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体育馆的半路上遇到桃井和青峰,我边走边把这事儿转述给他们听。
言罢,桃井看着我憋了半天也只回了这三个字:“你说呢?”
……我这不是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嘛。
桃井一指边上走得好好的青峰:“你以为每个人都像这样光长个的吗?”
“喂。”青峰脑门上吧唧一下就贴了个井字。
我仰视一下青峰,然后脑内不由自主地蹦跶出了个黄毛,再然后我就沉默了。
桃井见我不语,拍拍我的肩安慰道:“嘛~我觉得小黑没生你的气啦,最多也就是因为你更生气而已。”
“……小桃,你安慰人的本事跟我其实半斤八两。”
“是吗~?”桃井丝毫没有自觉,摆摆手说道,“先不说这个,小青有带体检回执吧。”
“嗯。”
“等下交给我登记哦。”
其实来了篮球部几天,我或多或少也了解了桃井在队伍里的担当,跟我这种打杂的不一样,她的工作更多的是对情报的收集,无论是帝光本队还是对手,哪怕只是一些并不起眼的新兴队伍她都会去把对方选手的资料弄到手加以分析。
光是我在她柜子里看到的笔记本都好大一叠。
说真的,我打心眼里佩服着桃井,虽然不能上场打球,但至少在真正意义上是帝光篮球部不可或缺的人才。
或许是随后我看桃井的目光太过闪亮,她一下就给快步走进了体育馆。
得,又一个被我吓跑了的。
无奈极了的挠挠头,我正要跟着推门进去,身旁的青峰忽然开口说话了。
“没关系的。”
“诶?”我奇怪地回望他。
青峰只是伸手接过我继续推门,先一步走进了体育馆:“哲他不会真生气的。”
虽然是跟桃井别无二致的话,不过听起来似乎比她受用很多。
青峰意外的比我以为的要……怎么说呢?和蔼可亲?
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我甩甩头跟着走了进去。
路过杂物间的时候,正好瞧见紫原在帮着搬记分牌,虽然脸上写满了不高兴,但能让他个平时有事没事偷个小懒的家伙做这些杂事已经是奇迹了。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我个好事的还是过去调笑他:“阿敦,真是难得一见啊。”
紫原瞬间脸拉得更长了:“现在不想说话~”
我无谓地耸耸肩转身让个道。
怎么今天一个两个都怪怪的?难道紫原在惆怅自己太高了吗?
走进休息室,灰崎笑嘻嘻地也不知道在跟另外两个人说些什么,另一边坐着的绿间正在拆手上的绷带,边上还摆了盆菊花。
我忽然想起了中午跟美月的谈话,此时再看到绿间心里面意外比想象的还要平静。
笑着跟其他几人打招呼,绿间也只是看了我一眼点了下头。
打开柜子放包的时候,目光扫到柜门上依旧贴满的绿间写真。
……是不是该抽个空把阿三前辈遗留的问题给处理一下了。
对着那个柜门放了会儿呆,再转过身的时候发现绿间很快移开的目光,他还故作镇定地干咳一下再推推眼镜。
我没有自我感觉好到觉得刚才是他在偷看我,所以他刚才是在看——
侧头看了看身后那被精心装饰的柜门,答案似乎很明显了。
虽然我根本不认识那位阿三前辈,但前后左右一联系,我好像有点懂了。
毕竟这始终是别人的私事,我也没有无聊到去打听。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位阿三前辈一定跟巨蟹座相性不错。
等人走了,我差不多也收拾完东西正要出门,桃井抱着一叠单子走进来,看到我后两眼一亮。
“小青,正好,有事要麻烦你!”她把东西往我怀里一塞,“我刚想起来要出去一趟,是照荣和丘南的练习赛。”
我看着怀里的体检回执,一下明白是要干嘛了。
“知道了,我会帮你登记好的。”
“那交给你了!”桃井说完就一阵风地跑了。
我掂掂手里百来份的资料,又看看外边的练习赛快开始了,那边还得去记录。
看来今天得晚些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这两章主要就是玩身高梗和交代完绿间的问题、=W=
☆、17 注定炮灰的人物
今天篮球部的气氛是在一派祥和中时不时透出一股子的肃杀,这种微妙的变化其实细微到一不注意就会彻底忽略。
但是经过黑子同学存在感大考验的我现在出乎意料变得相当敏感,尤其是这种飘荡在空气中的危险因子。
果然还是好在意啊。
在场边,当我记下今次黑子同学第二十八次投篮练习失败后,我刚想好心地提出那个拿球的手位置可以再往左移一公分,可场上的队长先发话了。
“黑子你可以不要练习投篮的。”
“知道了,赤司君。”
然后又是一片祥和,肃杀之气荡然无存。
说起来,私下里有些意外发现黑子存在的姑娘们还把他和队长并称“帝光双花”来着,现在看来倒也不是随便乱来的了。
在这种山一般的巨人到处走的地方,偶尔出现娇小型的可真是让人血脉扩张。
什么?我说了不得了的词语?
……嘛~这不过是心理描写,我脑子坏掉才会去告诉队长这些话。
不过与双花的和谐相处不同,今天的紫原似乎一直处在某种劳碌状态。
“紫原,不要总在篮下不动。”
“就算是中锋也不能停下外线的练习。”
“紫原,去捡球。”
虽然队长以往也不是不怎么念叨紫原,但后者基本都是在“小赤~别这样嘛~”、“好麻烦啊~”“篮球最讨厌了~”这类的抱怨后老实地完成了队长的指令。
这倒也不失为篮球部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可今天的紫原居然全程闭嘴,乖乖的去做事,只是脸上的表情一直都处在一种娃被后妈虐的模式。
然后肃杀之气开始阵阵扫荡篮球场。
当我看到紫原第不知道多少次用渴望的眼神瞄休息区长凳上的一包薯片时,我忍不住拿胳膊肘捅捅边上的小泽。
“这都什么情况?”
小泽捏着下巴,只摇脑袋:“你有没有听过‘枪打出头鸟’。”
“……虽然大概能懂你的意思,但你那句话是不是用错地方了。”
“小问题,不用在意。”小泽言罢,一副高人姿态地缓步朝厕所方向走去。
“……”
向路过的青峰打听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挑个眉,一副“是这样吗?我怎么没看出来?”的样子让我顿时没了说下去的欲望。
同样路过的绿间推推眼镜,然后盯着他摆在边上的一盆子菊花就说了四个字:“谨言慎行。”
然后我就更迷茫了。
这种迷茫一直持续到部活结束,我抱着体检单开始填写资料。
因为是加班,汉子们在留个潇洒离去背影的同时也就是“辛苦了”、“加油”、“今天的晚饭还是拉面好了”的临别寄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