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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恋人有点二(63)+番外

路过一家小面馆,陈小杨才想起早饭还忘了吃呢,便拐进去要了一碗刀削面,食不知味地吃完。钱包呢?陈小杨翻完了手袋,然后去掏左边的衣兜,再掏右边的。还有别的兜吗?

她记得出来时带了她的小钱包的。那个,劳务中心里人多,大概是不留神送给小偷了吧?

他妈的!

陈小杨终于懊恼地骂了出来。

她看着脸色疑虑的老板娘,不好意思地笑笑,终于从口袋里找出一样有用的东西,红着脸递给老板娘。

“老板娘,我钱包被偷了。身份证押这里,我回去拿钱行吗?”

幸好,在劳务中心时,她拿出来过身份证,随手放进了口袋里。要是放在钱包里一起送给小偷了,那才真叫悲催!

五十多岁的老板娘接过身份证,看了两眼,脸色犹豫。一旁正颠勺炒面的老板开口了:“算了,这大过年的,一碗面钱,有空送过来,没空也不要了。”

老板娘笑了笑,说:“看你也不像骗吃骗喝的,外地人吧?都不容易。”说着把身份证还给了她。

要不怎么说北京人热心爽快!陈小杨连声道了谢,裹紧棉衣,扭头冲入寒冷的雾霾中。

陈小杨从昨天换下的衣服口袋里翻出了三百元钱。三百元钱,现在是她所有的财产了。

再在这酒店里住两天,她连饭也没得吃了。对了,她眼睛一亮,酒店里还应该剩下一部分押金。

陈小杨决定,重新去找一家便宜些的宾馆。她立刻退了房,因为预交了押金,结算房费,还退回来八十元钱。

380元。

她首先去了趟面馆,付了老板14元面钱,还剩下366元。

这366元钱,连吃带住,能够她维持多久?

陈小杨拖着箱子走在一条小街上,迷迷糊糊想起今天除夕了。小街上少有行人,两旁的店铺都张贴着喜庆的春联和福字,很有节日的气氛,街上却没几个人,很冷清。都说北京胡同有名,她怎么就看不到四合院?

落寞的心情和无名的忧伤,使得她几天来除了偶尔找找工作,就一直把自己关在酒店里。

见鬼,她都还没见识首都风采呢!

从周围的建筑和繁华程度,陈小杨隐约知道,她现在置身的地方,是在燕郊。周围几乎是外来打工者聚居的出租房。现在看来人家都回家乡过年了,她稀里糊涂地来到了。

她找了一家小宾馆,问了价格,也并不便宜。她又踏进一个家庭小旅馆,还没来得及说话,先听到一阵刺耳的叫骂声。狭窄的楼梯上冲下来一对男女,男人一手揪着女人的头发,另一只手连扇了女人几个响亮的耳光,女人哭喊尖叫着朝男人扑打过去。门厅里一个壮硕的光头男人微笑旁观着,看到陈小杨进来,眼睛即刻一亮,笑嘻嘻地迎了上来。

陈小杨扭头就走。

陈小杨挪动早已经冻得麻木的脚,漫无目的地沿着小街走着,天色渐暗,她知道很快就该天黑了。她徒劳地裹紧身上的羽绒服,呵呵手。

真冷!

她忽然想念钟石买的那些深红浅红的大围巾,多么柔软,多么温暖。她抬起手腕,看着手腕上钟石送她的那条紫水晶手链。通透的深紫色,据当时店员介绍,是最顶级的巴西紫水晶了,这是她身上目前最值钱的东西。如果她吃饭的钱都没有了,是不是可以卖点钱?陈小杨忽然后悔,当时怎么不选一条最重的黄金手链买下来,随便哪里都能换成人民币。

钟石!钟石!他会想她吗?抑或他会恨她?

想也罢,恨也罢,陈小杨心里就是有一种笃定:只要她现在拨通她的“专线电话”,钟石一定不会让她流落街头。

然后呢?

陈小杨忽然蹲在地上,在暗沉的暮色中呜咽地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青梅如故

“喂,你怎么啦?”

陈小杨胡乱地用衣袖擦了下眼泪,慢慢抬起头。她看到了一个年轻女孩,一张清秀白净的脸,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她重又垂下头,没作声。

“你不能呆在这里,这儿晚上很乱的。”那女孩细声细气地说。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很冷的!”

冷!她当然知道。她的手脚都已经冻僵了。可是,哪里有温暖?

那女孩见她默不吭声,在她身边蹲了下来,说:“你来找人的吗?你得赶紧找个地方住下!”

陈小杨双臂抱着膝,把头埋在手臂上,继续沉默。心里的哀伤遭遇身体的疲惫,她此刻只想好好哭一会儿,却没想到有人来打扰。陌生的城市中面对陌生的人,她不愿开口了。

“你从哪里来的?我也是外地人。”大过年的拖着行李在街上落泪,不用问也是外地人。

那女孩见她不说话,心里一急,干脆动手硬把她拉了起来,说道:“你想去派出所还是救助中心?反正不能呆在这儿,你会冻死的。”

路灯已经亮了,昏黄的灯光中,陈小杨看着女孩纯净的脸,终于开口了:“我哪儿也不想去。”

不管去哪儿,用不了明天早上就会有人来接她了吧?

女孩为难地看看她,冷得跺跺脚,呵着气说:“要不,你先去我那儿吧,我们再一起想办法。我租的房子离这不远,虽然没暖气,总比大街上暖和些。”

女孩叫徐青梅,跟陈小杨同龄,来自同一个省。大学毕业后在北京漂了两年了,学服装设计,揣着一个设计师的梦,现在白天在一家面包店打工,晚上不定期给服装模特做助理打杂。

“总得先养活自己。学服装设计,很花钱的。你呢?”她问陈小杨。

幸福是什么?陈小杨觉得,此刻在这间只有几个平方的小房间里,一杯热热的白开水就是幸福了。

她实在冻坏了。

“我爸早就过世了,我妈再婚了。……剩下我自己,就跑到北京来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找个工作先养活自己呗!”

在北京,养活自己哪有那么容易?

“你毕业了吗?学什么的?”

“……幼儿园老师。”

“幼儿园老师?这里的幼儿园恐怕没机会的。那你想要找什么样的工作?”

“……不知道。”

徐青梅右手轻轻拍着左手背,忽然问道:“花店的工作你做不做?老板是我们老板的朋友,女的,人挺和气的。”

花店?她能干什么?陈小杨说:“我没做过花店的工作,什么也不会呀!”

“不会学呗!又没什么难的。她家花店她自己打理,原来有个小姑娘做帮手,前几天回老家结婚不来了。现在正急着找人呢!一过春节,花店生意很忙的。”

“要不你帮我问问?”陈小杨说。

除夕夜,陈小杨和徐青梅在小屋里聊到半夜。陈小杨才知道,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在燕郊,没想到她漫无目的地乱跑,居然跑到这儿来了。幸好,如果当时跑进中心城区,估计她现在只能流落街头,或者早进了收容站了。没有春晚,房间里根本没有电视机,也没有饺子和年夜饭,徐青梅冲了两杯牛奶,拿出好几个面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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