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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孤静一静(网络版)(26)

我:“……”

果然不能对这个蛇精病寄予什么太过正常的期望。

因着我的伤势,我只能趴在叶绍怀中,这个姿势时间久了就比较尴尬。因为我胸前的某个部位……不可避免地挨着他的胸膛。他兀自在那研究着“金鱼发烧该如何治疗”这一科学命题,我依偎在他怀中艰难地想一寸寸挪出来。

不想才悄悄推离他几分,揽在我腰后的手又是一紧:“乱蹭什么,一会蹭到地下去又要本王帮你洗尾巴。”

我:“……”我,我是屁股伤了又不是手残了!我可以自己洗哒!

抱着抱着,叶绍没了声息。我偷偷抬头,他双目阖起,长眉间皱着抹淡淡的疲倦,睡着了?叶绍甚少露出如此松懈的一面,他这个人很矛盾。对任何人与事他似乎都是漫不经心不在意,可是也是这样的漫不经心他料理了他谋反的师父,摆平了齐珂,同时在他父王病倒时有条不紊地处理完一件件国事……

我看着看着,忽然想起来,似乎从我们赶路起叶绍几乎就没休息过。白日我在马上虽然颠得厉害,但累了还能窝他怀里瞌睡会,到了晚上我卷缩在毯子里半夜偶尔醒来时见到的叶绍仍是就着火光凝神看书,闲着的那只手搭在剑柄上。

“看得入迷了?”叶绍眼睛仍是闭着的,唇角却是挑起:“都快成亲了,想看就大方点看。”

我:“……”

像做贼被抓到一样我全然不知所措,慌张之下我索性头一埋。

叶绍:“……”

“刚刚不睡,现在可就睡不了了。”

耶?什么意思?

天穹无星,唯将将东升的一轮满月洒落凄清辉光。风刮得树叶沙沙响,苍苍夜色下四野荒寂,除却燃烧的篝火声与白启已经打起的鼾声我听不到任何声响。可叶绍的身体却是紧绷着如一张拉开的弓,他像一匹嗅到猎物的狼,暗沉的瞳眸里沉淀着危险的光芒。

我被他紧张的气氛所感染,伏在他怀中呼吸都轻了几分。茯苓不见了踪影,不知潜伏到了何处。

来者是谁?萧怀之的追兵,还是刺杀叶绍的人?

☆、第20章 贰拾

很快,我也听到了草丛中窸窸窣窣的响声,又轻又密,飞快地从四面八方向篝火堆包围过来。在遇刺这事上,我和叶绍都属于经验丰富、经历老道的人士,各自相当镇定。我睁大眼睛四下看去,叶绍则挟着我匍匐着身子悄无声息地缩到了树后。

明亮的火光处白启毫无察觉地呼呼大睡,于心不忍的我默默给他点了根蜡……

寂静的黑幕下远方夜枭一声尖锐地啼叫,刷,密集的长草间高高跃起数道黑影,映着火光的长刀像闪电划破了夜的宁静。刀光如冰雨,片片迅疾地落向白启。熟睡着白启忽然一个颤抖,犀利地朝旁边打了个滚,躲过砸下来的刀刃。

噼里啪啦,顿时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看得我眼花缭乱。

到这,叶绍仍是无动于衷地隔岸观火,丝毫没有上去帮忙的打算。

缠斗了近一刻,白启寡不敌众,渐渐体力不支,落于下风。我捅了捅叶绍。

叶世子掀唇一笑:“杀鸡焉用牛刀。”

我:“……”

我抖了抖,离他远了点。把白启当做替死鬼不说,现在搞不好还想着借他人手把燕国这三王子给干掉,心太特么脏了!

白启身手是不错,奈何对面人多势众,终于他忍不住哇哇大叫道:“叶绍你不得好死!!呜呜呜,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哒!!!”

我:“……”

黑衣人们身形顿时一滞,显然发现了自己打了半天,结果搞错了目标。我听到其中一个压低着嗓门问道:“大哥怎么办?”

另一个果断回道:“先把这傻/逼给干掉再说!”

我和白启:“……”

白启大吼一声:“士可杀,不可辱!!!”

然后,他就被掀翻在地了……

眼见着白启要舍身成仁,埋伏已久的茯苓骤然冲出,打了众黑衣人措手不及。关键时刻,白启也没掉链子,两人合力,一鼓作气将对方轮番击破。

至于叶绍呢,叶绍闲悠悠地摸出一袋瓜子仁,时不时捻上一把喂给我吃……

我用眼神鄙视着他,他低头看我:“不吃我就收回去了。”

“……”我,我要吃!

于是我们两暗搓搓地躲在角落里分享完了一袋瓜子仁,待茯苓制服了最后一人,他才丢掉空袋子,拍拍衣摆,将我安置好后慢悠悠地从树后走出:“谁派你们来的?”

这些刺杀者皆是训练有素,在落败的一刻纷纷咬毒自尽,唯有一人想是牙口不够灵活被茯苓手疾眼快卸了下巴才未能得逞。

说真的,我挺同情他的,如其面对叶绍还不如自尽来得好。叶世子猛如虎啊~

黑衣人一身血污蜷在地上不说话,茯苓取走了他口中毒药安回了下巴,他才吐出口血:“叶绍你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白启一乐:“兄弟好眼光。”

在场所有人:“……”

不得不说,燕三世子每天都在作死这条大道上慷慨前进,越作越死,勇气可嘉。

黑衣人犹在那朝着叶绍骂骂咧咧。

叶绍容色分文不动,仿佛他口中那个“心如蛇蝎,杀人如麻的魔鬼”并不是他一般。

从小教养甚好的白启都听得脸发绿了,鬼鬼祟祟问茯苓:“骂得这么难听,他咋没啥反应呢?”

面瘫脸茯苓没有吭声。

倒是叶绍很淡定地来了一句:“他说得都是实话,有什么好气的?”

刺客君和白启:“……”

我头一次觉得叶绍这么有自知之明!

“姐姐,原来你在这啊。”趴着偷窥的我背后响起一道稚嫩的童声。

我回头,借着侧漏过来的火光,我瞧见了蹲着人的模样。

是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衣饰很奇怪,不像中原人,也不像番邦人,似是花里胡哨的一堆布片随意缝接在一起。他捧着个青铜小罐子眼神专注地看着我,我慢吞吞举起纸板:“你是谁?”

他甜甜一笑:“和他们一起的人啊。”

他们,我下意识地篝火旁倒下的凌乱尸体。还没回头,耳边刺啦一声响,似刀尖重重扎在某物上。

我下意识地看向尾巴,还好,只划破了一道口子,血流涓涓地流过鱼鳞,像一条蜿蜒红线。

小男孩手里造型怪异的匕首掉落到在一旁,他的脖子上架着叶绍刚刚暗中留给我的短剑。

他哇哇咧咧地大叫:“姐姐你赖皮!你居然向齐国那个坏世子一样学坏了!”

我:“……”我擦嘞!这种人身攻击的侮辱老子不能忍啊!叶绍那种腹黑到人神共愤的鬼畜,那是一般人能达到的高度么!

小男孩大大的眼睛红成了个小兔子样,看上分外招人疼,他呜咽着道:“姐姐,我错了,你不要欺负人家。”

短剑向前压紧了一寸,一缕细血顺着剑槽流出,他偷偷背向的手一僵,这会是真哭了:“哇!”却没敢在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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