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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换一具新身体(171)

他瞬间察觉始作俑者,快步在洋房内寻找一圈,随后在水井边上找到了正坐在小马扎上,低着头,用最原始的搓衣板和皂角洗衣服的解临渊。

仅这一刹那间,他的怒气全然消散,甚至有某一个瞬间,戊寅甚至罕见地产生了“羞愧”和“怜惜”的情绪。

在他阅读过的那些言情小说中,时常会出现家庭主妇辛苦付出不受重视的题材,戊寅不是很明白,但也知道了洗衣、做饭这些家务劳动应该夫妻共同承担,虽然他和解临渊还不算完全的情侣。但既然有打算和他谈恋爱,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把一切繁杂琐事都推给解临渊。

这样想着,戊寅放轻了脚步,徐徐走到解临渊的身后。

他看到解临渊微微垂着脑袋,手里攥着一块黑色布料,正盯着它发呆。

戊寅又定睛一看……

这不是他的内酷吗?

第107章

戊寅:“……”

浮想联翩半晌结果发现手中衣服的主人竟然就站在自己背后而身为能觉察到十米开外蜻蜓翅膀煽动气流的机械战神Z1932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你听我解释。”解临渊把衣服摁进泡沫水里,硬着头皮尝试挽回颜面。

“好,你解释。”戊寅说,“我听着。”

“……”

“?”

“……”

等了一分钟有余,戊寅不耐烦:“你倒是解释啊?”

解临渊甩掉手上的水,破罐子破摔:“解释什么解释?方才我看天气不错,把我们俩的衣服搬出来洗,洗着洗着洗到了你的衣服,想着这些该死的布料能够直接贴身接触你的皮肤,然后就开始想入非非,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羞耻观念淡薄的戊寅点点头,神情淡然:“……但,如果我不出现,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闻一闻上面的气味?再筑个巢什么的。”

解临渊紧紧皱起眉,错愕道:“闻?你怎么有这么变态的想法?而且,什么叫筑巢?我又不是鸟,为什么要筑巢。”

一看居然还有解临渊不明白的事情,戊寅立刻认认真真地跟他科普了ABO等相关小说设定,包括信息素,筑巢和易感期等等,听得解临渊目瞪口呆,直呼这些小说作者真是奇思妙想,为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什么都能编出来。

接下来他还大言不惭地表示如果这世界的性别真的分成ABO,那他肯定是Alpha。

戊寅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既然解临渊是Alpha,“……那我就是Enigma。”

“……Enigma是什么?”

“更稀有的性别,可以解释是A中之A。”

“为什么A上面还有A?没有完了的套娃吗?接下来是不是还有一个E中的E?……你一个西瓜的英文都不知道怎么说的家伙,原来英语词汇量都学到这里来了?”

“……”戊寅决定把跑偏了的话题揪回来,倏然认真地问,“所以,会吗?会闻一下吗?”

“会。”解临渊很直接地说,“但我肯定不会做别的了。”

这下终于轮到戊寅震惊了:“什么?还能有什么别的?”

“……”解临渊惊喜地发现论起变态,终究还是他更胜一筹。

不过戊寅用实力证明他在相关方面未来的造诣也不容小觑,不仅迅速对解临渊的‘别的’接受良好,还走到他的身边蹲下,好奇地歪过脑袋,问:“除了想闻一下之外,你刚才对着我的衣服还想了些什么?”

“……”解临渊移开视线,“你不会想知道的。”

“很难以启齿吗?”

“不然呢?”解临渊说,“反正都是只存在于我内心的想法,当然是怎么说不出口怎么来。”

戊寅听着更好奇了:“说说呢?”

“……都说了说不出口了。”解临渊将滑落手肘的衬衫袖口重新挽上去,露出线条结实的小臂,“我才不说。”

“难道你就不想实现它们吗?”戊寅似乎天生就知道该如何撩拨人,明明是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魅惑感,“讲出来,或许正好也合我的胃口,那么我们就可以……试一试?”

不得了,解临渊心想,这人开窍之后真的……太会了,还因为半边装着明白,半边又还是糊涂,所以缺乏廉耻心,什么都敢往外说,对。

当真是又纯,又欲。

他闭上眼睛,先说了一句:“这可是你自找的”,然后凑到戊寅耳边,咬着后槽牙把他的念头全部掏出。

戊寅听着听着眯起眼睛,“听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阅读的那些言情小说显然都非常纯爱,解临渊的话大大超出了他的涉猎范畴,他几乎都听不懂。

“……你会喜欢的。”解临渊暧昧地笑了下。

戊寅狐疑地望向解临渊的双眼,得到了对方非常无辜和真诚的目光。

“信你一次。”他说,“不要让我失望。”

“保准超出你的预料。”

……

戊寅有没有超出预计这很难说,但解临渊的的确确是超出预料了。

虽然戊寅现在还不懂这些,不会因此嘲笑他,但戊寅迟早会懂,到时候再回忆起今天,简直是地狱场景。

戊寅确实不太懂,他只知道解临渊没有说谎,真的非常不错,没有辜负他白天的期待,所以他心情很好地想要兑现他的承诺。

正在解临渊打算发表一些什么杂七杂八的感想,方便日后继续骗戊寅的时候,他们隔壁的房门倏然被缓缓地推开,声音不大,动作很轻微,但在一片寂静的深夜中还是显得十分突兀。

戊寅瞬间警觉地撑起身,解临渊也停下动作,掰断左手小指,变化成一颗球形的小监视器,咕噜咕噜顺着门缝滚出去。

左眼的监控画面中,灰蓝夹着他的大尾巴,蹑手蹑脚地走在过道上,鬼鬼祟祟,肩膀上还挎着个背包,里面鼓鼓囊囊明显装了不少东西。

解临渊禁不住无声地笑起来,凑到戊寅的耳边,悄声道:“是灰蓝。”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午饭也没吃,终于想通他要怎么做了?”

“可能早就确定了心意,”解临渊吻了下戊寅的耳垂,“但怕被你嘲笑,所以故意憋到了夜里,你们几个瞎子都睡下的时候才出门。”

“嘲笑?我为什么要嘲笑他。”

“你猜他最后选择了你的方案一还是方案二?”

戊寅也笑了笑:“我猜他哪个也没选,找葡萄无私奉献去了。”

“真聪明。”解临渊又吻了他一下,这次的吻落在了喉结旁的黑痣上,这一处简直是解临渊的兴奋点,光是用指腹摩挲两下就会激动。

……

灰蓝没有去找甲辰帮忙,他原本就有许多药品积蓄,是之前狼群私下同兽之国旁边那所医院做交易时攒下来的积蓄。这年头药物绝对是紧俏品,有价无市,消炎药抗生素都是论粒卖,谁也不会知道在戊寅这群人里,最富有的人其实是其貌不扬的灰蓝。

他犹豫了半天,即便戊寅已经为他列出了能获取最大利益的方法,他却还是头也不回地带着全身家当去找到葡萄,不需要任何的回报,还尽心尽力帮忙照顾病床上的谭茂,好让不眠不休了两天一夜的葡萄可以短暂地休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