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绰约(10)

裴廷约掐了烟,不怎么走心地道歉:“抱歉啊,忘记看时间了。”

沈绰不想理他,转身准备进去,裴廷约忽然伸手攥了他一把,将人推到旁边墙上,在沈绰出声前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有人。”

裴廷约的声音落近耳边提醒。

沈绰没明白他什么意思,直到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暧昧声音。

他瞥眼看去,绿植隔断另边是两个男人,相拥在一起亲热调情,不时接吻,旁若无人。

沈绰有些无言,收回视线,看向面前近在咫尺的人,眼神不悦地示意他让开。

裴廷约盯着他的眼睛,不紧不慢地松开手,但没有退开,视线偏向一边,注意到沈绰耳垂边缘上有颗红色的小痣,目光一顿。

“这么出去挺尴尬的,等等吧。”

他的声音和吐息间的热气一起往耳朵里钻,沈绰觉得有些痒,往另一侧转过头。

隔断另边亲热纠缠的身影就在眼前,在那些绿植枝叶交错的间隙之间清晰可见。

无论是亲昵磨蹭的鼻尖、依偎相贴的唇,还是一方贴在另一方颈上又被握住交缠的手,都昭示着这是一对陷在热恋中的爱侣。

沈绰闭了闭眼,那些莫名的燥热被高楼上的夜风裹挟,鼓噪着身心,让人难以忽略。

裴廷约细致地端详着他的神态,再次偏头,贴近他。

“沈绰。”

这人的声音很轻,念着这两个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低语。

沈绰平静问:“做什么?”

“名字挺好听。”裴廷约说,仿佛只是心血来潮,忽然想叫他而已。

“你没话说可以不说。”

“真的,”裴廷约又念了一遍他的名字,“是挺好听的。”

沈绰不想理他,微仰起头,望向露台外逐渐浓沉的夜色,黑眸里不见波澜。

停了片刻,他问:“什么时候能走?我不想一直躲这里。”

“嗯,”裴廷约随意带出这个音,视线落回沈绰耳垂边的那颗痣,“他们快结束了。”

那些暧昧的声音却依旧在继续。

“你会觉得尴尬?”沈绰的目光转向他,压着声音讥诮道,“你明明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样吧。”

他说着愤愤推了一把面前越贴越近的混蛋,转身就走。

亲吻得难舍难分的情侣被突然走出来的沈绰打断,齐齐一愣。

沈绰一眼没看他们,大步回去了餐厅里。

他直接去了前台买单,却被告知他们这桌已经结过账了。

裴廷约慢悠悠地跟过来,示意他:“走了。”

“不是我请你?”沈绰立刻明白过来,是裴廷约先买了单,虽然他觉得自己被这人坑了,但说好的请客他没打算反悔。

“下次吧,”裴廷约说,“今天我请你。”

“不必,”沈绰坚持道,“我请,多少钱?”

裴廷约看穿了他的心思:“请完这顿跟我两不相欠,以后好不相见?

“你想都别想。”

裴廷约按开电梯门,先一步进去,站定看向门外还拧着眉神色不快的沈绰:“进来。”

沈绰尤其讨厌他这种强势命令的语气,但不想在这种地方跟他起争执,沉下气走了进去。

电梯径直下行,裴廷约不说话沈绰也懒得开口。

到地下停车场,沈绰忽然想起来这人还没叫代驾,刚想问,裴廷约已经拉开车门,伸手一攥将他推进车里。

沈绰猝不及防跌坐进后座,没来得及反应,裴廷约跟进来,用力拉上车门,上锁。

第8章 一个疯子

“你做什么?”

裴廷约靠过来时沈绰瞬间警觉,挪动位置试图离这个突然发疯的人远点。

他推了下自己这边的车门,果然推不开。

裴廷约掀起眼皮,视线停在他身上:“我说了不会吃了你,不用这么防贼一样防我。”

没开空调的车内空间格外闷热,裴廷约随手扯散自己的领带,扯开了两颗衬衣扣子,意味不明的动作显得他说的话毫无说服力。

“你比贼更需要防,”沈绰没好气,“小贼易治,你这种——”

“什么?”

沈绰斟酌了一下,选了个相对不那么难听的词:“你这种狂徒,别以为仗着自己懂点法,就能为所欲为。”

“我什么时候为所欲为了?”裴廷约问,“沈教授,说话得凭良心,我这个狂徒明明才刚帮过你一回。”

“所以我答应了请客,你为什么要抢先买单,又说下次?”

“帮你省钱不好?你知道刚那顿多少钱吗?”裴廷约翻出手机账单,给他看了眼,“不想让你破费,免得你觉得我把你当冤大头,故意宰你。”

“……”沈绰看清楚那一串数字,默了一下,“我也不是付不起,不过我刚买了房,是有些拮据,但我答应了的事,没打算反悔,你真想帮我省钱,一开始就不该选这种地方。”

“所以还是我的错,”裴廷约受教,语气里却听不出多少诚意,“下次注意。”

沈绰根本不想理他,裴廷约却又问:“你真打算还完这顿就跟我一刀两断?”

“本来也没关系。”沈绰凉道。

裴廷约都懒得提他们是领了证的关系:“不行。”

他忽然靠过来,在沈绰蹙眉前,伸手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

沈绰脸色骤沉,条件反射一般向后避开,身体撞到身后车门上。

裴廷约顺势欺上:“做什么?一惊一乍的。”

“你做什么?”沈绰忍耐着问,“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裴廷约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手感,有些可惜:“沈教授,你身体挺敏感的。”

沈绰冷着脸骂他:“神经病。”

“你刚就想骂了吧?”裴廷约也不在意,“能忍着真不容易。”

沈绰不想再跟他说这些废话:“开门。”

“身体这么敏感,又没有固定对象,平常怎么解决的,靠手?靠手应该很难满足你?”裴廷约问得直白又直接,“你记不记得那晚我们做了几次?”

沈绰想缝起这个混蛋的嘴,裴廷约在他面前比了一个数字,欣赏着沈绰的反应:“沈教授,你上了床就跟换了个人一样,热情主动得叫人招架不住。”

沈绰:“……我那晚喝醉了。”

“所以?”

“做了什么都不记得,你做的事情才叫趁人之危。”

“喝醉不是借口,”裴廷约提醒他,“更不是法定的免责事由。”

“你好意思跟我讲法?”沈绰口不择言,“你趁我喝醉跟我发生关系不是强奸?”

裴廷约眉梢一挑:“强奸?沈教授,到底是我强奸你还是你强奸我?进了房间你直接往我身上坐扒我的衣服,早知道你事后翻脸不认人,我当时就该拍下来。”

沈绰面红耳赤:“别说了……”

那抹红从他脸颊一直晕到了耳根,裴廷约饶有兴致地看着,抬手捏了一下他耳垂,做了先前就想做的事,手指抚弄上他耳垂侧缘的那颗痣。

耳垂确实是沈绰的敏感带,他下意识想转开脸,又被裴廷约掐着下巴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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