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心虚到说不出话,只能看着他。
奇了怪了,我已经给贿赂了紫原,黑子也在一开始被我堵住了嘴,这不科学啊,还有谁会出卖我。
“是刚才黄濑说起你的数学向来都是一部血泪史。”赤司像是看出了我正胸闷不已,亲自开口替我解惑。
得,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都给忘了这小子比我对自己的了解还要清楚。
原来他走之前说的话就是指这个吗?
回想起他走之前的表情,我心里多少有点儿不是滋味,最后又强压下来。
……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但很快又有了一个新的问题。
复习地点是我家还是赤司家,这倒真是个问题,最后考虑到我以前的考卷还有复习资料都在我家堆着,就决定了去我家。
今天家里应该没人才对,但是以防万一我还是找了个借口绕道去了趟便利店,打个电话给家里。要是被他们发现我忽然带了个没见过的男生回家,绝对会忽略掉正当的理由而疯狂起来的。
电话嘟嘟了两声还真的有人接了,老爹熟悉的声音传来后,我都忍不住为自己的聪明伶俐鼓掌。
记得前两天他说要去外县集训的,今天出发。
我问他怎么这会儿还没走,他说是就回来拿行李,一会儿就得去车站了。
我算着从这儿到家的时间,完全可以错开来,我也就放心了。之后跟他有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心满意足地迈开小步赶了回去。
“你去买个纸巾笑成那样做什么?”赤司见到我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我摸摸嘴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笑得这么开心,嘴都快合不上的那种。
原来我这么开心的吗?
这么想着我笑得更开了:“嗯,我现在超级开心。”
赤司闻言看我的眼神更是不解,最后才像是不愿跟我多扯似的转头往前走,我这才收起傻笑跟上他。
“对了,赤司,我很笨的。”
“我知道。”
“我好多题目教一遍是不会的!”
“我知道。”
“有时候还会刚教的就忘了。”
“嗯。”
“还有,你的耐性怎么样?”
“现在不错,你再问下去就不一定了。”
“……哦。”
赤司不是第一次到我家,跟上一次不同的是这次只有我们两人。
传说中少女漫的必备情节,二人复习的夜晚总是会发生些什么,说不期待是骗人的。
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是要跟自己暗恋的人独处,还是在自己家,脸上的温度随着越想越多而持续升温。
我忍不住侧头打量赤司,这种感觉实在太少女漫了啊!
虽然内心在咆哮,但理智仍在,我除了脸红、偶尔傻笑、走路同手同脚以外,还算是比较正常。
但是现实总与梦想有一定的差距,只不过这个差距比我以为的还要大些。
所以说,当我回家掏钥匙开门的一瞬间,看到室内蹦出来的老爹正满头泡搓得起劲时,我尖叫了。
而那个本该奔赴车站的家伙在看到自家女儿带回家的人时,不敢置信地用满手泡的手揉了揉眼睛,然后也可耻地尖叫了。
至于那个令我们父女俩尖叫的源头,他只是淡定地关上了门,站在玄关门口面不改色且礼貌地鞠了一躬说道:“打扰了。”
导演……这是换剧本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午觉做了个梦- -。
我梦见根武,就是洛山那个食量超大的大块头,他对我饱含深情地说:“如果赤司是罐肉酱汤就好了。”
……我给吓个半死、不过这算是间接梦到队长了吗?哭瞎了TAT、、、
☆、第51Q
这种微妙的感觉是什么?
这种尴尬的局面是什么?
这种一触即发的气氛又是什么?
“我是青木的同学,今天是来给她补习的,因为是临时决定的,打扰到您,十分抱歉。”
赤司进屋后说出了此番话,一言一句都在情在理,态度语气从头至尾都不急不切,从容淡定的。
好吧,似乎以上的三个疑问全部都是我这边单方面的想法。
老爹以超神的速度料理了自己的满头泡。
我刚让赤司到沙发上坐一下,然后准备遁去浴室先跟老爹通通气。可我这才对赤司说完“去倒杯水给你”,一转头就看见了自家老爹没了刚才的凌乱,穿戴整齐、正襟危坐在对面。
天知道他怎么还会有功夫把一边的沙发给搬到了茶几前面,要不是现在他头上还有几撮故意缕上去的毛仍旧湿湿嗒嗒地往下滴水,我甚至都会以为刚才进门看到的洗头画面是我的错觉。
他抬起微低着的头,一脸正色地越过我,将目光投向后面的赤司:“好吧,你跟我闺女是怎么认识的?”
快住口!
我的额角瞬间就是一个大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就想要回避这种情况结果还是这种情况!
我发誓我这十几年来动作都没有此刻这般矫健过,那个提脚瞬步勾手拽脖一气呵成的。
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扭过老爹的脑袋,我瞪着俩眼珠子撇过嘴给他使眼色轻语:“不都说了人家只是来给我补习的吗?!你怎么还搞不清楚状况!”
老爹被我勾住脖子,也有点儿小喘不过气,但还算是放低了声音:“少来,以前怎么从没见你带回家,昨天都还是小美月。”
“不是解释给你听了吗?这是临时起意的,他是篮球部的队长啦。”
“闺女你真厉害,这种风口浪尖上的人物都被你征服了。”
“……你是不是搞错重点了?”
“我有吗?”老爹还无辜地冲我眨了眨眼。
“……”你很有。
我终于在这一刻领悟到代沟的问题是多么能要人命。这再扯下去,我得给赤司留下个多么恐怖的形象啊。
所幸很快坐在一边围观我们父女的赤司说话了。
“我先去下洗手间。”
哦,赤司再神也是要嘘嘘的。
……我去,我这都抒发的是哪门子的心得。
我随口哦了一声,心想正好可以趁这会儿可以把这边的问题搞搞清楚。
那边赤司颔首起身,径直走向拐角处的洗手间。
看不到他人影了我才松了口气,手下也是一松。
老爹揉了揉脖子,转过头对我一脸郁闷地说:“你这手段力道越来越像你妈了。”
“别扯远了。”我无奈地扶额,对他再次重申,“我跟他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再乱说吓坏人家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老爹无所谓地耸耸肩,也不知道是真知道了还是假的。
看他意外地给面子,我悬了半天的心才算放了回去。又问起这会儿他怎么会在这个时间还在家里,结果得到的答案是大巴在路上爆胎了,说是要晚上两个小时,他看时间剩余就顺便洗个头。
我对这种理由只得哀叹一声这都是命。
“不过话说回来,你之前的那通电话是为了确认我在不在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