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维媚眼一抛,得意道:“厉敏敏。”
上官失声道:“什么?!”
袁七郎道:“厉敏敏是何方神圣?怎叫鸿儿吓成这样?”
忽又压低了声音:“莫不是指腹为婚的夫家?”
昝维忍不住笑出来,明眸皓齿震慑了不少人。
上官没好气,横了袁七郎一眼,横得袁七郎莫名寒颤。她低声向昝维道:“他可认出你来?”
昝维道:“你峨眉欧阳鸿大名已经无人不晓了,他是瞎且聋才不知道我们来了。他见了我,如同老鼠见了猫,若是见了你,只怕要跪下求饶。”
上官眼中有杀气,作手起刀落状以眼问昝维,杀是不杀?
昝维奇道:“那也是我操心吧?你操个什么心?”
上官道:“我乃你衣钵传人,我不操心谁操心?”
昝维默然不语,半晌方道:“我尚未想好,他兴许真是师兄的侄儿,且也好歹辈分上是你师弟。”
上官拉着她坐下,道:“看戏,看戏。”
昝维看着场中如同嚼蜡,摆手不悦道:“不好看!”
上官只好道:“是是是,你说你说,莫憋着。”
昝维状若无赖:“我说什么?我憋着什么了?”
上官好言好气问:“你不就欠人问你一句‘厉敏敏怎地到了此处’吗?快说吧。”
昝维哼了一声,扭头不语,偷瞟一眼过来,见上官很是专心地看着她,心中稍爽,遂道:“铁力没有来,我与巩得义并不是很熟。是以将将问出厉敏敏乃是他一旧识好友交给他的。我掐指一算,你我二人从蜀中到这里,不过十五日上下,厉敏敏便已找到靠山……那么……”
上官猛一抬头,以目问:他已投靠霍先生?
昝维微微点头,道:“甚有可能。”
蓦地头顶有扑棱棱的声音发出来,上官抬头一看,居然是视死如归小阿肥。它实在是肥得诱人,一时间各种暗器激荡碰撞,都想把它打下来加餐。上官心中一急,手中剑飞射而出,击落不少。昝维适时一飞冲天,将漫天飞镖飞蝗飞刀和鸽子收入袖中,落下来交给上官,上官忙接过它,安抚着它咕咕乱扭的身躯,从袖中摸出一把小麦,喂给它压惊。
小阿肥不愧是官鸽,本领过硬,意志坚定,看见小麦,什么恐惧惊吓统统丢到九霄云外,以一种吃一顿就上刑场的架势啄了上去。
上官从它脚上解下竹筒,倒出一张纸条,上书数字:“二郎欲就汝,速速回住处地址联络。”
上面写了速速二字,笔迹出自上官越,那便真是很急,上官当即写下南湖山庄北鹤头集,将小阿肥揣进袖中,欲带往庄外偷偷放生。
昝维一拉她,道:“我陪你去。”两人便并肩行至庄外。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好!!!!!!窝要解释一下!窝从澳门回来累了个半死,修整之后开始了新一轮的怒撸5000计划。中间稍稍有点卡文,因为是想营造一种阴谋的气氛,而且怕有硬伤,所以整个章节成型之前我还是要藏着,这样后面圆不回来了窝可以改前面(正直貌(喂曙光就在前方!(并不谨贺新年!!!!(扯出更文小助手 (—▽—)y~啦啦啦
☆、南湖山庄 9
二人行至庄外,寻了个偏僻去处,将小阿肥放走。待它飞得高到看不见了,昝维方道:“倘你能与卓洪说上话,记得问问他厉敏敏是如何去了丐帮的。”
上官刚要应答,忽觉附近有人,便打了个复杂的手势给昝维指认人在何处。昝维会意,绕到一棵樟树后面,一脚一个将人踹了出来。这两人倒不是别人,乃是卓洪和他新认识的朋友哥舒延。
“好啊,你二人居然偷听。这是名门正派所为吗?”上官说出这番话来,让昝维颇感欣慰。出门在外,就是要恶人先告状,无理搅三分,此番小徒终于初窥走江湖的真谛,让她放下一半心来。
卓洪不服,争辩道:“我敬你是前辈,见你来了,恐有冲撞,避让一番,本打算悄悄走掉,你踢我不说,怎地还倒打我一耙?”
昝维道:“我说到紧要关头的时候,怎地就不见你走了?”
卓洪涨红了脸,道:“那,那还不是因为你们提到了我的名字……”
昝维道:“提你名字你便要不顾江湖规矩了吗?”
卓洪道:“你们不但提到我,还提到敏敏,我焉知你们不是有所图谋?”
昝维道:“我峨眉乃名门正派,当然不会背地里做这种勾当。我问你,你这敏敏小朋友姓什么?”
“姓厉。”
“不错,我见你少年了得,江湖上的事情所知颇多,那我问问你,你知道我峨眉首徒叫什么吗姓什么吗?”
卓洪想了一想,颇不情愿,答道:“也是姓厉。”
“不错,我大师兄厉子呈也姓厉,厉敏敏正是他侄子,家中遭了些变化,便上得峨眉来,拜我大师兄为师,因此他也是我师侄。峨眉派日前突遭劫难,师兄遭人毒手,险些一命归西。厉敏敏也离奇失踪,师兄大病初癒,便派我来寻找。”
“真的?”
“自然是真的。只是他怎么会跟丐帮有所牵连?他明明除了我峨眉,不曾认识过别门别派。”
卓洪依旧轮流看着上官和昝维,寻找撒谎的痕迹。但厉姓少见,如说是撒谎,也未免太过巧合。他如此想着,脸上便显出纠结的神情。
昝维心道到底是个小娃,终究让我糊弄了,便打蛇随棍上,问:“我这师侄,是如何走失到丐帮的?”
“他是肖爷爷拖师父照看的。不论你是不是他师叔,都不用瞎操心,他在我们丐帮好得很。”
昝维微微奇怪,心道肖爷爷是谁,怎地就放心了呢?她瞧了上官一眼,只见上官神色凝重地看着她,心下忽然明了,便问:“是莲花渡肖舵主么?”
卓洪眉间颇倨傲,大抵名门正派的小弟子都是这样一副神情,“不错,两位,告辞。”
上官捏了一下昝维的手,将她拖到一旁,低声道:“好”
莲花渡的人也去寻断刀了,可见并不是他们自己说的那班与世无争。厉敏敏会不会是肖十七在巢湖说的那个'知道断刀下落的人'?
昝维道:“最坏就是这样,且消息已经走漏,厉敏敏又是弃子了,便将他丢给乞儿帮,连饭钱也不肯掏一文。怎么?要去瞧瞧断刀么?”
“不瞧了,厉敏敏与我们从同一个地方来,他如何得知断刀下落?其中必有阴谋,且阴谋必在此处。”
昝维却走了个神,盯着上官发了会儿呆,这一发呆可不得了,她忘了刚想出来的俏皮话,改为赞扬起造物之美来。
两人回到席上,剩下的人却已然打完。木板上还剩四个轮空空位,如今已填上三个。裁断将那签筒倒放,签掉了出来,写得原是南东二字。
不知是天助南旭阳,还是南府家丁出千手艺过硬。
裁断大声念道:“荒组轮空——南东——若无意外——明日请今日各胜者到此比赛——如有旁观——欢迎之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