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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来宠去扑倒你(45)

沉静的面容变得不耐,薄唇也被蹂躏出好几个血印。

不一会,外面的鸡鸣了,天渐渐的亮了起来。挂着黑眼圈的少年冷漠地将桌上的菜倒进了垃圾桶里,默默地发了会呆。

——别扰了我和萧大夫的兴致!

哼,果然是和言月卿卿我我去了!一晚上都没回来,说不定醉死在温柔乡里呢!

早饭变得食不下咽,连秦大娘那边的活都干得力不从心。

秦大娘见段云岫浑浑噩噩的样子,悄悄地询问他要不要京城。他呆了呆点了点头。但他来到医馆时,医馆的大门紧紧地关着,上面挂着“歇业”二字。他问了问附近的人,昨天晚上,萧子妍便和一个少年急急地出门,那时就挂上了“歇业”,今早更是没来过。

他忽然笑了,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只是干笑了两声,迷迷茫茫地跟着秦大娘回了去,那落寞的模样如同被人抛弃了一般。

不回家,不在医馆,萧子妍又在哪里?!

这么明白的答案,他之前为何非要装得不明白,为何不见真相不死心呢。

——萧大夫人好才救你,换做是任何人都会救。只可惜因此赔了自己,要照顾你这个赔本货。浪费一千两银子不说,如今赶都赶不走!怎会有你这种狗皮膏药、不知廉耻之人!

言月清冷的嗓音老是在他脑中萦回不去。 他想让言月别再说那些话了,可是,他发不出声来。无论是那时还是现在,他都无力反驳……

——以萧大夫的性子,若犯了错,她会一力承担,若要娶你也不无可能。只不过是负责任罢了。如今都那么久了,她还未娶你,一直拖着,恐怕心里也不情不愿的,觉得你是个包袱。

真是个傻瓜,为何还在等她……

他感觉到心脏一阵紧缩,等待的感觉让他觉得几乎无法呼吸。段云岫闷闷地将头埋在被子里,整个人拉耸着神情。然而这样深深一埋,被子里女子的药香味漫入鼻尖,沁入心肺,一种他未有过的心酸感弥漫而开。

——我喜欢萧大夫,很喜欢很喜欢。

喜欢?

一个从未想过的词忽然跳入脑海,将正抱着被子默默哀怨的段云岫深深地吓了一跳。

笑话,他怎么可能喜欢上女尊国的女子……

可为何对她那么在意……明明当时想将她从言月身边拽走的,却偏偏言不由衷地离了开,一个人在家即后悔又生着闷气。明明可以将言月的话当做耳旁风,他的话却偏偏一遍一遍在耳边回荡着。

不不不,他对萧子妍只有救命恩人的敬佩和敬重,并无其他。

他不会嫁给萧子妍,所以也不会喜欢萧子妍。

他只是单纯在气萧子妍不守约定,明明说好一起吃晚饭的!他只是单纯在气萧子妍不回家,都整整两天了,医馆也不去,就腻在温柔乡里!言月的魅力有那么大么!?

后来,段云岫抱着满是药香味的被子迷迷糊糊地睡了着,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和寒冷,就好像少了那个可以抱的温暖躯体。

忽然,门口传来轻微的动声,段云岫猛然一睁眼,嘴里的“你回来啦”在看见是风猛烈吹门的声音时哑在了口中,轻轻地苦笑了一番。

——她既然不娶你,你既然不嫁她,为何要赖着萧大夫!

段云岫呆滞地啃着早膳的一个包子,默默将萧子妍的屋子整理干净。曾经将屋子打扫得一团乱,如今他扫得一层不染,更是将萧子妍随手丢得书籍分门别类地放好。桌子上的医书有着清秀的字迹,全是萧子妍写给他的贴心注解。他冷着脸将它们擦去,塞进了书柜。

曾经被他折腾的灶头如今也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他将晒干的药草规整到角落,眼睛瞟向一旁的木柴,那些皆是他砍的,如今堆得如小山这么高。

衣服他洗不干净,而且萧子妍那些内衣,他脸红心跳地也不敢洗。然而,他意外地在打扫房间时,看见萧子妍曾经打的地铺里竟然卷着当时被他蹂躏洗破的衣服。大大的划痕,不明白萧子妍为何未丢未缝,竟然随手塞进了被子里。他拿了起来,这次一针一线地认真缝着,末了,还拉扯了几下试试牢固。

就这样安静地做完了所有的事情,段云岫默然半晌,又扫了一眼住了一个半月的屋子后默默地在桌上留了一条纸片,随后孤零零地收拾包袱离开了。

这一去就是回家之路。他和萧子妍恐怕没机会再见了……

萧子妍从未想到这几天会如此之忙,一场瘟疫忽然席卷而来。

最初,是莫家村有人感染了风寒,头痛背痛,恶心呕吐,身体莫名发冷,浑身没力气,高烧不退。村里的大夫诊断这跟普通的风寒类似,只开了普通的桂枝汤的方子嘱他们回去煎服。那时,村民们还没有意识到这种病的可怕性,别人生病了,都友好地前去探望送礼。但很快,病患的情况就和普通的风寒不同了。

一部分病患的脸部开始肿大,整张脸面红耳赤,肿胀到几乎眼睛都难以睁开,长满化脓的浓包。此外额部、面颊、腕、臂、躯干和下肢皆长出红色的斑疹。舌头开始变大苔黄,咽喉发炎疼痛,说话声音变得干哑无力,喘气也有阻塞感。于是家属慌张之下去城里请了大夫。

大夫一看病状,手里拿着方书,来回地翻,心里不断地嘀咕:这是哪门子病啊?这些症状怎么书里面没有记载啊?

书里没有记载,怎么办,那就胡乱试着治治吧!

于是采用了各种办法,什么下法啊,解表啊……

结果病人的症状逐渐恶化不说,不止脸上长起脓包,浑身都长了起来,脓包溃烂,臭不可闻。连请的大夫都出现了类似的症状,甚至出现好几个村民忽然暴毙身亡的事情。

他们很快就清楚,这不是普通的流感,而是一传十,十传百令人恐惧的瘟疫!

五年前,另一个城镇也曾爆发过瘟疫,瘟疫的源头是鼠疫,那时候由于县令监管不力,造成成千上万的人家被感染,出现千里横尸骨,户户有亡人的景象。最后,那个城镇成了一个尸骸遍野的空城。

所以,这次,林州县令一听闻莫家村爆发瘟疫,立即将城附近以及方圆百里的大夫召集起来,被召集的对象正有萧子妍。随后兵分两路,大部分资格老、曾经历上次瘟疫的大夫派去莫家村调查瘟疫源头以及寻找着对付瘟疫的对策。一小部分留守在林州,给城里感染风寒的百姓确诊。而瘟疫的消息全面封锁,以正人心!

萧子妍是被留守在城里的。言月找她时,她刚开好会,因为瘟疫的事情眉头紧皱、魂不附体。而那时她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段云岫,饿肚子的情况下就由着言月好心地给她递桂花糕解馋,心中却不断地思索着瘟疫的事宜。

莫家村爆发了瘟疫,宁州城的达官显贵、富豪人家立刻慌了张。莫家村的猪羊牛肉是出了名的好吃,如今那里出了事,这些肉还怎么吃!他们担心之余将还留守在城里的大夫一一叫来,一有点发寒就慌张得不得了,生怕染上瘟疫。急急被请去的正有萧子妍,所以那晚,萧子妍急急地挂了“歇业”的牌子,在大雨倾盆下,跑了好几家人家,可谓是忙得团团转,根本无暇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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