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文玉是不信的,毕竟这东西做起来挺麻烦得很,还是张老三昨夜求着老吴的老婆给打的饼子。
不一会儿,远远的就听见一阵马蹄声。一眨眼的功夫,那李十八便拉了一群人到了父子俩面前。
“李大爷,这小子多次麻烦你,真是太对不住了,感谢,感谢!”张老三过去,跟李十八一顿抱拳,“这不,还得麻烦你了。”说着,把手里的篮子递了过去。
“老三哥,客气了!”李十八嘴里说着客气,但行动上却毫不客气,结果篮子交给赵小狗,“放心,我们哥几个把他带过去,就能带回来。”
“拜托,拜托!”
没再说什么,李十八过去一把又拎起文玉,把他放到前面,转头大喊一声:“兄弟们,走咯!”
这一声之后,又是一阵马蹄声,“嘎达嘎达嘎达”,扬起一阵尘土。
张老三站在原地,看着那远去的一群人,心里又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之前,他只有送老四上学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感觉,而现在,又一次体会到了。这让他心里很熨帖,就像是大冬天喝了一大锅热乎乎的饺子汤一样。
这次,文玉没喊着受不了。虽然骑马是骑马,骑驴是骑驴,但为了这一天,他还是在家里先把那头驴骑了好几回,怎么说也算是稍微的适应了这个。不过也算是张老三惯他,不然,谁家干活的驴让他骑?若是换了一家孩子多了,可不得打断了腿?
就这样,因为骑驴磨红了大腿根,疼得他直咧嘴,张老三还心疼着呢。
一个不到的功夫,转眼间到了大石镇,此时太阳也是完全露了脸。
“没想到,你还……挺能啊!”大石头过去拍了拍文玉的肩膀,把文玉吓得倒退了几步,闹得大石头一脸尴尬。
“行了,这读书人,面皮就是薄。”鬼剃头过来解围,“不过你小子是不赖,上次骑马还差点要了你小子半条命去呢,这回就这么能耐了?”
“这就叫‘士别三日’。”没想告诉人家自己是骑驴练出来的,文玉倒是觉得现在还挺不错,虽然是跟人共骑,但他应当也不差多少了。
“得了,还是想想你该干点儿什么吧!”李十八打消了他的积极性,“哥几个,一会儿去那金大掌柜家,先礼后兵,记得了?”
“那是!大哥你放心!”小狗子大笑起来。
“那我……晚一点儿去找你们?”文玉并不知道,这土匪打劫,实际上可不止一天。
“不用。咱们在这儿得呆上三四天,你晚上,就过这镇子外的,往那大石碑方向去,那有个土地庙,咱们晚上在那儿打尖儿。”
一听是住破庙,文玉还没觉得什么,只是想着这个体验挺新奇,总是在电视里啊小说里啊看什么大侠住破庙,遇到美女之类的剧情,他还真想试试。所以,他一点儿没反对,急忙点头。
当然,住破庙可绝不存在什么浪漫还是美女之类的物件的,只不过,文玉完全不清楚而已。
跟李十八等人分开,他就一个人上了街,先转了一圈,发觉这街上只是一些小生意,而高档的那些东西就在铺子里了。但做什么声音也都需要本钱,可三块大洋,又够做什么?
☆、第十章 装扮
走进一家成衣铺,文玉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合适的可以买给张老三点什么,即使不用衣服,可能就是一双鞋,也是他的心意。
但对于这些个在街边卖的板鞋,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一双合适的,更何况,板鞋的大小也没个尺码,所以他才会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走进了成衣铺——他原本穿的那双四十码的鞋,张老三穿着要小两个指头,约算一下,四十四码的就差不多了。想着那三块大洋是在什么都不够做,许是买点儿东西还能派上用场。
成衣铺里东西挺多,不过跟未来的那种服装店可就差了好多,衣服虽然是分门别类摆放整齐却显得过于拘谨了,不过好在都是些上价码的东西,自然也就没什么人过多苛责,当然也有裁缝在旁边,若是有人看上了衣服需要修改,便可马上动手,省得麻烦。
转了一转,没发现要买的东西——成衣并不便宜,他这三块大洋根本不够,也就没做那么多想法——文玉叹了口气,转身要走。就在他前脚刚刚踏出大门的那一刻,就听到旁边两个挑衣服的女人在那里用日语嘀咕……
日语不像是英语,学几年,不开口那就什么都不是,日语这玩意,开头容易学后难,而且,学个一两年看个电视听个新文的话,如果单词不差那就不会听不懂。再加上谁平时说话也不是之乎者也,日本人也一样,所以文玉就妥妥地把那两个女人的对话听在了耳朵里。
她们说的并不相关这成衣铺,反而是在讨论毫不相干的东西。
“お兄さんは何でそんなことを...理解できないんです。(哥哥做那种事,真是让人没法理解。)”年轻的那个女人对着旁边的那个看起来稍微年长一点的说,声音轻得很,【他让阿隆做那种事……到底有什么原因!】
【桂子!你小声点,拜托!如果,你哥哥知道了,又要骂你了。】年长的女人似乎很担心这个叫桂子的女人,【现在,阿隆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跟他说!那个……我自己也没法相信!那么的……可怕!】
【姐姐,我是井上隆的未婚妻,即使是藤田健二的妹妹,但我不能看着我哥哥对阿隆不利!】
后面的话,文玉就没听了,不过他到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两个女人要用日语说,似乎……事情牵扯不小,要是用汉语,只怕第二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然而,事情与他,是没什么关系的。
往前走着,看见了一个小戏园子,里面唱的是“蹦蹦戏”,也就是“落子戏”,说俗了就是现在的“二人转”,只是那时候,还带了挺强的评戏风格,即使在门外,文玉也听得出来,这唱的,可没有他那时候那些人唱的那么开放。
听着那一声唱,还带着一阵阵的哭腔,哪里有什么欢快的意思啊?
“嘿,小子,爱听戏啊?”守在戏院门口的汉子对文玉招招手,示意他坐到下面台阶上,“听听,这就是角儿!”
角儿,那可不是一般的称呼,说得白了,就相当于未来的“大腕”。
“这嗓门儿,亮堂吧?”
“嗯,挺好。”就听了一声哭,文玉也只能得这么一个回答。
“今天这出《包公赔情》,戏好,唱得也好……多好!”
“包公赔情”这出二人转,文玉倒是听说过,至于戏么,却是没看过的,不过京剧的他看过,讲的就是铡死了包勉的包大人回去跟他嫂子说理讲情的故事,虽然是传说,但着实精彩,这样一想,也就知道了为什么那戏园子里传来的是哭腔了。
就在他与那守门汉子聊天的时候,刚刚那两个日本女人又出现了,这次,她们是想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