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后来她会离开修界前往蓬莱仙宫的原因,她的恩师在此,她一直以来刻苦修行所追寻的正是恩师的足迹。
南嘉鱼闻言了然,对五百年前赵蔓在修界消失匿迹的原因有所了然,“不知令师缘何见我?”她试探问道。
“这道友你去了自然就知晓了,师父的意思我不敢妄自揣测。”赵蔓说道,她对南嘉鱼笑道:“不过你放心,师父是极好的人,不会为难你的。”
南嘉鱼听后点了点头,道:“那就劳烦道友带路了。”
“随我来吧。”赵蔓说道。
南嘉鱼与赵蔓通过灵光长廊前往了另一座宫殿,那座仙宫正是蓬莱仙宫的大祭司白露的修行之所。
“我师父已很久不管仙宫庶务,如今仙宫的事情大多都由我代为处理。”在前去面见大祭司的路上,赵蔓与她说道:“师父的身体不好,如今大多时候都在修养心神,此番听闻你的事情提出要见你一面。”
南嘉鱼静静听着她的话,心下对这位尚未谋面的蓬莱仙宫大祭司有了初步的了解。
“前面就是了。”
赵蔓说道,她带着南嘉鱼来到一处仙宫外,“师父如今正在紫云苑,你与我来吧。”
紫云苑是一处宫外庭院,种满奇花异草修建假山流水,是十分适合修养身心观花赏景之地。
南嘉鱼跟在赵蔓身后,进了紫云苑。
走了没一会,就看见了前方紫色花丛前坐着一个银发的女子,她身穿着绣着复杂花纹的淡紫色祭司长袍,银色长发未有任何装饰,披散在腰间,身材纤细窈窕。
坐于紫色花丛中,清艳而脱俗。
听闻脚步声,她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张年轻美丽的面庞,她的眼睛是罕见的淡紫色。
等到她转过身来,南嘉鱼这才注意到她是坐在轮椅上。
“你来了。”
大祭司淡紫色的眼眸注视着南嘉鱼,面容平静又宁和,说道。
第80章 神魔眼和算命的(南嘉鱼 你堂堂剑仙竟然信.)
“祭司大人。”南嘉鱼对着前方大祭司叫了声道,她心下惊诧蓬莱仙宫的大祭司是位如此安静宁和之人,那是经岁月沉淀下来的宁和,换言而之这位大祭司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她一定经历了很多。
“冒昧请你前来,是有些事情想与你聊说。在听蔓儿提起你的事情后,我便一直想见你。”大祭司浅紫色的眼眸静静注视着她,声音温柔沉静,“那边有个凉亭,我们去那边聊。”
站在一旁的赵蔓闻言便走过去,推着大祭司往旁边的凉亭走去。
南嘉鱼跟了上去,心下有些好奇她要对她说什么。
一行人进了亭子,南嘉鱼坐在凉亭内的圆凳上,赵蔓推着大祭司坐在她面前。
“蔓儿,你去煮壶茶来。”大祭司对赵蔓说道。
亭子内便只剩下大祭司和南嘉鱼二人。
“不知大祭司要与我说什么?”南嘉鱼看着前方坐在轮椅上银发紫眸面容清艳的蓬莱仙宫大祭司说道。
大祭司看着她,语调轻缓说道:“你可听说过神魔眼?”
好像上次赵蔓和秦钦吵架的时候,听他们提起过这个字眼,但具体是什么她并不知晓。
南嘉鱼摇了摇头道,“不曾听过。”
大祭司说道:“在很久以前,神魔尚未离开这片界域,天地间的主宰并非是人族而是神魔二族,后来神魔之间爆发了一场席卷了整片大地的战争,两族之战不死不休,生灵涂炭,万物枯竭,这便是天地间的第一场量劫。”
“在这一场量劫中没有胜负,神魔二族均是损失惨重十不存一,葬送了大量的族中英勇之士,这片大地也满目苍夷。最终,以神魔二族离开此界域远走他界结束了这场灭世量劫。”
大祭司看着南嘉鱼,说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那些在神魔大战中死去的神魔族,他们的身躯便埋葬在我们的脚下。”
“第一场量劫之后,天地剧变,原先化为一片焦土的大地下沉,被埋在了地下深处,在废墟焦土上落下了生命的种子,新的生命诞生,在新生的大地上繁衍生息。”大祭司说道,“然而那些埋葬在大地深处的旧日神魔残躯,他们的怨气憎恶不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漫长的时光中形成了强烈的怨障之气,这些怨障之气所汇聚之地便是神魔眼。”
“神魔眼一旦爆发,这些压抑埋葬在大地深处的神魔怨障之气便会爆发,所经之处将无一活物,它们会吞噬一切活着的生灵,覆灭大地上的所有之物。”
大祭司淡紫色的眼眸注视着面前南嘉鱼,“在这片辽阔无垠的大地上,存在着数个神魔眼,我们无法得知它们其中一个爆发,余下其他的神魔眼会如何。我们也不敢去冒这个风险,这将付出无数生命的代价。”
“在蓬莱下方的深海之中,便有一处神魔眼。”大祭司说道。
而南嘉鱼早在她说出这些话之后,便猜到了这个事实。
“蓬莱仙宫的建立便是为了镇压神魔眼,话虽如此真正能够镇压神魔眼的乃是蓬莱仙宫历代宫主。”大祭司说道,“蓬莱仙宫主应天命而生,自大海诞生。蓬莱的每一任宫主皆是诞生大海深处的鲛人,他们一代传承一代,每当旧的宫主将要逝去,新的宫主便会诞生。”
南嘉鱼闻言神色诧异,倒是没想到蓬莱仙宫是如此传承择主的,这种传承的方式……显得残酷而冰冷。
“如今的宫主正是被上一任宫主带回。”大祭司说道,脸上神色不由浮现些许回忆些许怅惘,她叹气说道:“每一任的蓬莱仙宫主坐镇蓬莱,镇压深海神魔眼。而一旦当神魔眼暴动有喷涌爆发之相,无法再镇压时,宫主便会以身为封
印镇压神魔眼,压制住神魔眼的爆发。”
“上一任的宫主便是在神魔眼暴动之际,投身于神魔眼,以身为封印镇压了神魔眼的暴动。”大祭司说道,她看着面前南嘉鱼,“三千年前,神魔眼也曾有过一次暴动,宫主只身前往深海神魔眼镇压了百年,百年之后他自神魔眼返回。”
“自那之后,宫主便再未能得到安宁,神魔眼的怨障之气始终萦绕纠缠于他身上,无时无刻不再诅咒引诱他。”大祭司说罢叹了口气,“片刻不得安宁,但他却依旧在支撑着,直至今日。新的宫主尚未诞生,在此之前他只能再继续支撑着。”
“大海始终未能诞生新的宫主,这是仁慈还是残酷?”大祭司轻声问道,却无人能回答她。
在最后。
大祭司对南嘉鱼说道:“我与你说这些,并非是要你去做什么,只是应当让你知晓,那个人为这片大海乃至为三界苍生做了什么,他的功德不该被遗忘抹灭。”
她话是这么说,但是南嘉鱼听后,又怎能真的毫无触动。
这样,压力便到了她这里。
让她感到了些许为难……
等到南嘉鱼和大祭司聊得差不多了,赵蔓才端着茶水和点心走了过来,她给大祭司和南嘉鱼都上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