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大概就是新一代好男人的典型。
“好男人啊好男人,不过我心里已经有阿拉丁。”我耸耸肩,表示这等好男人我默默围观就行了。
“好男人?谁?阿拉丁又是谁?”
“白龙殿下呗。”自觉屏蔽后面一个问题。
我走着走着脚步一顿,刚才我是不是跟谁说话了?
我转头一瞧,那个谁就半挂在树上悠闲地抓着树枝拔叶子,竟凶残地把它硬生生拔秃了。
他见我看他,也回望了我一眼,然后继续漫不经心地拔叶子:“切,我还以为你说谁呢。”
我默默往后挪了一步,想着他刚才走前可不是什么好心情。
“那是什么东西?”他歪了下脖子,指了指我手里提的东西。
我向他作揖,老实地回答他:“是白龙殿下给的白粥和药膏。”
他不屑地撇撇嘴嗤笑一声:“原来给了你一点好处就是好男人了。”
我放下手,面无表情地微抬起头看他。
或许刚才睡着的时候扯下了带子没再系好,一阵风刮来,面上一凉,遮掩我半张脸的东西被风卷跑了——我那近乎半毁的脸暴露在了空气中。
那坐在树上的人一瞬间停下了拔叶子的动作,看着我的表情居然有些目瞪口呆。
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有多么可怖,下半张脸的痱子被我狠狠地挠过,现在正在结痂,褐色粗糙的凸起配上红底的皮肤,真是惨不忍睹。
“至少好男人不会把我害成这样。”
“至少好男人会知道拿药膏给我。”
我听到自己冷冷地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头也不会地离开。
这次,在我身后的人没有再叫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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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概是个稀松平常的早晨,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听见同房的白菊早早起床的动静,似乎前日她白龙殿下的一碗白粥对她很受用。
我昨天值了晚班,今儿早没必要早起,卷着被子又翻了个身,习惯性地挠了两下脸。
之前我已经手贱地剥掉了部分壳壳,因为我那凶残的复原能力脸上并没有留下痕迹,但颜色却还是那种艳丽的红,跟边上的颜色一模一样。
这玩意儿大概真要跟一辈子了。
这么想着,我又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是被脸上奇怪的触感弄醒的,我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一支巨大的毛笔悬在我正上方。
我一个惊吓,从床上跳了起来,再往别上一看,拿着毛笔的裘达尔也正看着我。
“呀,早上好。”他冲我打招呼。
“……”
“我昨天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什么?”脸上有什么湿漉漉的,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是你的脸啊。”他朝我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挥了挥手里的毛笔:“你看,只要把整张脸都涂成一个颜色,看上去不就又正常了。”
我惊恐地摸了摸脸,再一看手掌,上面是还没有干透渗入皮下的口脂颜色。
这哪里正常了?整张脸都涂成这个红色,那是关二爷还是印第安人?!
我再一看蹲在我床边的某人,此刻他转着毛笔笑得更欢了,似乎以为自己想到的简直就是绝世好招,而他的另一只手正拿着一个空荡荡的小瓶子。
……千万别告诉我,这次是真的全涂在我的脸上了。= =
我摸过放在枕边的镜子,再那么一照。
“……”很好,美不胜收,画得跟猴屁股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放下镜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呼出,打定了主意后扬起了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容:“亲爱的神官大人。”
“嗯嗯?”
“您真是太聪明了。”
“哦,我也这么觉……喂!你干嘛!”
“不干嘛,只是想让你也试试这世间不可多得的口脂。”
我抬起屁股向他飞扑上去,再死死地抱住他的头,脸对脸用力蹭,将那未干透的口脂送去给他一点儿。
他没有想到我会突然扑上来,加上两只手都拿着东西,根本无法及时推开我。
“喂!你松手!”他朝我吼了一声。
闻言,我也真的如他所愿放手了,只不过——
“亲爱的神官大人,您真是面色红润啊。”
“……”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说好周四更新的我来诈尸了=L=
我这么乖,你们怎么舍得再霸王我、哭瞎了TAT
快快粗来、我跳舞给你们看【扭啊扭
以及感谢赐予我灵感的螺儿跟T君、炒鸡开森的哟(●/ω\●)
☆、第18夜
“神官大人,其实你真的可以试试这条面纱,跟你的整体造型还是很搭的。”
“……”
“这个手工不错,面料也是极好的。”
“……”
“黑色还增加了你的神秘,提升了你的气质。”
“……”
“哎,我说神官大人你跑什么呀,我还没说完呢——”
看着越跑越快,最后消失在走道尽头的裘达尔,我只得略觉无趣地收回手,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要是让别人瞅见他半张脸这么一大块儿红的,保不准就以为被哪个不要命的扇了一巴掌呢。
我放下手里的面纱,然后拿起一边的绷带,对着镜子里红彤彤的自己一层一层裹了起来。再一看,我觉得就冲这惊悚的造型,我该去申请在冬天来临之前都看管冰库。
好吧,其实我糊了裘达尔一脸也不是冲动,想着我反正都在刺激他神经的边缘来回走过好几回了,也不差这一次,就他把我脸涂成猴屁股这一点来说我也不指望他是真的有心解决我脸上的问题,更像是闲着没事瞎起哄。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自己都中了招,看他脸当下红红绿绿的模样就知道他根本没办法,这下他一定会去找物主练红霸询问。
是的,我接下去该采取的行动已经很明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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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正在煌帝国第三皇子练红霸的寝宫附近,准确的说是一个梧桐树上。
我正在幻想自己与树融为一体,我想我或许已经领悟到隐身术的真谛了。
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我看到此刻的练红霸和他的那些侍婢们正在园子里。撑了顶好大的伞,下边还摆了张睡椅,练红霸懒洋洋地躺在上面浅眠,身后还有人替他揉肩捏背,好不惬意。
其实,对于这种长得比我漂亮,皮肤比我白嫩,过得还比我潇洒的男·性,我一直告诉自己要保持一种平和的心态。
至少他个子没有我高,嗯。
我这一呆就是一个时辰,就在我以为自己是不是算错一步,那个闹腾的家伙根本就是知道解决办法的时候,他终于出现在了寝宫的门口。
我也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望眼欲穿。
裘达尔进人家的地盘就跟进自己的一样,直接闯了进去,连个拦的侍卫都没有。
他的手一直捂着自己的半张脸,一路都在嚷嚷:“红霸,红霸快出来——!”
直到他走到园子里发现自己找的人睡得正酣才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