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年代文炮灰原配幸福起来(118)

他们不知道, 严磊可不光是为了看看媳妇。

严磊还要让媳妇单位的人看看他。

严磊和高书记一握手,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有力。

“其实见过。”严磊笑说, “两年前市里有个协调会,我跟着潘师长去的,当时看到您发言了。我和我们师长一眼就看出来,您一定是当过兵的。后来我出去抽烟,打听了一下,您是老七十一师的,您参加战斗的时候,我还没入伍呢,您可是老革命了。”

当过兵上过战场是一辈子的荣耀,要不是因为受伤不得不转业,高书记才不会那么早离开部队,留下遗憾。

听人提起自己的过往,他生出无限感慨,又怀念又唏嘘,感叹说:“比不上你,战斗英雄,我听说过你的事迹,一直没见过人。没想到那么早就见过,缘分啊!”

放开手,把这些来支援的部队同志迎进了会议室。

与会的有镇委的书记、镇长、副镇长们,各科室的科长们。宣传科的谢科长也列席在座。

部队方面以严磊为首。

现在部队还是三三制,他身为团长,手底下有三个营,三个营长都跟着来了。还有几个连长和两个卫生员。

这么多的人把镇委不大的会议室挤得满满的。

落座后,高书记招呼人:“别用这个,我屋里书架上那个茶叶,给我拿来。”

严磊坐在客座首位,一抬手,笑道:“不用跟我客气,我不是外人。”

什么叫不是外人?这句话说得令在座的都微感迷惑。

在众人的注注视下,这位年轻有为又生得相貌堂堂的严团长微笑说:“我爱人就在镇委工作,我跟大家不是外人。”

高书记惊喜,说:“瞧我,都不知道。那真不是外人。她在哪个科室啊?”

严磊说:“她在广播站做广播员。”

咦?

一句话,让镇委的人都陷入了困惑中。

广播员……谁呀?

广播站挂名的“广播员”得有四五个吧,的确是有几个军属。

首先排除那个乔薇。

然后,然后……啊,然后?谁能是严磊的爱人啊?

找不出能对上号的人来。

高书记倒是没有排除乔薇。毕竟那种谣言谁也不会舞到这位严格的一把手跟前去,他是没听说过的。

但其实,当严磊说他爱人是广播员的时候,高书记脑海里就晃过一个人影——那年轻女同志真不错,一口普通话非常标准,谈吐爽朗,举止大方,关键是这么漂亮一个年轻女同志,竟是这样艰苦朴素的作风。

让人感动。

跟眼前英俊干练的年轻军官实在般配。

虽然心里一瞬便闪过这些念头,但高书记身为一把手当然不能乱说话,万一搞错了就是笑话了。他直接看向谢科长,用眼神问:是谁啊?

谢科长一脸懵。

他当然清楚广播站都有哪些人员,但排除了乔薇之后,他愣是想不出来谁能是严团长的爱人。

哪个都……不般配。

严磊有意沉淀了几秒,让大家的困惑都聚焦,投到他身上。

谢科长实在想不出来,微微难为情地问:“是、是谁呀?”

严磊微笑,指节轻叩长桌:“乔薇。

“我爱人叫乔薇,这个月才到广播站工作,她是广播员。对了,她普通话说的比较好。大家应该都听到了。”

“我家小孩可能大家也见过。这么高一点,马上四岁了。他叫严湘。”

“果然是乔同志。”高书记高兴地说,“我就猜是乔同志。乔同志在我们这里很好,精神面貌也好,工作成绩也出色,是个很好的同志。”

这两位年轻同志,一个漂亮出色,一个英俊有为,又都年轻,多么般配啊。

然而与高书记的兴高采烈不同,会议室里却出现了诡异的安静,气氛非常微妙。

大家都看向谢科长。

谢科长被大家用眼神赋予了使命,当然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向严磊求证:“乔薇是严团长的爱人?”

严磊问:“您是……?”

“我姓谢,我是宣传科的科长。”

“谢科长,乔薇经常提您。”严磊笑起来。

“她工作以来,得到您很多帮助,我作为她爱人,非常感谢。”

严磊抬起手,把大拇指折起来,伸着四根手指:“她比我小四岁,还年轻,您是她领导,多多指点她。”

看清楚,只差四岁。

严磊也是领导,但跟这种长期坐办公室一缸茶一张报纸的领导不一样。

如果说谢科长他们都是文臣,那严磊就是武将。

武将自有武将的作风,官威里透着一股悍气。明明眉眼间带着笑,说话也客套,可是气场铺满了会议桌,也就只有高书记能不被压住。

“不说这些了。咱们说正事。”严磊掏出了他的红皮笔记本摊开,把话题拉了回来,“17团1500官兵待命。有多大的面积要交给我们?县里派发的药粉有多少?够不够?”

“劳动工具是镇委提供,还是部队自备?”

“伙食怎么安排?”

……

……

会议开到十点半才结束。

具体的工作安排反而不是最重要的内容。部队什么活没干过,麦子割得,稻苗插得,房子盖得,大桥修得。区区一场灭蚊而已,部队一不缺人手,二不缺组织调度能力。

没什么能难倒他们的。

但部队虽然是支援,有些东西不能就让地方政府把成本转嫁给部队,很多细节上该争还得争。

劳动力,可以出。但不能让地方政府逮着他们薅羊毛。

当一切都谈妥,镇委的人都觉得怪辛苦的。

平时开会都是昏昏欲睡

这个会开得,总觉得如果闭上眼睛,对面一排绿军装就要开弓射箭的感觉。

紧张。

累。

“药粉今天就转移过去。”

“我们的车就在门口。”

“王科长,你那边怎么样?”

“药粉已经都搬到门口了,就等着解放军同志装车。”

严磊跟自己的三个营长说:“你们把药粉押回去,我就不跟车回去了。”

营长们笑了:“帮我们问好。”

严磊太年轻,营长们年纪都比他大,不好叫“嫂子”。

但官大一级压死人,严磊级别高,是领导,也不能管领导爱人叫“弟妹”。

都省略主语,词能达意就行。

营长们带着连长们和卫生员们跟着镇委的人去装车,待会就直接回去了。

高书记跟严磊气场非常相合,他笑道:“走,我带你去广播室。”

严磊却说:“不急,还没下班呢。让她干活。”

他说:“我倒是想参观参观镇委。您忙去,我自己转转。”

客人说“你忙去我自己转”,这都是客套话。主人哪能就真的忙去了。

严磊要是以私人的身份过来,那是他自己的事,可以。

但他今天以公务身份过来,团级干部得有团级干部的接待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