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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463)

景年安慰完姐姐,小手一指双胞胎堂哥:“坏,坏。”

三郎四郎一人得一句,公平公正。

小奶娃骂人,翻来覆去就会这一个词,奶声奶气,被骂的人也不生气。

三郎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一小包花生,带壳的那种,约莫有十几个。

他抓了一把,手伸到景年面前:“给,五郎,三哥给你赔罪。”

这是他阿婆给的,陆家不稀罕双生子,他阿婆可稀罕,见着他们兄弟两个就欢喜。

此次两人挨了亲爹一顿胖揍,屁股都被打肿了,要不是害怕二郎再揍他们一顿,兄弟俩也不会忍着痛,爬起来跟着阿娘一起跑了。

景年眨巴眨巴大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办,求助地看向阿姐。

陆蓉立刻将花生接过来,白给的,不要白不要。

她便是不要,还能再打三郎一顿吗?不可能的。

四郎连忙道:“还有我还有我,我也赔罪。”

陆蓉把那几颗花生塞进景年小荷包里,手一伸。

四郎嘟嘟囔囔:“阿兄不是给了嚒……”

三郎白他一眼:“那是我给的,我赔我的罪,关你何事。”

四郎不情不愿地在自己怀里摸了摸,也摸出一个纸包,里头也是花生,不过要比三郎的少大约三分之一。

不是阿婆偏心给三郎多一些,是他在路上没忍住,自己吃了。

四郎也抓了一把,他手大一些,许是比三郎还多给了一两个。

陆蓉接过来就往景年小荷包里揣,绝不给兄弟俩反悔的机会。

两把花生塞进去,小荷包满满当当。

四郎看看自己仅剩的三四个花生,再看看阿兄手里的,表情渐渐迟疑。

三郎立刻把自己的花生收起来,他们兄弟俩可不是那种相亲相爱,毫无间隙的关系,两兄弟为了争一口吃的,时有争执,打起来的时候也不少。

三郎虽是兄长,体力却不如弟弟,经常在这种斗争中落败。

果然,三郎那包花生还没落进怀里,四郎已经扑了过去。

“阿兄分我两个!”四郎喊道。

“不给!”三郎捂着胸口,来回拧着身子要躲,兄弟俩立刻撕扯起来。

景年坐在阿姐怀里,呆呆看了一会儿,低头去解他的小荷包。

陆蓉原本在乐呵呵的看戏,感知到崽崽的动作,低头问道:“怎么了?年哥儿想吃花生吗?阿姐给你剥。”

“不不。”崽崽摇着小脑袋,拽着他的小荷包往陆蓉手里放:“给,给阿姐。”

陆蓉顿时明白了,原来小家伙是看见三郎四郎在抢花生,就把他的给自己。

这是什么小甜宝啊!

“阿姐不吃,给年哥儿揣着。”陆蓉赶紧帮崽崽把荷包收好。

二婶娘还有娘家可回,时不时能收到些花生干枣之类的,给二房的三个孩子甜甜嘴儿。

他们姐弟四个,并无外家,家里日子又难过,这些小吃食,从来只有眼馋的份儿。

这么一包花生,留给年哥儿,他一日吃两个,能吃好几日呢。

景年抱着他的小荷包,不知所措。

他虽然吃过花生,却只吃过花生米,而且吃过的次数很少。

陆家并未种花生,崽崽不晓得这些麻嘟嘟的硬壳壳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两个堂兄争来抢去,必然是什么好东西吧。

崽崽小小年纪,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好东西肯定会有很多人争抢的。

兄弟俩一争起来,便不管不顾,很快战场扩大,越来越靠近景年跟陆蓉。

陆蓉立刻护着年哥儿,提着篮子往后挪。

不管是伤了年哥儿还是撒了稻谷,都是她不愿意看见的。

两个男孩儿纠缠在一起的身形,隐约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从外头看来,倒像是他们两个在推搡陆蓉。

刚进院子的陆景堂看见这一幕,背篓往地上一扔,登时冲了过去。

他手掌扣住三郎四郎肩膀,一手一个,肩臂发力,两人同时被拉开,推至两旁。

“你们在做什么?”陆景堂厉喝一声,立刻转头去看弟弟妹妹。

一大一小,一模一样,呆乎乎的表情看着他。

“阿兄!”景年冲过来抱住陆景堂大腿,“阿兄,抱!”

陆景堂提溜着崽崽,把他抱起来。

他虽然只有十二岁,但平素也会下地干活,有把子力气,抱个崽,不比抗一袋稻谷更重。

“阿兄,给。”景年又把没送出去的小荷包,往陆景堂怀里塞。

“是什么?”他两手抱着崽,腾不出手来,景年自个儿把荷包拆开,小手抠了一个花生给陆景堂看。

陆景堂当然是认得花生的,也知道家里头没这个,便问:“哪来的?”

景年伸出小手,指向摔在他面前的四郎:“给年哥儿,赔罪。”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三郎顿时嚷嚷起来:“我呢?我也给了,年哥儿你怎地只记四郎一人。”

是哦,三堂兄也给了。

景年歪头想了想,伸出另一只手,指着三郎:“赔罪。”

三郎四郎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说给景年赔罪这种话,虽是真心,但被小奶音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好面子的哥俩还是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赔罪?

陆景堂疑惑地扫了眼小哥俩儿,梦里记忆太多太沉,他有些记不起来,这两人小时候是什么样了。

在那场梦里,五郎因他们的过失意外夭折后,并不像他之前找借口说得那样,有人看见。

事实上,并没有村人看见他们同年哥儿一起,也没人知道是他们把小五郎带出家门。

后来五郎夭折,兄弟俩没敢吭声,但估摸着还是害怕,便在父母面前露了端倪。

二房夫妻知道后,出于种种考量,将这事瞒了下来,倒是对他和蓉娘极好。

也是因此,他发达之后,与三房关系不洽,又无同胞兄弟,便一直提携二房的三郎四郎。

直至他知道胞弟夭亡的真相。

原来那些年,他坚持要进学,二房出乎预料地选择支持他,是因为心怀愧疚。

他的前途,是用年哥儿的命换来的。

“你们几个怎地都围在此处?”

陆杨氏同小刘氏一起走过来,显然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小刘氏笑眯眯同陆景堂打招呼:“二郎这是去山上了?唉呀看这裤子脏的,脱下来婶娘给你洗洗。”

刚下过雨,山上小路泥泞,树枝草木上尽是水渍,陆景堂走过一趟,草鞋占满了土,裤子也湿漉漉的黏在腿上。

“不用了,谢谢二婶娘。”陆景堂客气地拒绝了。

他的疏离丝毫没有遮掩,小刘氏却像没感觉到一般,依旧笑容满面,“嗨呀,二郎长大了,晓得跟二婶娘讲礼了。”

说完不待陆景堂回应,推着陆杨氏说:“趁着现下这会儿厨房空着,大嫂你快去给年哥儿炖汤。”

陆杨氏手中拿着一个纸包,跟三郎四郎怀里揣着的一样,都是麻草纸。

这种纸因为漏墨太严重,无法用来书写,价格还算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