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时差(38)

我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迎接着学校的期末,忙这忙那,每天像陀螺一般抽不开身,工作也常常带回家,非常之忙碌。

亚卓果然休假,只是偶尔才拿着铅笔涂涂写写,我有几次还看见他坐在阳台上,一如既往的背对着落地窗这边,似乎在哼唱着什么。

我总是在工作完毕后来这边走走,也并不做什么,只是隔着落地窗看亚卓的背影,就觉得很满足。

陆亚卓也常常会陪我,看我忙,就把做饭的事情包揽,至于家务另有钟点工来做,也是在我不在家的时候。

我和亚卓明明才二十几,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却好像是一起生活了好多年的老夫老妻,平平淡淡,除了那些已经解决掉的波澜和问题,再无其他波折。

在遇上亚卓之前,我总幻想可以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就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在一起就世界庆贺,分开就全世界哀嚎。在大学里的时候,我和亚卓倒是有点这个味道——不甘于平淡。

可是分开五年,没有任何人为此而伤心难过,除了我自己在午夜经常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失眠。

这分开的时间,教会我和亚卓如何去相爱,更教会我们如何相处。

我爱你,只是三个字而已。可以说出口,承诺万千,甜言蜜语,一点也不困难,并且以为凭着这三个字,前路就已经光明。

可是,在一起,同样是三个字,却无法仅仅用语言就表达。

在一起,是真的在一起,一起生活,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担心一起高兴,却又不能太过甜腻,我是你的,你是我的,可是同时,我们也是自己的。

我有自己的工作,亚卓亦然,我们在彼此的不同里寻找共通的地方,这样慢慢相处,才最叫人放心。

第 33 章

没多久我就忙完了学校里的事情,学生放假,老师也放假,皆大欢喜。

我和亚卓也开始着手旅游的事情。

本来是要去看亚卓父母的,但是亚卓没提,他说想在外面过年,我很疑惑,但是也同意了。刚好我也可以有多一点时间准备如何去见亚卓父母。

而且,本来我现在也不好回C城去见母亲。

我们商量之后决定去一座比较安静的村落,最好是周围还有类似的地方,这样可以在几个地方接连居住,以免小村子一下子就逛完了。最后我们选定安徽省南部的两个古村落,那个地方我们以前大学里也去过,很美的村落,有时候常常可以看见学美术的学生在那边写生。

因为没有直达的飞机,所以要先到附近然后坐高客或者火车,为了防止晚点去的时候就赶上春运了,所以我和亚卓及早动身,赶到了小村。

毋庸置疑,那里非常美丽,四面环山,有两条溪流从东、北穿过村落在村南汇聚。粉墙青瓦,鳞次栉比的徽派建筑错落有致,层楼叠院在这湖光山色中,各种砖、木、石雕又在层楼叠院里,踏步其中,宛如走入了一副淡雅的中国画之中。

虽然这里青山绿水,但基调却是灰白色的,这样的差别,产生了一种宁静安和的魅力,古老而韵味深长的建筑,经过长期的日晒风吹雨淋,早已斑驳,但并没有让它显得破败,相反的,呈现出了一种历史感。

我和亚卓当初便找好人家,他们是以前的大户人家,后来逐渐颓败,但房子还在,只是人很少,一般侧屋都会组出来,我和亚卓刚好看见,又见侧屋环境很好,周围居然还有水榭,出门远眺便是青山,价钱也合理,于是立马租下。

风尘仆仆的到了那里,因为是旅游淡季,所以除了原本的居民,没有看见其他的什么人,我和亚卓手机都已关机,打算好好享受,不理会外面的事情。

主人领着我们去了侧屋,屋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大些,红漆木雕,中间还有高高的天井。

主人解释道:“那是采光、通风的换气口。也有一点风水的意思在里面,呵呵。”

我和亚卓在里面住下,老宅通常湿气较重,加之天气冷,所以到了夜晚就有点辛苦,尤其像我这种怕冷又怕热的家伙,只能缩在被子里,靠着亚卓的胸膛取暖。

但是白天就很开心,和亚卓两人一起出门,这村落当真古色古香,路上皆是青石板,时常有桥出现,底下是潺潺的流水,不急不缓,宛如这个村落中的人民,生活的悠闲自得,不见惊慌不见焦急。

而且居然没什么人可以认得出陆亚卓,这让我们俩都放松不少,偶尔有游客或者当地居民认出,最多也是小声询问可以要签名吗,亚卓签过便笑一笑离开,更多的还是看着亚卓,轻轻笑一笑,就心满意足的转身。

果然,生活在这里,没有人会因为一个明星而急躁或者激动,没人舍得破坏这样宁静悠远的氛围。

我一开始常常逛店,希望多买一点纪念品回去——这里有许多银饰、绣花鞋、手工制作的长裙,都非常有特色而且好看。

被这样的气氛感染,到后来,我也就不必逛街了,有时候只是和亚卓两人漫步在这小小的村落,看着四周的景色,居然也感到心满意足。

“亚卓,这里简直是‘桃花源里人家’,太美了。”我和亚卓站在桥边,我忍不住说,“要是能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就是稍微有一点点闷。”

这里上网不宜,交通不便,电视能收看的节目也有限,一般是那种旅馆才会有比较新的电视甚至电脑。我和亚卓又都把手机收起来压在行李最底下,除了逛来逛去,买买东西,或者听当地人说说故事,其他没什么可以做的了,当真如古人一般。

亚卓笑了笑:“你这样说,实在是自相矛盾。既然闷,为什么还想住一辈子?”

“闷也有闷的好处呀。”我笑起来,“你以前那么闷,我还不是那么喜欢你?”

亚卓轻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很闷。”

“说了是以前……”我回想道,“那时候你都不太理人的。说你像江直树的人非常多。”

陆亚卓轻轻笑了起来,没有接话。

忽然,前边出现一阵喧闹,我和亚卓一起看过去,就见居然是有人结婚。我和亚卓来了半个多月了,倒是第一次看见有当地居民结婚,而且这婚礼非常有趣,居然是新郎官走在前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服,身后几个人在抬轿,还有人吹着唢呐,那轿子里的应该就是新娘子了,其余还有好些穿着喜庆衣裳的人跟着,应该都是家属一类的。

他们一直走,到了两株大树下,却忽然停下来,底下原本有一些坐着交谈的人,见了他们,也脸上带笑的站了起来,拿着自己的小板凳,靠到一边去。那行人于是也笑着围着那两棵树转了个圈儿,然后又继续向前。

我暗暗奇怪,正好见那个租给我们房子的主人也出来看热闹了,于是上前问他:“咦,他们那是做什么,为什么要围着两棵树转圈儿?”

那个主人笑了笑说:“这是习俗啦。”

上一篇: 谁是你妈 下一篇: 老实人,但玛丽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