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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序(27)

穆琬点头。

“各退一步。”银杏妖怪神色肃穆,“你小心,我也小心,谁也不死。行不行?我错了,我跟你认错,我跟你保证以后不会,你呢?”

穆琬虽然心里觉得自己一百个正确,可是这也一百分是个死结,如今有人愿意让一步息事宁人,再加上昨天的事情也的确也是这么回事:我不受伤你不用法术,我受伤了你才用的法术。于是穆琬狐疑地想了一想,又想了一想,仔仔细细寻找了一遍漏洞,小心翼翼在心里演绎了一下各种可能的情况,发现果然没有诈,才慢慢点头,闷闷哼出一句:“我也保证。”

可是下腹纠结的热流和源源不断的悸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相比之下,更痛苦的显然是□焚身的阿二。

老妖怪又恢复了一派悠游闲适,笑靥如花眼波流转,一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一般看着穆琬,穆琬暂时忘了身上的异样,微微撑起上身,微微眯起眼睛,去看她眼中到底说了些什么。

身下火热纠结之处蓦地一阵冰凉,穆琬欣喜地觉得浑身躁动都要从这里泄走,哪知这冰凉断断续续,肿胀感非但没有减退,反而越积越多,让身体都失了控制。

那千年老妖怪眼中写的实在是“吃你”二字。

碧空如洗,蓝得发紫的天空中灰白发黄的趴趴云挡住了太阳。穆琬的豆腐小师妹背靠着石头,头枕着石头上,冲着青天发呆。

白发师父的头发悠悠地在视线中晃晃悠悠,旁边的药炉喷出袅袅青烟,时间仿佛和这青烟一样悠长而宁静,慢慢被拉扯成丝。

师父的头发蓦地一晃,回卷过去。紧接着是她的叹息:“妖气入命碍……琬儿这孩子,就是心眼太直。”

“师父,怎么想起师姐了?”

师父又是一阵叹息,“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有所执着啊。”

“师父,佛家不是说要人戒贪嗔痴才能超脱吗?”

师父摸摸豆腐小师妹的头,“五儿,超脱了又如何呢?”

“超脱了……”,小豆腐噎住,“超脱了……就自在了呀。”

师父不停叹息,豆腐小师妹忍不住回头来安慰她,师父轻轻掩住她的嘴,“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五儿我问你,禹治水为什么成功了而鲧失败了?”

豆腐小师妹眼睛眨眨,“因为鲧只堵不疏。”

师父也朝天上望去,摸了摸小豆腐的头,像是在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却又像是自言自语:“所以戒了又如何?不要听和尚瞎说……”师父抬起手来,去抓那空中散下的光束,“欲望若是疏导得当,那便是浩浩长江……所以当年我跟你二师姐说,只要不伤天害理,想做什么便只管去。没想到这种话她倒比哪一句都听。”

次日又是日上三竿,穆琬想撑着坐起来,却有一种腿脚酸软的感觉。撑起未果,只好看着天花板。

……藻井很花哨,还有一点点别的想法。

“喂,小银杏。”

银杏妖怪迷迷糊糊应道:“……呜……”

“喂,起来说说话。”穆琬挤了挤旁边的老妖怪。

“……说什么……”

“起来说说话呀。”穆琬又挤了挤旁边更加缩小的一团妖怪。

“说什么呀!”银杏妖怪恼怒地翻过身来。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穆琬问得小心翼翼,而且不知是敏感还是多心,总之连皮肤周围的空气的温度都变了。

银杏撑起上半身,眯着还没习惯阳光的眼睛看了穆琬一会儿,干脆又闭了起来。被子滑落后,穆琬看见她骨瓷一样奶白莹润的肩头有一个突兀的牙印,混混沌沌想起了什么,耳边听她不耐烦的声音,“房事。”

……

这个答案真有冲击性。

穆琬搜索了一下脑中关于这个词的所有信息,发现净是“采阴补阳”、“阴阳和合”、“玄牝之门”诸如此类不知所云不知道怎么实践的片段,好半晌才艰难开口,“……我不知道女人和女人也可以。”

银杏妖怪从趴着搂她腰脸埋在枕头里的状态中突然又抬起头,眼神严肃认真,谆谆教诲:“尽信书不如无书。”

阿二恨不得以头抢地,抢死穆琬算完。老脸都给她丢光了。

妖气入命 上篇

路途遥远,又是西南偏远之地,穆琬又是个妖气入命的主,碰不见怪事三两件才算奇怪。

途有鬼影,人心惶惶。夜有妖怪出没,逡巡百里,一瞬间取人首级。旁人往往只发现第二日剩下无心尸首,却从未有人见过是何人所为。一时间人心惶惶,日头一落,周遭门户尽皆紧闭。银杏妖怪窝在穆琬怀里,奋力敲了好久的门,才敲开一家客栈。

“小银杏,你猜的靠不靠谱啊。连个人都没有,万一住的很差怎么办?”

不待银杏妖怪开口,开门的小二战战兢兢抢过话头:“公子有所不知!小店乃是方圆百里内最好的客栈,我若骗你,天打雷劈!”

穆琬没管他的赌咒,眉头深锁,言语关切:“后来经营不善所以要倒闭了?”

小二的脸都要苦倒了,还得吞下五斤黄连,继续解释:“这地方晚上闹鬼,太阳一落,人都不敢出来了。公子不如趁着夜不深,快快住下的好。”

借着师父不知道哪里来的神药的药力,这几日神清气爽的老妖怪,好像并不太需要穆琬打猎续命,穆琬也乐得清闲,倒头睡足几日,又恢复成以前那个神采奕奕老神在在没事以调戏他人为乐,日日和“小银杏”相互占口头便宜的假道士小木碗。

小木碗出房门让小二过来:“厨子没放假吧?”

大众脸小二的头立刻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没有,客官想吃什么?”

穆琬低头想了想,抬头说:“先来个红烧肉……唔……然后梅菜扣肉,再来个笋片炒肉。”

心里暗骂老妖怪红烧肉从东吃到西,口味那么重,净吃些咸了吧唧的东西。放眼望去三道肉里,只有笋片才是自己心头爱。

看出小二想要问一句“客官不点个青菜”,穆琬一眼瞪过去要他闭嘴,点了青菜会引来一个哼哼唧唧唧唧歪歪的妖怪,划不来。

木桶上冒着蒸蒸热气,穆琬撸高了袖子,试了水,转头去看银杏。

床上穿着穆琬衣服的银杏靠在床柱上,梨涡盛满浅笑。穆琬走过去,替她解开腰带,慢慢脱掉外衣。左臂抄膝窝,右臂拢肩头,把银杏妖怪从床上抱到桶边。只是往常做惯了的脱衣动作今天让穆琬莫名红了脸。前天晚上是怎么脱银杏妖怪的衣服的?

心里这么想着,双手就真的顺着中衣下摆的缝隙慢慢伸了进去,指尖触到细滑的皮肤,脑中自然出现关于颜色和性状的详细属性。双掌顺着腰际滑到背后,滑到肩头,勾下白色中衣,露出□的上身,恨不得耀的满室生辉。

穆琬真不晓得看哪里好了。

“喂喂,裤子。”

更不晓得看哪里好了!

穆琬愤愤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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