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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左转,一座山(23)

楼十九突然捂住我的嘴:“小九,不要说不吉利的话,有爹爹在,爹爹是不会让你去死的。”

“真的吗?”我扯开楼十九的手,瞪着眼睛看他。

楼十九慎重地点点头。

“那你先交代,你刚刚哪儿去了?就这么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我装腔作势地扮无知,怕楼十九一时编不出瞎话,还好心地提醒:“难道是给我采药去了?”

楼十九笑着点点头:“是啊,你飞雪师姐说你伤口恢复得很好,该换一个配方,那个配方里需要的一些草药这个镇上没卖的。”

看着楼十九强颜欢笑的样子我突然想哭——你知不知道,其实,这些都不是我想跟你说的,我想跟你说的只有你刚刚跟杜重迦说的那句“你知道我放不下他”,我只想问问,那里的那个“他”到底是不是我。

可是我怎么能问,所有有关星主和青帝的话题楼十九从来都不曾跟我提及,对于那个出现在洗砚池的魔,他讳莫如深,今天发生的这些他又怎么会愿意让我知道呢?

第十七章)初起风云4

不管怎么说,楼十九有麻烦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无视一切,义无返顾地跟在他身边帮他,还是按原计划远远的离开。若说帮他,我拿什么帮他?拿我那点不入流的法术?更何况他身边早已经有了罹飞雪。可是若说到逃开,我又怎么能完全不管他。

唉,真不知道他怎么跟青帝这样的千古大神对上了——或者我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帮他?杜重迦虽然脾气古怪了点,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好说话的人,若是我以他为突破口,从中斡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不就烟消云散,星朗月明了么……

可是,就我目前这状态,要说服楼十九放我离开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想要逃跑基本也不可能。

想到这里,我偷偷看了眼楼十九,楼十九笑笑,把我往床里边挪了挪,然后开始宽衣解带。

这是什么状况?我用眼神问楼十九。

楼十九粉无辜粉无辜地眨眨眼睛:“小九,爹爹累了。”

“你是说你在我这里睡?”我惊讶地问。

楼十九不说话,只眨巴眨巴眼睛,传递出这样一个信息:怎么了?以前我们不都这样?

“那罹飞雪怎么办?”我脱口而出。

“关你飞雪师姐什么事情?”楼十九一脸疑惑,我有点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也许那天他并没有看到我,毕竟他在明处,我在暗处,而且我只漏出一只眼睛,所以在他心里,他跟罹飞雪的JQ还只是地下的。

“那个……我的意思是……飞雪师姐一个人……睡恐怕不大安全,你看她样子那么柔柔弱弱的。”我一边吭吭哧哧地解释,一边暗暗地心里发酸,也许楼十九就是喜欢她柔弱的样子吧,那样柔弱的样子总是能激起别人的保护欲不是吗?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不也是觉得她惹人怜惜吗。

楼十九笑着摸了一下我的头:“小九,你飞雪师姐可不是跟你一样胆小没用的。”

胆小没用,这就是楼十九对我的评价么?我郁闷,拧过头去不理他。

楼十九也没再说什么,脱了衣裳躺到我的身边……这是我十四岁之后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跟他同床共枕,本该是久别重逢,心生暖意,我却觉得分外煎熬——长夜漫漫啊,这不是逼我做柳下惠么!

要不就强了他!我开始在心里发狠,刚想付之以行动,突然感到一阵浓浓的睡意,我不睁气地合上了双眼。临睡着前,我似乎又看到了那双血色的瞳仁,不过那个瞳仁已经没那么妖异噬血了,反而有点魅惑的意思。

相由心生,相由心生,一定是我刚刚想对楼十九做的事情太旖旎,所以才产生了这样的幻觉——我如此坚定地陷入了最深沉的睡眠。

****************我是一闭眼一睁眼又一天的分割线****************

我是被一阵皮蛋瘦肉粥的香味给唤醒的,不能怪我太谗,上一顿饭还是跟杜重迦一起吃的,离现在已经有一天半。

为什么我会过上这样一种三餐不济的日子?我深深叹息,循着香味,非常狗腿地看向楼十九。

楼十九闻弦歌而知雅意,立马把皮蛋瘦肉粥给我端了过来,顺带还给我带来了一碟叉烧。(上海东亚大包的经典早餐搭配——此句纯属个人感慨,请无视。)

我狼吞虎咽,一边吃一边啧啧称赞:“唔唔,没想到这么小镇子里也有这么好吃的叉烧,这叫什么镇?”

“逸仙镇。”楼十九笑眯眯地看着我:“传说中盛产神仙的小镇。”

这样……我一边咀嚼一边思考,难道杜重迦就是这个小镇出产的,他在天上呆久了,这几天突然想起来回来探亲?

“真的?那产出什么有名的大神没?”我若无其事地问。

楼十九笑了笑,不知怎么我就觉得这个笑容里带了点亘古的留恋:“青帝,当年青帝就是在这里飞升的。”

果然是,我开始相信在这里遇到杜重迦纯属偶然了。

我又试探:“那星主呢,那个传说中的,与青帝相提并论的星主呢,他是在哪里飞升的?”

楼十九这次笑得坦然:“有关仙史的这些问题最好问你四师兄,这方面,他是权威。你爹爹这些年又要照顾你,又要照应楼山,哪里有时间去研究这些。”

如果他不是星主的话,说的倒也是实情,我继续狼吞虎咽。

吃完早饭,我一边满足地吮手指,一边问楼十九:“楼十九,皮蛋瘦肉粥跟叉烧你是在客栈里买的还是在外面买的?如果是客栈里的话,我们明天还吃这个。”

突然想起来,不知道楼十九吃了没呢,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楼十九,你吃过没?”

楼十九笑笑不答,把脸凑了过来,我只觉得嘴角湿润了一下,就看楼十九又缩回头去不动声色地回答:“爹爹刚刚吃了点。”

这个刚刚吃了点不会是就是指刚刚吃了我嘴角的一点渣子吧。

我有点惊讶,我居然还能这样清楚的思考,难道是因为有了昨天那滴眼泪的前车之鉴我已经能够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了?

可是如果他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会想要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鉴于楼十九同志在教育我这个问题上向来NC,我决定把他所有的举动都归纳为他的无心之失,归纳于他想表达父女情深,只是一不小心做得过火了一点。

可是,所有世俗的眼光都将证明,这是非常不妥当的行为,是急需纠正的行为,我必须把楼十九从这条乖僻的路上拉回来,否则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楼十九……”我非常严肃地跟楼十九讨论起这件事起来:“你为什么要对我做这样的事情?”

“啊?什么事情?”楼十九有些茫然。

哎,这让我怎么说的出口呢,想了想,我尴尬地指了指嘴角。

“哦,你是说刚刚那件事啊……”楼十九恍然大悟,可随即又疑惑地问:“小九,爹爹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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