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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票(64)

姬文川还说他很特殊,结果被当成藏品就是特殊吗?

那“干儿子”、“干侄子”、“干外甥”、“干弟弟”等等,只要给个独一无二的头衔,都可以是特殊的了。

乔清许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

他来姬文川身边来得晚,那些“干××”的头衔都已经被别人占用。

姬文川实在玩不出新花样,便另辟蹊径,把他当作了藏品。

没关系。

乔清许安慰自己。

不是说每个情人都只有半年的保质期吗?

干儿子比他来得早,肯定也会比他离开得早。

但——

姬文川说要带乔清许见的是“重要的人”。

最喜欢的藏品和干儿子比起来,谁会更重要?

意识到自己的心理竟开始有些扭曲,乔清许赶紧打住。

他这是在干吗?为姬文川争风吃醋吗?

也太幼稚了。

他早知道姬文川身边情人多,也是做好了准备才跟姬文川滚床单的,现在又在矫情个什么劲?

姬文川说过不会给任何人真心,只要他也保持清醒,管好自己的真心不就完了吗?

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不是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姬文川身边就没别人了,装鸵鸟没有任何意义。

再说,这是他早就知道的前提,为什么要去介意?

当乔清许坐进那辆讴歌时,心态已经彻底平和了下来。

他系上安全带,问前排的司机道:“我们要去哪儿?”

司机在姬文川身边工作多年,比乔清许要了解姬文川的人际关系。

估计也是怕乔清许紧张,他说道:“去琉璃斋,应该不是特别正式的饭局。”

乔清许点了点头,淡淡应了声“好”,一脸平静地看向了车窗外。

电视台离琉璃斋不远,中午也不是高峰期,不过十来分钟,司机便把乔清许送达了目的地。

店经理热情地在前面带路,不过走到包厢门口时,乔清许还是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迈进那扇门中。

结果刚一进去,乔清许便愣了愣。

他原以为包厢里只会有姬文川和他“干儿子”两人,谁知偌大的圆桌旁坐了四个人,分别是一对老夫妇、一个年轻男生和姬文川。

“我来介绍下。”姬文川对那对老夫妇说,“乔清许,福至拍卖行老板,我的艺术顾问。”

乔清许有些不解,但还是迎上那二人的目光,点头致意:“您好。”

“乔乔。”见乔清许站在原地没动,姬文川用下巴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座位,“过来坐。”

那对老夫妇对看了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

年轻男生则是很轻地挑了挑眉,原本清澈的眼神中多了些别的东西。

乔清许来到姬文川身旁坐下,只听姬文川又说道:“这是陶局跟他夫人,对我有过很多帮助。”

“嗐。”陶国勇说,“都是互帮互助。”

“这是他们的儿子,陶羽。”姬文川继续介绍,“也是我认的干儿子。”

陶羽坐在姬文川的另一边,微微偏过脑袋,看着乔清许说:“你好啊。”

乔清许故作镇定地回了一句“你好”,实际上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敢情这是真的干儿子?

人家父母就坐在这里,肯定不会让自己儿子去认乱七八糟的干爹。

但话说回来,这男生看上去至少十好几岁了,怎么会认个三十五岁的人当爸?

“今天陶局夫人生日,自家人在这聚一聚。”姬文川率先拿起了酒杯,对那陶夫人说,“生日快乐,姐。”

“也就只有你记得这事。”陶国勇叹了叹,说,“自从退休之后啊,以前的那些人都不知去哪儿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陶夫人温婉地说,“有姬老板记得我们就够了。”

这一来一回,乔清许大概摸清了眼下的情况。

姬文川口中重要的人,应该是这位陶局。

虽然已经退休,但之前必定身居高位,或许还留有一些影响力,所以姬文川才顺便带乔清许来认认人。

至于他的儿子认姬文川做干爹,应该是辈分决定的。

陶局既然已经退休,说明年逾六十,但他的夫人看上去顶多四五十岁,姬文川称呼她为姐倒也合理。

并且陶局和他夫人对姬文川都很尊重,说明双方地位平等,如果姬文川把陶羽认作干弟弟,那他反倒成了陶局的儿子辈,显然是不合适的,恐怕陶局也受不起,因此要认亲的话,姬文川也只能认个干儿子。

乔清许默默反省了一下,他好像总是倾向于把姬文川想得很坏。

他不禁又想到了观妙寺的住持,好像能跟姬文川平起平坐的人都是些位高权重的长者,也难怪姬文川总给他老先生的感觉。

“干爹。”一道清脆的声音拉回了乔清许的思绪,“今天不是自家人一起吃饭吗?”

这话明明跟乔清许毫不相干,但乔清许却莫名挨了一箭。

他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

“你干爹都把人带过来了,当然是自家人了。”陶国勇不悦地说道。

“乔先生,”陶夫人及时转移了话题,“你们拍卖行平时工作忙吗?”

“前阵子是秋拍季,会比较忙。”乔清许放下茶杯说,“最近刚闲下来。”

“今天录节目还顺利吗?”姬文川问。

“还行。”乔清许放低了声音,对姬文川说,“你的盘子我给你赢回来了。”

姬文川笑了笑,抬手捏了捏乔清许的耳垂:“乖。”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饭桌上的人都能听清。

陶羽不咸不淡地扫了乔清许一眼,未等所有菜上齐,兀自先动了筷。

这举动稍显不礼貌,但本来也不是正式饭局,陶国勇便没有多说什么,让姬文川一起夹菜。

“你之前好像没单独带人跟我一起吃过饭吧?”陶国勇问。

“没有。”姬文川说。

陶国勇点到即止地问:“那这位小乔……”

“之前送你那套茶具就是他烧的。”姬文川用湿毛巾擦了擦手,开始剥虾,“你不是非找我要吗?”

“是他啊。”陶国勇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你喜欢。”

“什么茶具啊?”陶羽咬着筷子,看着姬文川手里的虾问。

“你清许哥哥会制瓷。”姬文川剥好了一只虾,正要放到乔清许碗里,但这时陶羽直接用筷子夹了过去,说,“谢谢干爹。”

姬文川无奈地看了看乔清许,正要另外拿起一只,但乔清许说:“我自己来吧。”接着便擦了擦手,拿起虾剥了起来。

“清许哥哥这么厉害啊。”陶羽看着乔清许说,“制瓷难吗?我也想学。”

“你又想学。”陶国勇瞪着陶羽说,“钢琴学好了吗?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孩子还在培养兴趣,不要老是说他。”陶夫人责怪道。

“就是嘛。”陶羽轻哼道,“你那么喜欢钓鱼,难道十七岁就有这个爱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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