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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左转,一座山(21)

我闷在枕头里瓮声瓮气回答:“我不要喝药,药太苦了,你去给我买串糖葫芦来我才喝。”

楼十九轻声笑笑,走了出去,体贴地带上门。

敌退我进,一等楼十九出去我就挣扎着起了床,挨到窗边跳了下去,到了半空中我突然想起来,现在是大白天啊,这是后院,万一被人看见以为我想不付房钱而偷跑……我来不及想更多,就被楼十九稳稳地抱在了怀里,然后我看到楼十九用一种非常难过的眼神看着我。

明明应该是我难过才对,他有什么可难过的——虽然这样想,我的小心肝还是被他看得一抽一抽地疼起来。

“小九,你还是想离开,是吗?”楼十九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温柔,可是我觉得那么远,那么飘忽,那么的让我难过。

我突然很怕他问为什么,如果他问了我该怎么回答,我回答说因为我撞破了他的JQ吗,我不过是他的女儿,还是捡回来的,凭什么因为这个理由就离家出走?

“楼十九,楼山上太不好玩了,我不想回去,我想四处走走。”终于想出个理由,我不看楼十九,仰头四十五度看天。

我不能不仰头,我怕我一低头眼泪就掉下来了。

片刻后,楼十九笑着回答:“好,爹爹陪你一起。”

“你说什么?!”我错愕地转头看向他,一滴眼泪没来得及吸收回去不听话地滑到了嘴角。

楼十九笑眯眯地不说话,凑过头来轻轻啜去那滴不听话的眼泪,我大脑被雷劈,刹那短路。

“小九是不是太开心了,都喜极而泣了?”楼十九用睫毛刷了刷我的脸,我有点稍微反应过来。

小时侯就这样,我一在他面前发呆走神,他就用睫毛刷我的脸,痒痒的,把我从神游中唤回现实里,可是刚刚那滴泪珠在我的嘴角……一个爹爹怎么可以对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心里生出来一点希望来,也许不是我一个人……

我有点惊疑不定地问:“你什么意思?”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爹爹的意思是说,爹爹陪小九一起四处走走,增长见识。”楼十九若无其事地看着我解释道,眼神坦荡,纯净,没有一点类似旖旎的杂质。

难道只是我多心了?

不管怎样,他的回答无懈可击,我再找不出借口来逃跑。

我不由开始怀疑楼十九根本不是我所以为的那种温柔型妖孽,丫根本就是一腹黑型妖孽,不动声色就把我吃得死死的,忘不掉,逃不开。

我认命地把脑袋埋到楼十九的肩窝里,不说话了。

楼十九得到我的默许,提身一跃,又把我从窗户里送进了房间,然后小心地把我放回到床上,再把药递给我。

这次再没有借口不喝了,我趴到床边,捧起药碗小口小口地喝。

楼十九就半坐在床边笑眯眯地盯着我,盯得我心里直发毛——他从来也不会这样看人,难道从刚刚开始有什么不对了?

呕!我又开始乱想,我可不能再往那里想里,就算他真有什么,可是我不早就确定他经是罹飞雪的了吗,还有什么悬念呢?

心痛了痛,我开始找话说,来分散注意力:“楼十九,我以前都不知道你会轻功呢,你刚刚抱我上来那一招叫什么?”

“小九,那不是轻功,那是漂浮术。”楼十九摇头回答。

这个回答勾起我的新仇旧恨来,我咬牙切齿地看向楼十九:“楼十九,这十几年来你究竟都教了我些什么呀,连漂浮术这么基本的飞行法术都不教我!”

如果他教了我会被体罚吗?如果我不被体罚入画会去给我送吃的吗?如果入画不去给我送吃的她会被飞儿吃了吗?如果她不会被飞儿吃了我会去找孟如烟吗?如果我不去找孟如烟我会看到……

心又一痛,为什么我总会想到那里去呢?

甩了甩头,我换话题:“入画跟昭言,恩,还有大师兄,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都好了。”楼十九笑笑:“入画还天天嚷嚷着你怎么还不回去呢,是不是穿越了。”

顿时我激动得热泪盈眶,入画这孩子真是太有阶级感情了,刚认识一天就给我送馒头,现在又这么惦记着我。

(入画话外音:其实我只是想刺激刺激昭言……)

“小九,你要是想她了,我们可以先回去看看她。”楼十九笑眯眯地看着我。

这不是变着法子诱拐我回去吗,我顿时警觉起来,这一警觉突然觉得楼十九的笑容原来是那么的阴险。

相由心生,相由心生,我默默在心里告诫自己,然后闭了闭眼睛再看楼十九,恩恩,不阴险了,顺眼多了,果然相由心生。

“恩,那你代表我回去看看她吧,替我告诉她我会回去的,还有,我很想她。”我顺水推舟,借坡下驴,想乘机把楼十九弄回去。

“不,小九去哪里爹爹就去哪里。”楼十九轻轻把手覆在我的手背上,差点我就以为那个表情就叫深情款款。

嗷!这妖孽这样水嫩,又这样挑+逗我,我怕啊!我怕再这样继续朝朝暮暮下去,不知什么时候就一个冲动就强了他,那样,以后就更不好相见了。

我连忙闭上眼睛,又在心里默念你看到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相由心生,相由心生……

房门突然支呀一响,一个人走了进来,我转头一看,不觉手一松,药碗掉到了地上。

第十六章)初起风云3

“啪!”药碗在地上摔成了碎片,我心中蔓延起无边的苦涩。

我刚刚究竟在想入非非些什么,楼十九,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来找我的,原来,他们一直在一起。

看着地上的碎片,我险些就哭了出来,如果我现在可以跑的话,我一定会远远的跑开,一边跑一边哭,可是我跑不了,我必须就在这里面对着这两个人。

我挤出一个笑容来看了看楼十九,再看向罹飞雪,刚想找一个理由解释一下药碗事件,罹飞雪说话了:“对不起,我忘了敲门,吓到你了。”

我笑笑,松了口气。

楼十九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恩,我家小九一向胆小。”

“那是你教育方法有问题,胆活生生被你吓小了!”我强笑。

“歪理。”楼十九又摸了摸我的头:“小九,你屁股上的药就是你飞雪师姐调制的,还不谢谢师姐。”

“谢谢飞雪师姐。”我有些尴尬地说——被一个年纪仿佛的男人当着另一个年纪仿佛的女人的面提到自己的屁股,这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怪异。

唉,为什么偏偏被烧到了屁股!

“师傅客气了。”罹飞雪笑笑:“我是来看看伤口的愈合情况的,愈合的不好的话我需要增加一点止血草的用量。”

我闻言乖乖趴好,楼十九站起身来就去撩我的衣服。虽然宽衣解带的事打小就被他伺候惯了,可现在当着外人哪,我窘迫地扭过头,朝他喝了一声:“出去!”

楼十九顿时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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