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向左转,一座山(59)

我只来得及叫这么一句,我就晕了过去。

自从楼九在我的生活里出现之后,昏厥对我来说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我放心的看到杜重迦正在我房间,虽然他昏迷不醒,暂时却也无生命之忧。

只一刻后便来了楼九,可显然她更乐意见到杜重迦。

突然她问我:“苏清觞,你知不知道当初青帝是为了什么堕入魔道的?仙史上有没有过从魔道转入仙道的案例?”

之前就曾听过那个小衣叫过杜重迦青帝,我已然对他的身份起了怀疑,只是,楼九问我的这两个问题我却无法奉告,楼山的仙史里,除了夸赞其眉毛与功德的,我只知道这么一条关于青帝的消息:开辟鸿蒙,创世神有五,水神共工司水以泽万物,火神祝融司火以暖人间,星主遥光司石而掌山川星辰,青帝杜若司木而辖万物生灵,娲主女娲司命而掌世间人伦。然水火不容终生不睦,水神共工怒触擎天之不周山而亡,不周山倒引发天外流火致使火神祝融亡,女蜗采石补天终耗尽心血而亡,青帝与星主由此不知所终。

接下来的两天惊险而又刺激,我从他们对话的蛛丝马迹里竟得出了这样几条领人震撼的推论:

其一:师傅就是青帝,杜重迦也是青帝,杜重迦是师傅的本命花因吸取了过多魔气而衍生出来的魔,可以说杜重迦就是师傅,师傅就是杜重迦。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样一件纠结的事情?

其二:这么多年来,师傅所做的事情并不是用自己的法力去压制压在楼山下的那些妖怪,而是无休止地跟杜重迦斗法。

我费心研究了这么多年的楼山历史不过一句空谈,让我心惊胆战的楼山定律更不过是个可笑的骗局。

其三:楼九是星主,楼九这个祸害居然是上古大神!

只是最让我震撼的还不是上面那三件事情,而是槿茵死了。

她就那样在我面前生生的把白绫插入了自己的胸膛,临死的时候还轻轻地告诉我,不要哭,她喜欢看到我笑,就像看到阳光一样,她第一次看到我就以为看到了阳光。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没有,只是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这样执著于我——原来她所期盼的不过是一点阳光,甚至只是一点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修罗是见不到阳光的,便连地府都没有阳光,修罗被封印在地府更下层,她怎么可能见得到阳光,而我真正给予过她阳光么?

我不知道,正如时间无法倒流,过去的错误无法挽回,如今我能做的只有为她种上一大片木槿,每天对着他们无比灿烂地绽开笑容。

第四十章)心有千结2

苏清觞似乎想开了,走了,我悄悄问飞儿:“你老实说,那些小白点是不是你弄出来的,我记得你的水球就是这个颜色的。”

飞儿不理我,昂然爬在前面:“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好吧,看在你今天把苏清觞哄好的份上我就让你嚣张一回,我乖乖地跟在飞儿后面回楼十九的寝室去。

回到楼十九寝室的时候入画和小衣已经不在那里了,罹飞雪一个人坐在孤灯下面,不知道是在想心事还是在等我。

我瞥了一眼已然进入睡眠状态的楼十九跟杜重迦,悄声告诉罹飞雪:“苏清觞应该没事了。”

不过他那样子好象并没有把槿茵的死完全放开,而像是换了另一种方法思念,或者说换了另一种方法惩罚自己,这对罹飞雪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我又补充道:“不过……”

“那就好。”罹飞雪像是知道我说什么一样,飞快地打断了我的话。像是觉察出自己的唐突,随即她又微微一笑:“我只要知道这个就足够了,我不求别的什么。”

我顿时肃然起敬,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圣母,跟她一比,感情是小巫见大巫。

罹飞雪起身对我说:“师傅他们体质不同常人,这些伤只几日也便好了,你跟飞儿先去睡吧,我再略看一会儿,也就去睡了。”

我想起种在我心房里的那棵杜若,咨询道:“需不需要我用心血却浇浇那棵杜若,也许这样他们可以好快点。”

“不可。”罹飞雪摇头:“心血对你自己来说也是至珍贵之物,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轻用。”

“可是我昨天吃了几颗从藿香那里得来的糖豆,感觉精神好的很呢。”我挠头。

“哦,你是说藿香丸?”罹飞雪伸手搭上我的脉,片刻后道:“若是还有藿香丸,你不妨吃上一丸,然后运行一二大周天,这样师傅他们会好得快一些。”

我再挠头:“昨天都吃完了……”

“这样……”罹飞雪脸上露出惋惜的神色来:“那你去睡吧,记住,以后轻易不要用到心血。”

我挠头,回去以前陆柒颜给我安排的房间。

入画已经睡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怎么也不肯死心,话说我以前没吃那个糖豆的时候也用心血个杜重迦疗过伤,当时也就稍微累点,没有什么其他不妥啊。

不管了,我累点就累点,当下我就在床上盘腿做好进入吐纳状态。

心血缓缓浇注在那棵杜若上,它口渴般不停地吮吸,不一会我就觉得有点累,我告诉自己,坚持,坚持一个周天就好,也算是我非医务人员对医疗事业作一点点贡献。

突然心血有点失控,那棵杜若激烈地挣扎起来,直向两边拉扯,似要把心房拉成两半一样,我一惊,停止了吐纳,顿时一口热热的腥甜涌上喉咙,不吐不快。

于是我“噗”,又浪费了一瓶红药水。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身上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按说我又不是第一次做花农,浇灌这棵杜若,可是前几次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啊。

或者是我自己运岔了气,走火入魔了?

我翻眼看天……花板,然后眼前一黑,不知道是油灯里的油耗光了,还是谁把油灯吹灭了,迷迷糊糊地我就睡了过去。

****************我又是一闭眼一睁眼有时一天的分割线****************

似乎睡了很久,可是睁开眼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又在床上躺了半天,我终于耐不住了,小声叫道:“飞儿,你醒了没,今天怎么天还不亮啊。”

“天哪!”只听一声风响,飞儿就“PIA”到了我脸上,我手忙脚乱的赶紧把它摘开:“你离我远点,远点啊,我可不会因为天黑看不见你的样子就对你减少厌恶!”

“可素大王……”飞儿的声音里都带上哭腔了:“可素大王,现在素大白天哪,大天光亮滴很,乃这素怎么了?”

我心一沉,难道我瞎了?

没道理啊,我好好的又没受伤有没被人暗算怎么就会突然瞎了呢?!

我挣扎着就要下床,结果却因为太黑一个不小心摔到床下去了,我叫:“飞儿,你点个灯。”

叫完我又想起来,飞儿她现在是条大虫子,拿什么点灯,于是我又叫:“入画,入画你醒了吗,帮我点个灯好不好?我知道你会弹指神功,不用下床就可以点灯的。”

上一篇: 世界第一契约[重生] 下一篇: 丫鬟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