病危的患者
门铃响了很久,没有人来开。井上雪站了很久,怀里的小狗一直不停的在她衣服上乱挠,要不是为了洛寒,这仅有的爱心也会被磨损殆尽的。
“可是……她不肯来开门怎么办?”
特意打过电话问了吉娃,洛寒请了病假在家休息,可是自己按门铃按了很久,也没人来开,尤金将脑袋探出来看到她,冷哼一声又钻回去了,留了一句话:“你就慢慢待着吧!”
井上雪的眉毛越拧越紧,蹿成了一个疙瘩。慢慢待着?这可不是她的风格。摸出身上的铁丝,鼓捣洛寒家的门她可不是第一次了。
在锁眼里戳了几秒钟,防盗门如期发出咔嚓一声,井上雪边感慨着现在防盗门的质量问题边拉开门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尤金正坐在吊灯上晃荡,看见井上雪进来,讶异的睁大眼睛,随即不齿的哼了一声,“你又偷偷进来。”
“谁让你不给我开门。”井上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径直就往洛寒的卧室里走去。
屋子里很暗,没有开灯,井上雪将秃尾巴狗发到地上,轻车熟路的摸到洛寒的床上。
床上小小鼓鼓的一团,在感受到床明显的下限一块后轻轻的动了一下。井上雪蹬掉鞋子也不管洛寒会不会把自己踹下去,掀开被自己就把里面蜷成一团的人摸了出来。
洛寒紧闭着眼睛,两只眼都是红肿的,像个大眼泡金鱼似的,似乎是哭累睡过去到现在还没醒,两只手放在胸前,微微咬着下唇,看得井上雪一阵心疼,她不会是一直哭到现在吧?
“小,洛寒,洛寒……”
井上雪轻轻捏了捏洛寒的脸,“洛寒,你醒醒……洛寒……”
洛寒睫毛颤了颤,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伸手就要揉眼,被井上雪握住,“都肿成那德行了你还要糟践自己的眼睛啊?”
视线逐渐清晰,洛寒看清楚了趴在自己床上的人,“转个身子又钻进了被子里,死死的揪住被子。”
“ ……对不起……”
洛寒动了一下,她没听错吧,那个人,竟然在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伤人的话,你别哭了,要不,你揍我几下好了。只要你别再折磨自己的眼睛,要我怎么样都好,我道歉,我认错,你出来看看我行不行?”
洛寒听她说得诚恳,阴霾了多日的心情有了些许好转,小女人的心理作祟,不想轻易就原谅她,又或者,想听她说更多自己喜欢听的话。
“你知道的,我,我一直喜欢你……以前是,……现在还是,那天伤害你,是被刺激到了,我知道是我太任性,你本来就不是我的,我没有权利过问你的事情,也没有权利干涉你和谁交往,如果你不肯原谅我,那我立刻搬出去,再也不会来烦你。”
洛寒一听这话急了,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你还要去哪里?”
看到面前的井上雪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洛寒方知道自己上当了,她根本就是在吓唬自己而已,气恼的转过身子,被井上雪又扳回去,“好了好了,是我错了好不好,我认错,你罚我好了,你那只狗我都给你送回来了。”
“你惹到我的,不只有这些。”
“嗯?还有什么?”
“为什么那么久都对我爱搭不理的?”洛寒气呼呼的指责井上雪,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这话时带着多大的醋意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