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又有些忧心:“什么事?不好的吗?”
“小事,只是想着可以顺便来看你,就来了,不然来不来无所谓。”
君熹笑了,一下子钻入他怀里:“啊啊惊喜~应先生,抱。”
应晨书空着的左手将她深深拥住,低头蹭了蹭她的头发,心疼道:“是不是想我了?”
“啊没,不想。”
“想。”
“不!”
“……”
他失笑,苦笑一声,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悲伤。
庆幸她没有记得昨晚说的分手言论,又悲伤于小姑娘一清醒就各种将想念藏着掖着,也没再有勇气说分手。
他知道她舍不得,清醒的时候就说不出口了。
断断续续给她泡了五分钟,最后应晨书把她的手拿起来,擦干净后放到怀里暖着,“回去上药。”
君熹摸了摸他自己被冻得发红的手,心疼道:“我在做饭了,你要在这吃吗?”
“你那能叫饭吗?”
“……”
君熹嘟嘴:“我最近喜欢吃面。”
“最近常吃啊?那改善一下伙食吧。”应晨书回想她刚刚那口小奶锅,温柔叹息,“确实素了点,我不爱吃素。”
君熹失笑,“你喜欢吃什么?”她好奇地回忆起来,“我怎么几年了好像都没发现你喜欢吃什么啊?”
“喜欢吃你,还有什么。”
“……”
应晨书带着僵硬的人进屋,拿起她的外套给她穿上,期间环视了一圈她简陋不已的房间,“学习是不是很累?”
“有点,可能是我跨专业了吧,总是一知半解的,”她一下子就没忍住揉揉眉心,“曾教授天天说我有法学天赋,但是我觉得他是在卖你面子。”
应晨书笑了,“这怎么和我有关呢?”
君熹穿好衣服去拿书桌前挂着的包,把桌上的笔记本塞进去,写论文要用到。
应晨书接过,她也很自然地松手,不再像当年第一次在她租的房子里,他要给她拎一下她都如临大敌,不敢劳烦他。
出去后锁了门,她就边走边嘀咕:“他上周安排的都是博士的课,硕士没时间了,就把我喊去跟人家博士一起上课,我也就是瞎猫碰死耗子,那一天听得还不错,他问我问题我给答了,现在他还疯了般跟我说回头继续读博,到时候帮他带硕士,他疯了。”
应晨书乐不可支。
君熹:“等我把这三年混完我这辈子都不进南师大了,我对这所学校的爱在这两个月的研究生生涯里已经消磨没了。”
他把她按到怀里亲,“嗯,不来了不来了,辛苦我们家小朋友了。”
君熹不想提学习这扫兴的事,一进车厢就往他怀里钻,“应先生~你来几天啊,明天周五了,这个周末能过完吗?”
“当然。”
君熹开心炸了,头埋在他怀里各种蹭,“过年了过年了!”
哼哼唧唧的小奶音一下下拂过应晨书的心口,像春风一样抓人又如这现实里的寒冬一样让人难受。
两年了,大多是半个月来一次,一周来一次的机会不多,一年到头来,除去节假日她自己去找他,他和她见面,陪着她的时间也就满打满算两个月。
两年时间,二十四个月,他陪她也就……四个月,其他时间都在异地。
如果不是从来不在她身边,怎么会连她经常和曾山联络,卖命学习考研的事都不知道。
“熹熹。”
“嗯?”
“很快我回北市来工作了,就有时间陪你了。”
君熹从他胸膛一下抬起了脑袋,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你不是,事情还没解决吗?上周和曾教授跟赵高启他们吃饭,还说到你了。”
应晨书没想过他们几个和她扯过这些,不过他依然不动声色道:“嗯,还没,但是来北市办事会方便些。”
君熹惊喜得忘记回神。
她眼里都是光。虽然这小姑娘本来就是那种开朗明媚的人,但是这是应晨书这两年里,少有的在她脸上看到的这种惊喜至极的眼神。
这下应该彻底不会想起跟他提起分手的事了吧。
应晨书把她按到怀里,深深圈揽住,搂紧她。
君熹顾着高兴,以为他也是因为心情好所以抱她,没有发现他眉眼间泛着的是愁绪呢,她自己一个人笑容满面,已经开始展望和他每天窝在一起,他时常能来接她下课的美好生活了。
太棒了!
…
回谢安街的生活切实不一样,阿姨总是变着法的给她准备爱吃的。
手烫得不严重,泡了几分钟冰水眼下已经不疼了,君熹就没去上药。
和她的应先生一起美美地吃了顿饭后,她就回归现实抱着电脑去房间忙了,应晨书出去了一趟。
城北郊外的老茶馆里,雪松味道缠绕着寥寥茶香弥漫开在冰凉的空气中。
赵高启才喝一口茶,脸色就变了。
“你说什么?”他盯着应晨书,一眼不眨,瞳孔里尽是不可思议。
苏元难得也正经起来,替赵高启说:“为什么要调北市来啊晨书?你现在来北市,你知道多被动吗?隋鹤宗那条狗变着法的要让你出个意外,好一了百了,工作场上就不说了,他保不准又捏出一个证据来,让你锒铛跌落神坛。”
应晨书端着茶杯轻抿,语气淡淡而从容:“我不是当年的我了,我来该紧张的是他。”
“他是紧张,难道我们就能放松吗?”赵高启压下茶杯,语气深沉,“你别这么自信,防不胜防!就是当年你敢相信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他妈的他能背叛你到这个程度,亲自送你死?”
一直沉默着负责泡茶的曾山此刻开口:“晨书,你该不会,是为了君熹来的吧?”
苏元和赵高启一下子都朝他看去。
曾山轻笑:“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他瞄了眼应晨书,“我晚上离开学校的时候,看到你的车从欲言楼出来。”
欲言楼是南师大的研究生宿舍。
赵高启时常去曾山那儿避难,而且当年的戚桑也是在南师大工作,所以他对那学校的花花草草每一棵都认识。
“不是,真的假的,为了君熹?”赵高启直接笑了,好像在看什么弥天笑话,“你没事吧?”
应晨书没有说话。
在座的几个人脸色都愈来愈沉重,都知道,曾山蒙对了,他真的是为了某个人来的。
他没疯,赵高启差点发疯:“你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孩子玩,你玩就玩呗,喜欢就喜欢呗,你还能娶她不成?谢家你不要了?你外公打点好一切就等着你来北市,知道你要娶那样一个女孩子,不得打断你的腿??你应家大门不进了?想和我一样被封三年经济?我可快熬到头了,你这,没个三十年你解不了封。”
赵高启仰头深深吐气:“两个家族就你一个像样的继承人,你居然打算娶一个,娶那样一个……”
苏元要接着帮赵高启说话,他看赵高启已经被气得要断气了,但是曾山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