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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色授魂与(236)

太后听了,讶然不已。这事情的起因,真就是她一番好心。

她知道唐鸿笑回京至今也不曾将亲人接至府中,只命人将俸禄送到家乡,缓解亲人窘迫的境地。亲人不在身边,唐鸿笑又是除了修书什么事都不理会,自然没人帮忙张罗婚事。她固然觉得他先前品行不端,可到了今时今日,便觉得再大的错也可以原谅了,这才与钟离烨商量赐婚之事。

她当然清楚井家与虞家的交情,却更清楚虞绍衡与唐鸿笑永无可能成为同党——她活了半生,看人看得是 ,而钟离烨还年轻,又身在皇位,便会生出看似有道理实则没必要的顾忌。她懒得解释这些,只是坚持。

钟离烨权衡之后,还是服从母命,亲自赐婚。

怎么也没想到,康王早已看中了井之然。

太后抚额叹息:“这等事你怎么不早与哀家说?去年秋日,哀家商量着你娶妻,说了几个人你都不肯答应,怎么到冬日就有了意中人?”

康王比太后更无奈,“母后,这等事岂是能预料的?”

“是这么回事,可眼下又能怎样?赐婚旨意已经下令,难不成哀家与你皇兄还要为了你食言?”

“……”康王可怜巴巴地看着太后,像是一只委屈至极的兔子,随时都能哭出来一样。

太后又气又笑,“少给哀家摆出这般没出息的样子,日后给你找个你井家孩子更貌美的,这总成了吧?”

“不成。”康王小声嘀咕,“我就要井之然,我非她不娶……”

太后头疼不已,叹息道:“哀家真是把你惯坏了!”

“我非井之然不娶,我就要她……”

“住口!”太后斥道,“像个什么样子!”

“……”康王吸了吸鼻子,真要哭给太后看的样子。

太后看着容颜俊朗、身形颀长却是一举一动都孩子气十足的康王,又气又笑,“听说井家那孩子就很是孩子气,若再与你凑成双,日后不知要闹出多少笑话。眼下这情形就再好不过,给你找个懂事的才是正理。”

“母后想让孩儿终生不娶,孩儿也无怨言。”

“……”

母子两个僵持许久,有太监前来通禀:唐鸿笑拒不接旨,原因是早已皈依道家,由此,娶妻便是误人终生。

康王听了,立刻变得眉飞色舞,笑道:“原来如此!我就说他平日怎么总是道袍布衣加身……”

“你住嘴吧!”太后怒声斥责,神色却分明有着淡淡的喜悦。

**

虞绍衡与叶昔昭抵达别院的时候,暮光降临。

两人下了马车,走进院落途中,佳年跟在一旁,低声通禀了赐婚风波。风波过后,皇上因着太后讲情,不曾惩戒唐鸿笑抗旨。

佳年又说了康王的事,末了道:“宫里的人说太后有意成全康王。”

叶昔昭听了,不知该作何反应。按理说是该为井之然高兴,毕竟,传言中的康王很是贪玩,孩子气十足,不惹事不闯祸就算帮到皇上了,又有太后百般照拂,谁嫁了他,日子都很好过。可是她总觉得,皇上的手足,不该是康王这个样子——真如此的话,就是个注定不成器的,若这只是表象的话,意味着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虞绍衡携了她的手,打断了她的思绪,“那些事,留待回府再思量。眼下只管做个享乐赏花之人。”

叶昔昭点头一笑,“说的是。”

第117章

这所别院甚至不曾被命名,管事们为了在账面上做区分,将之称为梅院。与虞绍衡在京城、外地任何一处田产一样,叶昔昭只在账面上知道它的存在。

别院占地颇广,经过外院,是二进的内院,再往后便是连绵不尽的梅花园。

虞绍衡先让叶昔昭去室内略作歇息,自己则留在前院,听佳年继续通禀诸事。

室内暖如春日,一色黑漆家具,以大红坐垫、迎枕为装饰,高几上的梅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门帘,步入寝室。紫檀木拔步床上,半垂的罗帐、簇新的鸳枕、被褥皆是喜气洋洋的大红色。

叶昔昭微微挑眉,笑了。

风岚听芷兰说过叶昔昭的穿衣习惯,服侍着更衣时,取出了大红色的小袄和综裙,又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小白狐皮斗篷,“夫人稍后若是出去赏花,配这件白色斗篷可好?”

叶昔昭笑着点头。

更衣之后,喝了盏茶,虞绍衡进门来。

等他更衣之后,叶昔昭想先看看梅花齐放的盛景,问道:“先去赏花,回来再用饭行不行?”

虞绍衡颔首一笑。

风岚忙取来斗篷,给叶昔昭披上。

叶昔昭想想外面的寒冷,便吩咐道:“你们留在房里就是,别去挨冻了。”随即,与虞绍衡一同出门,从抄手游廊到了通往梅园的月洞门。

步下石阶时,虞绍衡握住她的手。

叶昔昭却站在台阶上不动,看着远处,目露惊艳——

辽阔的园地,覆着厚厚的积雪。几条交错其间的小路两旁,挂着一盏盏羊角宫灯,和煦的灯光柔和地倾洒在路面。

这样的背景之下,一株株梅花树傲然而立,灯光与雪色交相映照下,枝桠上的朵朵艳红煞是悦目。

她柔柔地笑开来,“果然是美得很。”之后才与虞绍衡一同步下石阶,走入美景之间。

一面走,她一面询问这栋别院的来历。

虞绍衡告诉她:“我年少时,秋日出门打猎,途径此处,见人正在建造这宅院,想着到了冬日一定有些趣致。回府与娘说了,娘就让管家买了下来。”语声顿了顿,解释道,“我自幼至今,一见就喜欢的东西屈指可数,否则娘也不会那么爽快。”

“这还用你说?”叶昔昭笑道,“哪个不知道你这性子?”随即,又称赞别院原来的主人,“倒是个雅人。”

虞绍衡却是不以为然,道:“不觉得。这地方也只有冬日住得。”

叶昔昭想一想,“也是。”

因为两个人是突然决定前来,别院的人毫不知情,小路上的积雪都还未清扫。叶昔昭走在雪地上,没有安全感,不自主地就依偎向他,却又在同时担心园中有家丁,忙又和他拉开距离。

虞绍衡失笑,展开手臂,将她裹进怀里,“放心,园中没有下人。”

“是么?”叶昔昭这才放松下来,手臂环在了他腰际。

虞绍衡颔首,“不过是一园梅花,夜间也不需防守。”

“这样其实最好。”叶昔昭觉得很是惬意,仰头看了看深蓝色的夜空。

空中挂着一弯月牙儿,星斗一闪一闪,似是在调皮地眨着眼睛。

再看看近在咫尺的白雪红梅,她满足地叹息一声,“你该早些带我过来的。”

虞绍衡将她搂紧一些,“的确是。”

顾忌着她身子单薄,夜里寒气又特别重,游走些时候,虞绍衡便哄着她回到前面。

两人说笑着返回室内,命人即刻摆饭。

叶昔昭提议道:“你喝点酒吧?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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