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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土匪(14)+番外

文玉伸手,抽了一枝,递给了他。

“怪!”庙祝一拍桌子,“怪!”

“什么?”

“我说……这个签……今早我明明没放进去的……明明只有每年土地爷土地奶奶生日的时候才会放进去……”庙祝抖了抖,就好像被冻到了一样,“这枝签……无解。”

拿过那无解的签,上面写了四句话:“百年一曲风流债,十载红光旧梦回。屠岸一门刀剑碎,春秋枉过木兰栽。”

字面上看,这签,太过矛盾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庙祝冷笑,“你呀,跟那李十八一样,都是绝户。”

绝户,便是无子孙,而对于文玉来说,未来的中国,“绝户”的绝不在少数——若是都生男孩儿,那还出事儿了呢,计划生育这么多年,一家一个好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而那签文上,“百年一曲风流债”,怕不是说他,这一个穿越都近百年了?而且……风流债……难道,又要扯上什么才子佳人的鬼话?这可真是笑话,他半点儿都不信的。至于那“一曲”二字,也许,他真该去戏班子搭伙了?再往下想,他就真的是解不开了,怎么想怎么不对。

或者说,他没法去跟这个接洽上?

“你看,那春秋枉过,就是白过了日子,那不就是绝户嘛!”庙祝解释得振振有词,“还有啊,这屠岸一门啊……这个……”刚开了个头,他又马上闭嘴了,只是把那枝签拿了回来,扔进了身后的口袋里。

“那,我测个字?”文玉又问。

“测字?行,五分钱一测。”

没说话,拿起毛笔,虽然控制不好力道,但写个字还是容易的,文玉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归”字。

这个归,用的是繁体。

那庙祝一看就乐了,把这个字拿起了仔仔细细看了看,再转过眼去看文玉,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神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东西,看得文玉心里发毛。

“先说这个‘归’字,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压低了声音,就像从嗓子眼儿里冒出来的那种,阴沉沉冷飕飕的感觉,从庙祝的嘴里,直接传达到文玉的四肢百骸,让他浑身发冷。没等他说话,庙祝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这个归啊,意思不多,诗三百,知道吧,之子于归……之子于归啊,嘿嘿,好意思,好兆头!”

“好兆头?”文玉皱着眉,他当然知道“之子于归”什么意思,上过初中的都知道什么意思,但……怎么又是好兆头呢?

“是啊,好兆头啊……你看这归,左边上面下面加起来是个什么?”庙祝指给他看,“这是一个‘阜’,去了一笔加了两笔,两笔便是两个人,而一个高一个矮,一个主一个辅,那‘阜’又是什么意思?是山,是财,是——”他指了指上面,“高处。单纯那阜上面的,是石头,是荒山野岭,下面一个‘止’,是去了荒芜,是给你寻个伴儿!”单单一个左边,就给解释了那么多,绝对是唬住了文玉。

庙祝又往右边指,说:“这个,看清楚了,单看是‘帚’字,这是妇的右边,但是少了个‘女’,懂吗?”

“啊,懂。”实际上,文玉没懂。

“你再仔细看看……这‘巾’字上面的那个盖子,你写的尤其大,所以说……”

“唉,这金家还真是能装熊,瞅着晚上,再去收拾他们!”没等庙祝说完,就听着门外一阵吵杂,听声音,应该是鬼剃头。

“算了算了,这测字,不要你钱了。”庙祝把字撕碎了,碎屑都塞到后面的褡裢里,“你啊,去洗洗脸吧……快去!”

还没等他说完,李十八一群人就进了正殿。

嘎嘣。

李十八几个人都僵住了,然后,就像是真能听到声音一样,几个人都碎了似的,定定瞅着文玉,动都不动。

人嘛,还是那个人,长得……也没什么变化,可看起来就是不一样。完全的不一样。

半天了,终于赵小狗一拍大腿,算是缓过神儿来了,大叫一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大,咱有主意了!”

主意?文玉直摇头,尽管他不知道赵小狗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这个主意,也必然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不然怎么个个都是一脸的憋笑,甚至李十八那黑瞎子似的都能把脸涨红了?

“别介啊!”赵小狗过去拉住文玉,“就是找你帮个忙!”

“什么忙?”

“就一个小忙……很小……”赵小狗顺手把李十八推到文玉跟前,“我们老大跟你说,跟你说!”

这回,文玉是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

果然让庙祝说中了。那金大掌柜的四姨太朴金锭看上了李十八,非要他做个“二”女婿,就在金大掌柜耳边吹风,说不能给钱,还说要扒着日本人上天——就是李十八没甩她,便句句话都呛着来,结果金大掌柜也是听不得枕边风的,几句好话就给哄住了。

而刚刚,朴金锭也从后门递了话出来,要是李十八没有婆娘,她是绝不给开这个口的;要是有婆娘了,她就当是相见恨晚,再者说李十八的人品好,她也就吐个口,让金大掌柜也不再死扛着。

实际上,只要不扯上日本鬼子,事情还好办。

无论是金大掌柜还是朴金锭,谁都清楚,日本鬼子要的钱,可比这给胡子钱要多得多,更何况……有些事情,日本鬼子不管,但胡子管。

但是朴金锭那是谁?没跟着金大掌柜的时候,也是省城有名的一朵花,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能混得那么开,还会玩不明白一个金大掌柜?

“别!”文玉直摇头,“我是打算找那两个日本女人骗俩钱,可不是准备真的装女人过日子的,得了,我把脸洗了!”

“洗了?”李十八一愣,“你脸上弄了什么了?”

“化妆!”文玉比了比眼睛附近,“就跟唱戏的似的,化妆!眼睛啊脸啊都得弄一下,看着就像是女的似的,但实际上是假的,假的,懂吧?我又不是有异装癖!”

反串跟异装癖,也不是一种东西。

“那……你就帮个忙。”虽然李十八不信朴金锭,但是既然朴金锭说了,她就得做——这也是这个女人的一种方法,就是为了逼李十八跟她相好。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朴金锭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她能那么传出话,就是知道李十八这人的性格也不会讨出什么小姑娘欢心,要是抢一个上山,更是不合规矩,不然,她也不会闹这么一出。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成其好事。

但是李十八却是不想这么干,他倒不是道德高尚,也不是不爱美女,可朴金锭这种女人,沾上了那就甩不开,不仅甩不开,还是蛇蝎心肠,说是她的恩客就有几个死得莫名其妙。

“帮忙?那也不行!说是帮忙……可是……这还是不太好!”文玉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要是让人知道了,我以后非让人笑死不可!”骗日本女人那是因为不会再见面,这让这群胡子看见,以后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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