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十九,我的手刚才跟洗砚池的池沿做过亲密接触哎……”我傻忽忽地说。
“小九,你看……”不只何时楼十九已经把我的手指还给我了,我有点小小的失落。
呸,我有什么好失落的!我甩甩头顺着楼十九示意的方向看了过去。
我的那滴血在水灵的身体里慢慢洇开,颜色越来越淡,鲜红、淡红直到粉红。
“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确定她的形状。”楼十九再我耳边吹气道。
呕,这个妖孽,总是这么有意无意地勾引我!
我连忙抢过水灵,走开几步——再那样下去我不是心跳过速死翘翘,就是因为鼻血流的太多而死翘翘。
我的第一个召唤兽,到底该是怎么样一个形状才好呢?我努力无视楼十九的存在,开始费心地琢磨这件事。
想到兴奋处我坏心一笑,捧着水灵念念有词:“变成一只猪,粉红色的小小猪,变成一只猪,粉红色的小小猪……”
“嗷——额表!”水灵惨叫着抗议:“额表做猪!猪米有好看的衣服,猪米有漂亮的皮毛,猪还素要裸奔的!”
“嘿嘿嘿嘿……”我不说话,只是冷笑。
水灵在我无情的目光中瑟缩了下,开始慢慢变得滚圆,然后显出圆圆的脑袋,短短的四肢,小小的蹄子,还有一只翘来翘去的小尾巴。
恩恩,我满意地点点头,跟猪一样滚圆,但是半透明的,看上去也没猪那么讨厌,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那个,可不可以让我多一对翅膀……”水灵小声地讨价还价。
看着她小小的体形,我暗忖:以后总不能让我就这么捧着她说话吧,不然我就得给她鞠躬。有双翅膀就不同了,她可以飞到我眼睛这个高度跟我说话。
于是我点点头。
只见一双透明的蝶翼在她身后缓缓抽出,一只粉红的飞天小猪就这样定型了。
我捏住飞天小猪的翅根笑眯眯道:“既然你会飞,那么你就叫飞儿吧。记住,以后你就跟着本大王混了,本大王让你向东,你绝对不能向西,本大王让你做饭,你绝对不能添衣,本大王让你杀狗,你绝对不能撵鸡!总之你乖乖的哄本大王高兴了大王我就会叫你声飞儿,给你人权,否则本大王就叫你猪,你就等着被掐断翅膀,变成晚餐桌上的烤乳猪吧。”
“嗷——额表!”飞儿又是一声惨叫。
我得意地把她抛到半空中,嘿嘿,这可由不得她选择。
“啊,好可爱的飞猪。”专注了很久,突然听到这么一句我才想起来自己并不是一个人站在这里,可是说话的人似乎并不是刚刚在场的那几位啊。
我疑惑地循声望去,看到罹飞雪正袅袅婷婷地向我走过来。
顿时,之前看到那一幕又开始在脑袋里倒带,重放。
飞儿的存在提醒我,洗砚池的水像一块布一样飘起来,还妄想袭击陆柒颜这件事是客观存在过的事实,那么我在罹飞雪房间里看到的那个人是楼十九这件事也是客观存在过的事实,我无法再自欺欺人。
我努力告诉自己,就算我看到的那个人是楼十九又怎么样,她们男未婚,女未嫁,凭什么就不能一起滚床单了。
我一再这样告诉自己,可是我还是没有办法接受,罹飞雪向我走一步我就退一步。
“小九……”我听到楼十九这么温温柔柔地唤我,心下一痛。他怎么可以总是这么温温柔柔地唤我,他难道不知道我从来也没承认过自己是他女儿吗?他难道不知道被我知道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这种呼唤已经变成了我心上的一把刀吗?
楼十九,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你呢?
毅然决然地,我扭过头去,飞快地跑开。
第九章)初会重迦1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这首小令无论从现实景象上讲,还是从心情意境上讲,都那么该死地符合着眼前的我,当然,要把第三句“古道西风瘦马”里的“瘦马”二字换成飞猪才行。
此刻的我衣衫褴褛,除了相依为命的召唤兽一只身无长物,又怎么会有马这么贵重的东西。
就算有马也一定立刻进了我的肚子,我揉了揉饿瘪了的肚皮贪婪地看向飞儿。
飞儿连忙警惕地飞离我一丈:“表打额的主意,虽然额无能,可素额已经乖乖的做到鸟百依百顺!非但如此,额还做到鸟八离八弃!”
唉,为什么你就这么乖呢!
我失望地一叹气:“那你唱首歌给本大王听听吧。”
没有物质粮食,来点精神食粮也好啊。
“额八会。”飞儿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
“那那天是谁在那里滴不尽相思的血泪抛红豆来着?”我奸笑着看向飞儿,似乎已经看到一只金灿灿的烤乳猪在向我招手。
“那是因为有入画她们在我的身体里,我有那方面的资料!”飞儿紧张地连她的火星文都忘了,尖叫着声明。
那么小资的歌原来来自于他们三个人其中的一个,没想到啊没想到。话说,一个LOLI,一个正太,一个严肃大叔,谁像是会这么一首歌的人呢?
难道陆柒颜陆大叔竟不是严肃型,而是闷骚型的?我开始思考起这个深奥的问题来。
可是我的饥饿并不会因为深度思考而消失,反而因为过度消耗而愈发严重起来。
“要不,大王,咱还是回吧。”飞儿吞吞吐吐道。
呕!她怎么可以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来动摇我的意志!我握紧拳头跑过去,“DENG!”的就在飞儿的脑袋上来了一记。
“嗷——”飞儿哀号了一声,这次躲开了两丈:“为毛打额,明明乃昨天忽忽的时候还叫鸟楼十九的名字的……”
楼十九这三个字让我的小心肝不由自主地就颤了一颤,我恶狠狠地跑过去,冲着飞儿的脑袋又是两记,“DENG!DENG!”
NN的,谁给你权利偷窥我隐私的!
“嗷嗷——”飞儿不说话,也不敢躲了,只泪汪汪地看着我。
那两只忽闪忽闪的小眼睛看得我实在于心不忍,于是我化力气为糨糊,化暴力为鼓励:“飞儿,身为一个风华绝代的女性,我们所要做到的不止是倾国倾城,还要能做到独立自主,别说离了楼十九,就是离了楼九十九我们也要风生水起地生活下去,而且不仅要做到独善其身,还要做到兼……”
我正说到慷慨激昂处,身后突然响起了凉凉的巴掌声。
NN的,是谁这么狗胆,居然敢打断本大王的演讲,我愤怒地回过头去,立刻我又很淡定地掉过头来,拽住飞儿的的一条小粗腿,撒腿就跑。
可苦命的是,迈向自由殿堂的脚步刚刚跨出,我就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我漠然地转过脸去,看向摇着折扇,正笑得阳光灿烂的苏清觞:“大哥,您谁啊,我不认识您啊,您这么拎着我干什么,?您把我放下吧,您看,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俩大男人这样拉拉扯扯多不好,会让人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