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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季(35)

小练安甜甜喊了句爸爸就继续低头玩。

应晨书在单人沙发坐下,“这么晚了,还没玩完么?你君熹姐姐明天要上班呢。”

练安:“快了快了。”

君熹说:“没关系,明天周末。”她瞄了眼应晨书,“应先生可以先回去休息,我一会儿带练练回去睡觉。”

“无妨,我一个大人,还熬不起夜吗?”

“……”

君熹只是觉得他坐这里,有些怪怪的。

游戏过关后,君熹假装有点困了,打了个呵欠。小练安眨了眨眼,马上从姐姐腿上跳下去,“啊我有点困了,那我去睡觉了爸爸。”

“嗯,好,让你君熹姐姐带你去。”

君熹:“……”

她困惑地起身,这人今天怎么回事啊,他自己在这,还要她送女儿回去。

君熹悠悠牵起小姑娘的手,带她出门。

练安的房间也在这一块,在应晨书房间隔壁。

君熹送她回去,等小姑娘洗漱好了上床,她给她盖好被子,调低台灯,最后说了晚安挥挥手出门。

没想到她伸着懒腰惬意地回到房间时,应晨书还坐在沙发里。

君熹愣愣地放下手,走近:“应先生……您还在这啊。我,我给您倒个水?”

男人慵懒地起身,微笑:“走了。”

“……”

他路过她身边,走了两步,忽然回头。

跟在他身后准备送他的君熹不得不也刹住了脚步,再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他。

应晨书徐徐伸手拉起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往她的手心塞入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绒盒。

君熹轻阖眼皮,一眼不眨地盯着那东西,没反应。

应晨书:“给练安淘生日礼物,看到一个小东西,想起来很适合我们熹熹。”

她吃惊地抬眸。

应晨书眼底挂着平静的浅笑。

君熹缓缓回神,掀开那个盒子,一抹璀璨的钻石光芒一下子将寡淡的夜色衬托得华丽了起来。

“应,应先生……”从未想过他会给她送礼物,还是这样的全钻石项链,君熹根本不敢想象它的价值,她一个月工资可才四位数,对这东西估不了价。

“这,别……”

应晨书说:“只想送你,别让我收起来。”

君熹深深看着他,忘了眨眼。

应晨书对上小姑娘比钻石还闪烁的眼,忽然笑意深了些,“只适合我们熹熹。”

君熹忽然闻到他身上的雪松味儿,迷人的雪松味。

她缓了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应先生。”她声音怯怯,“别,干嘛送我呢,我又没有生日,我哪儿好意思和练练一样收礼物,还是这么……”

“小孩儿才讲究名头,大人想送就送。”他语气总是云淡风轻,“就当礼尚往来,八年前送我的梅花,我很喜欢。”

君熹失笑,但还是觉得这理由过分离谱。

“应先生,那只是一支梅花,太牵强。”

他没听:“去休息吧,明天要上班。”

“忽然就不想上班了。”她嘀咕,她今晚肯定会失眠的,明天上班艰难。

应晨书莞尔:“我也不是不能养你,就看你愿不愿意。”

“……”

第21章 她想要的,不过他平安。

什么都想给她。

君熹失眠到半夜,辗转反侧脑海里都是那张脸,还有他给予的所有东西。

在他看来,好像一支梅花可以换全世界……应晨书慷慨到她今晚的心突突跳,忽然胃口大开,特别想要跟他说换他。

但是人要是太贪心,就会失去一切。

应晨书喜欢的是那个从来都不做任何索取,从未利用他得到任何好处的君熹,他心疼现在乖巧的她,觉得她和记忆中一样美好,他珍惜。

要是得知她喜欢他,爱情的那种喜欢,她的应先生是什么反应呢?他或许会捧着她的脸,温柔万千地说,熹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是这个,你的应先生恐怕要对你抱歉。

他连拒绝人肯定都是这样的温柔的,反正就是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君熹其实也从未想过要和他在一起,动心那一刻,或者动心之前,这半年来她一直清楚他是什么人,而她又是什么人,一个是天,一个是地罢了。

将他的礼物藏在枕头边的一只娃娃后面,君熹长叹口气后,释怀地睡着了。

第二天没看到应晨书,周日也没看到,这天是练安生日,据家里的阿姨说他一早带着练安出门了。

晚上君熹的宿舍说要庆祝一下章雅恢复单身,并且没有被渣男赶出门,成功捍卫住自己的领地,所以聚了个餐。

玩闹到最后已经快十一点,外面下雨了,大家住的地方不一样,都得各走各的。

君熹在ktv门口打车,等了会儿都叫不到一个去谢安街的车子,说那边距离市区太远,大晚上没游客去谢安街玩,回来拉不到客,不划算。

君熹只能打电话给司机杨叔。

“喂,杨叔,对不起这么晚了,但是我在外面打不到车,人家都不去我们谢安街,你……”

“在哪里?”

君熹愣住,拿下手机看号码,果然,为了方便她把杨叔的号码和应晨书的号码都置顶了,刚刚大抵是手被雨打湿了,误触了第一个号码。

她重新将手机放到耳边:“应先生?”

“嗯,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您,您吃完宴了?”

“对,正好要走。”

“要不我还是联系杨叔吧……您早点回去休息。”

“怎么在你眼里,我那么老了?这个点就得抓紧时间休息了?”

“……”她失笑,“那好吧,我在北极门。”

“北极门,ktv?”

“嗯。”

“小玩意是真的得看紧点,一天到晚在外面胡来。”

君熹站在门口角落里笑,“拉倒吧您哪有时间管我,管好您自己吧。快点哦,我舍友们都快走了,我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

他笑了,挂之前君熹隐隐约约的好像听到一句说,现在都敢命令我了,唉。

他在叹气,这人,连叹气都这么好听。

舍友们大多住得不远,已经陆续打到车走了。不过应晨书的车子在十分钟后也就到了。

一辆黑车由远而近穿过层层叠叠的雨幕飞驰而来,两个灯柱在浓浓夜色里带着明显的目的性,让人不得不深深对其注目。

终于车子在她的猜想中停在了ktv门口,周边等雨的人全部一眼不眨地看着那打开的车门,驾驶座的司机撑伞下来接君熹。

应晨书向来是坐后排,君熹一样。

一落座君熹就舒服地感慨:“好好的六月天,下雨还有点冷呢。”她扭头冲应晨书道,“我们家应先生真好,冒雨来接我,非常感谢哦。”

车子启动回程。

应晨书递过去一盒纸巾给她:“顽皮,喝酒了?”

君熹没接他的纸盒,而是直接抽了几张出来擦拭身上的雨丝,“喝了一箱啤酒两支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