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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台令gl(19)

苏白衣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三月一脸的愁苦:“这可怎么办呀,我绣的花不像花,草不像草的。恐怕这次选绣大会要落选了!”

三月说这话时,手还握着苏白衣的纤纤玉指。越摸越柔滑,越柔滑越想摸~

苏白衣心中略过一丝异样,却没在意。笑道:“你这副样子,是想怎样?”

见识过宁三月腹黑的一面,苏白衣可不敢确定,宁三月此刻的表情是真心还是假意。

总之,宁三月有着不同其他女子的智慧和胆识。稍有不慎,就容易被她拐到沟儿里去。

苏白衣待在宁三月身边,提防心怀不轨之人,同时还得小心“防范”宁三月使坏。

三月嘿嘿一笑,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顿时在苏白衣眼里变得奸诈和邪肆。

三月说道:“你帮我绣吧。”

苏白衣果然没猜错,却道:“不行。”

三月扑哧一笑,拍了拍苏白衣的手,“哎呦,逗你的。选绣大会当日万众瞩目,岂容得掺假?再者说,我要真想作弊,就不会拒绝陈成抿了。”

宁三月知道陈成抿一定有办法让她夺冠,可惜,她不屑为伍。

就算结果是输,她也尽力了。

苏白衣抽出手,“逗我很有意思吗?三月似乎很喜欢逗人玩儿乐。”

温柔乡一下子没了,让三月好不适应。

三月讪讪一笑地倒了两杯酒,“来吧,陪我喝酒。”

“我不喝酒。”苏白衣坐到对面,依旧顶着雪儿的面庞,神情平淡。

三月喝光了酒,把玩陶瓷酒杯,说道:“我之前也是滴酒不沾,但自从结实了他,我开始喜欢上酒的味道。”

苏白衣知道她说的是饮风,难不成,三月喜欢饮风?

苏白衣端起酒杯:“好,我就陪你喝一杯。”

辛辣入腹,苏白衣双颊立刻浮起两抹红晕。

三月欣赏着此刻的苏白衣。

就算是一张别人的脸,可最终难以掩饰的,仍旧是你自己的神.韵。

远处的花丛忽然动了动。

苏白衣的眼中划过一丝冷芒。

那个宁安蓉一直在偷听她们说话,以为她不知道吗?

苏白衣双指并拢,刚要有动作,却见三月素手抚来。

这宁三月,怎么总爱摸她的手?

三月笑道:“你果然不胜酒力,日后如无必要,我不会再让你喝酒了。看你醉醺醺的模样,倒甚是可爱。”

苏白衣心中无语,手在三月温柔的掌中,醉意却更浓。

三月若无其事地扫了眼那边的桂花树,视线收回之际,手也收了回来。

温暖的感觉乍然消失,这下却轮到苏白衣不适应了。

“这两天风大,树叶落的满地都是,你去打扫一下,顺便醒醒酒。”三月不看苏白衣的目光,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苏白衣已明了三月的意思,于是起身,朝那棵桂花树走去。

煦风稍纵而逝,抖落枝头的花。或落在肩头,或落于鬓旁。

一袭白衣似与风相融,花雨倾泻,更衬得她气韵祥和绝妙。

却又被染成了一场淡雅的风景。

宁安蓉呆若木鸡。

苏白衣已然来到她面前,叫了一声:“二小姐?”

宁安蓉回过神来,一把抓住苏白衣的手,将她拉入树丛深处。

方才她居然看雪儿看呆了!

宁安蓉瞪眼打量着苏白衣,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个雪儿似乎和之前的雪儿不是一个人!

可她又是雪儿。

这张脸明明是雪儿那贱婢的脸孔!

苏白衣微低着头,又叫了一声:“二小姐有事吗?”

宁安蓉眯起眼,直奔主题:“你应该知晓,过几日便是选绣大会,我三妹想要绣什么作品?”

苏白衣说道:“貌似是兰花。”

由于距离远,宁安蓉又做贼心虚,听到耳中的话自然是断断续续,令她无处琢磨。

好在这个雪儿还算识时务。

“兰花?哼!她有这个把握吗。”宁安蓉此话不是问句,只轻呢喃了一声,便拉着苏白衣回到自己的院落。

房内。

苏白衣站在一旁,她知道宁安蓉肯定会耍花招对付三月。却也想瞧瞧,这宁安蓉会想出什么毒计来。

宁安蓉却走到桌前,指着桌上的物件说:“到时,你把这个给她。”

苏白衣望了眼桌上之物,那托盘上的物件被一块稠布遮盖,似乎见不得光。

再看宁安蓉的脸,却在午阳的光照下,显得格外阴沉。

不用想也知道,那稠布之下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深宫落落,一缕余辉自她面颊抚过,却带不走她的忧愁。

她坐在庭院里,手中紧握着一块玉佩。

玉佩上龙凤雕刻精致,栩栩如生,色泽沉敛。

将玉举起,迎着落日的柔光,那龙与凤,交颈缠绵。

在微微青辉的灿照下,构出一幅心动的画卷。

龙凤至尊玉是王者的象征,却亦是他送给自己的定情之物。

他曾佩戴这块玉驰骋沙场,震赫九州。此玉也是一种号召,天命所归之人,才配得到这块玉。

她知道,皇帝找了此玉很多年,一直未果。

却不知当初那场大火中,她早已将玉佩缠在正睡在襁褓中的婴孩的手腕上。

她想,能够配得上这块玉的人已经不在,那这块玉,也应该随他长眠于地下。

不想如今,这块玉却重现了光明,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宫女昭儿服侍在赫连贵妃身边许多年,她知道娘娘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午后独自坐在庭院中,看落日。

每当此时,娘娘的脸上总是会被浓浓的忧愁所熏染。

在昭儿的心中,贵妃娘娘最美,就算陛下的所有妃子加起来,也比不得贵妃娘娘的冰山一角。

陛下非常宠爱娘娘,自从有了娘娘,后宫千余佳丽便成了摆设。

除了大皇子的母妃云贵妃母凭子贵之外,其他妃子陛下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

就只专宠赫连贵妃一人。

由此,娘娘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后宫妃嫔争风的对象。

赫连雅却性子淡,她不愿去触及这些勾心斗角。

而皇帝,也不允许他所爱之人被世俗的纷争波及,于是赫连殿,只留守心腹。

妃嫔们想找赫连雅的麻烦,还得先过皇帝这一关。

真可谓是万千荣宠于一身,而皇帝也早有册立赫连雅为皇后的打算。

今日朝堂之上却又燃一场风波。

为了册立赫连雅,皇帝又一次与群臣厉词相击。

昭儿知道,陛下为娘娘做的一切,娘娘其实并不在意。

皇后的宝座由谁来坐,娘娘根本就不关心。

娘娘渴望的,却正与陛下的恩宠相反。她想要的是自由。

唯独自由,却是陛下怎么也给不了的。

“爱妃的惆怅情绪因何挂上脸上?”一声浑厚而冷漠的声音忽然响起。

赫连雅心一紧,不动声色的掩了玉佩,抬目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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