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之色授魂与(86)

叶昔昭要起身时,彻夜未归的虞绍衡才回来。

他径自倒在床上,趴在了床上,蹙眉看着叶昔昭:“背部难受得厉害。”

“是么?”叶昔昭坐起身来,绵软的手自他颈部滑至腰际,“哪儿难受?”

“哪儿都一样,酸疼。”

叶昔昭见他是前所未有的可怜兮兮的样子,柔声道:“我先帮你揉一揉,稍后去请太医来看看,想来是这段日子太繁忙所致。”

“也好。”

叶昔昭跨坐在他腰际,双手落在他颈部、肩头,施力按揉。她对此毫无经验,所能借鉴的,不过是平日里看丫鬟给太夫人捶肩捶背的情形。

帮他缓解不适之余,时时询问力道轻重,轻重得当之后,才问道:“一整夜去做什么了?”

虞绍衡语声慵懒:“反正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叶昔昭无奈:“是我不该过问么?”

虞绍衡笑了笑,“不是。今日起要留在家中几日,需得安排下不少事,先后去了数位幕僚家中,这才回来得这么晚。”

“这和没说有什么差别?”叶昔昭倒也不在意这些,双手拇指沿着他脊椎骨节一截截推揉,见他很是享受的样子,循着规律,让他更惬意一些。

“说不说都一样,你都想得到。”

叶昔昭不置可否,“那就不说这些,觉得好些没有?”

虞绍衡阖了眼睑,“睡上一半日即可。你去梳洗,我好多了。”

叶昔昭让他平躺,给他盖上薄被,手指滑过他不自觉轻蹙的眉峰,低下头去,轻轻印下一吻,柔声唤他:“绍衡。”

“嗯?”虞绍衡展臂环住了她颈子。

“先把苦闷放下,好好睡一场。”

“心里还真是……”虞绍衡微抬了眼睑,勾低她,捕捉到她双唇反复亲吻,语声模糊地继续道,“烦得厉害。”

叶昔昭安抚地回应着,依偎着他躺□去,手势轻柔地拍着他肩头,“我陪你一会儿,等你睡着了再起身。”

“好。”虞绍衡侧转身形,松松环住她腰肢,像只大型的猫儿一样,慢慢睡去。

叶昔昭拿过一旁的团扇,为他扇风纳凉。确定他已睡沉,这才轻手轻脚下地,转去梳洗。

去请安的时辰自然早已过了。夏荷轻声道:“奴婢已经去与太夫人回了话,说侯爷与夫人有话细说,要过些时候才过去。”

叶昔昭一笑,“就晓得你会如此,否则我早就手忙脚乱了。”

夏荷笑道:“这是奴婢分内事。”

到了太夫人房里,恰逢太夫人要出门,叶昔昭笑问:“太夫人这是——”

“我去看看绍筠。”太夫人笑道,“也不知她是怎么了,不眠不休地做绣活,长此以往,没病也累出病了。”

“那太夫人真要去看看了,让绍筠注意身子才是。”

“是啊,你只管去忙,不需挂心这些。”太夫人握了握叶昔昭的手,“这几日你也不要多思多虑,等个结果就是。”

这话里的意思,是让她不要为相府的事慌乱。叶昔昭恭声称是。

陪太夫人走了一段路,转身返回正房时,叶昔昭的笑意一点点消散,不自觉叹息一声。

昨夜虞绍筠与她说了很久的话。如果虞绍筠是满心向往富贵荣华,如果虞绍筠是满心抵触进宫,那么她都会好过一些,也能清楚哪条路才是对于虞绍筠而言最好的。

可虞绍筠偏偏是只为家门考虑,并且对婚嫁毫无憧憬。对虞绍筠来说,婚嫁是极其现实的一件事,不含半点儿女情长。

这之于现状来说,再好不过。可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带着这样的心绪进宫,并且要在宫中度过一生——即便是一早得知虞绍筠最终得到怎样的无上荣华,还是心生不忍。

虞绍衡心头的烦闷,想必亦是因虞绍筠之事而生。他这样的男人,越是对谁疾言厉色,越是意味着他有多看重多在意那个人的安危。而今皇上决意要虞绍筠进宫,虞绍筠又是丝毫抗拒的意愿也无,反倒让他没了主张。他不知道虞绍筠最想要的是什么,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虞绍筠自心底甘愿、欣喜。

他最不了解的人兴许就是虞绍筠,所以在这些前提之下束手无策,今时能做的,不过是在梦境中获得一份平宁。

至午后,虞绍衡还在沉睡。

叶昔昭却是了无睡意,坐在厅堂里,看着外面明晃晃的阳光出神。

二夫人行色匆匆而来,落座后低声道:“我是听说了一些事,赶来告诉大嫂的。”

叶昔昭神色一整,“那就说说。”

二夫人听说的是叶舒玄、虞绍衡被弹劾之事,将所听闻一切详尽告知后道:“我赶来相告,是让大嫂心中有数。况且,侯府这边丝毫未被殃及,相府想来亦是有惊无险。”

叶昔昭在思量的是一个弹劾之人,“倒是没想到,宋家也这般急切地出手了。”

“是啊,”二夫人由衷叹息道,“原本还是侯府姻亲,不想今日就变成了这情形。”

“也在情理之中,”叶昔昭笑了笑,“我们原来的三弟妹落得个被休弃、常守着青灯古佛的下场,宋大人就算是再恨铁不成钢,也还是会心疼。”

二夫人点头附和,“人之常情。唯有侯府这棵一棵大树到了,宋家才能挽回些颜面。”语声则是越来越低。寻常内宅女子,哪里会轻易谈及这些门外事。若非相府是叶昔昭的娘家,若非侯府也被牵连其中,这些话,她是断然不会说的。

叶昔昭看得出二夫人说这些话时的忐忑,也便将话题闲闲扯开去。

二夫人闲话片刻,见叶昔昭并不显得慌张,放下心来,道:“大嫂不会因此烦闷就好,先前是担心你初听闻之后忙中出错,便想着还是由我告知于你最为妥当。”

叶昔昭感激地笑道:“我明白你的用意,放心,我不会与太夫人哭闹着要回娘家的。”

二夫人失笑,“是我杞人忧天在先,大嫂只管打趣便是。”

妯娌两个又说笑几句,二夫人这才道辞离去。

之后,鸳鸯过来了,见到叶昔昭,通禀道:“右佥都御史唐大人的家眷李氏前两日递了帖子过来,要登门拜望太夫人。太夫人回了话,让她今日前来。今日李氏过来了,太夫人身子不适,请夫人代为款待。”

叶昔昭听着这一番话,心头情绪由反感、讶然转变为释然。

鸳鸯又道:“太夫人让奴婢转告夫人:有的人执意要见夫人,夫人不需顾虑,只管相见,也看看那些个闲人到底是何用意。今日见李氏,兴许会让夫人觉得为难,可是太夫人是前两日命人回的话,到今日若是不见,反倒会让人捕风捉影,以为侯府早就料定了一些事,是以——”

叶昔昭会心一笑,心头是满满的感动,“我明白,替我谢过太夫人。”等鸳鸯离开之后,她吩咐人请李氏到花厅。虞绍衡还在房里睡着,为着避免发生意外吵醒他,便让待客之地离他远一些。

上一篇: 凤枭 下一篇: 重生之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