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布木布泰一生好强,十三岁就嫁给了皇太极为侧福晋,姑侄共事一夫,本也是一桩美事。
可是,姐姐的出现吸引了皇上所有的目光和关注,自己为数不多的侍寝日子也没了。
她不是不恨的,这么多年和皇太极的朝夕相伴,她自然爱上了自己的丈夫,他专权,他霸道,他冷血。
对于自己喜欢的,类似如海兰珠,一直是极尽宠爱的,对于姑姑,他也是尊重有加,呵护不断的。
可是,同为科尔沁出身,嫁进来又比姐姐早的她呢?
西宫永福宫庄妃,五宫最末位。
她当然是不甘心的,付出了比常人多得多的努力和光阴,结果却得到的却让人可怜。
周围人那些不怀好意的笑容和怜悯,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这个耻辱。
在海兰珠怀孕的时候她借机怀了福临,有了儿子就有了希望!姐姐的孩子夭折了,姐姐死了,皇太极也死了。
他多爱她啊,她的分位是仅次于姑姑的东宫宸妃,宸者,北极星所在,帝王的住所!
她的儿子刚生下来,就要被立为太子了,姑姑也要拼全力保护他,这个有着科尔沁血脉的孩子,可是他还是夭折了。
他可以为了她抛弃千军万马,赶回来看她,为了她心神俱损,最终英年早逝。
他们的爱情里自己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若是没有海兰珠怀孕时偷来的一夕之欢,这大殿上高做的人恐怕还不是她呢!
这个自以为是的新月,竟然把这些无稽之谈说的振振有词,当真让人恨得牙痒痒!
“内大臣他他拉努大海到…”太监的一声通报让太后从不堪回首的往事中走了出来。
“奴才怒大海给皇上太后请安!”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情莫过于给自己的小妾儿子下跪磕头请安了。
顺治没有叫起,太后亦是恍若未闻,只有新月用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在努大海和顺治之间来回扫视。
臭小子,让你阿玛一直给你下跪,真是大逆不道!皇太极心中默默的吐槽,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努大海,你可知罪?”太后斩钉截铁,不怒自威的话语让皇太极心中内牛满面,朕怎么了?朕想过几天好日子怎么这么困难啊?兰儿还等着朕回家吃饭呢!
“奴才有罪!请皇太后责罚。”究竟是怎么回事,新月格格不是和小阿哥进宫了吗?现在这是唱哪一出啊?
“哼,你是有罪,你的罪责滔天,绝对不能轻易饶恕。”
就在这时,新月看出了一点苗头,她毅然决然的又一次磕起头来,碰碰作响。
“太后娘娘,您那么高贵,那么善良,那么仁慈,请您不要针对努大海将军,他是一个好人啊!”努大海是唯一知道他在哪里的人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哀家针对他?哼!他治军不严,纵容他人诱拐格格,就凭这一条,他就足够被赐死无数回了。”皇太极这才知道自己是被另一个儿子给连累了,真是造孽哟!
“不…”新月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太后淬不及防被吓了一大跳,顺治也微微皱眉,但是看着新月那苍白的脸色,他也就不好说什么责怪的话了。
太后刚缓过心神来,就听见新月大声的说:“我爱博果尔,他没有诱拐我,太后娘娘,您为什么要质疑他的善意呢?他像一个天神一样从天而降,不止救了我的身体,也挽救了我残缺的灵魂,皇上,求您成全我们吧。”
此言既出,万籁俱静。
当皇太极穿越努大海(6)
“你说什么,你喜欢是博果尔,”顺治失声喊叫了出来。
怎么会是博果尔呢,博果尔他那么粗鲁的人,新月那么温柔…
“新月,你不要发疯了,哀家知道你阿玛额娘都去世了,所以有些胡思乱想。你去小佛堂静一静吧,来人,带新月格格下…”太后听此言也是大惊,博果尔和新月一样姓爱新觉罗啊,怎么可以,她连忙想要先把新月幽禁起来,想问过博果尔以后再做打算。
“不,不要,新月不要去佛堂。新月还要照顾克善呢,他是我们端亲王府唯一的希望,克善,克善去哪里了?啊,我的克善…”新月此时才发现她的弟弟已经消失无踪了。
她的话令除了顺治之外的所有人都暗暗翻了一个白眼,这么一心为弟弟,那么早干嘛去了?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可是连弟弟什么时候不见了都不知道呢!
“克善累了,哀家让人带他下去了,新月你不要老是大惊小怪的,作为一个格格要有礼貌,哀家这样做是为了你好!”如果不是她刚刚进宫,她真想一杯毒酒了结了她!
“新月不能离开克善啊,太后,克善是我唯一的亲人啊,您不能把他从我身边带走啊!”新月哭的声嘶力竭,太后的眉头更加紧皱了起来。
“哀家的话你们没听见吗,来人,把新月格格带去小佛堂。努大海,你先起来吧,这件事情,哀家不希望宫外的任何人知道!”太后一声令下,新月被两个粗使嬷嬷像是托麻袋一样的带走了。
“是,奴才遵旨。”真是流年不利啊!
可是事情无疑是极具转折性的,因为新月刚刚出了慈宁宫就看见了一个人,不,其实是两个人,可是另一个人被她给刻意忽略了。
“博果尔…”新月拼尽全力的一喊,成功让所有的人为之一振。
一股怪力充满了她的全身,她竟然挣脱了两个五大三粗的嬷嬷,向博果尔冲了过去。
那声尖叫博果尔自然听见了,那声音就像是魔音一样让他痛不欲生,看着那素雅颜色的影子袭来,他想也没想就抱住旁边的乌日娜闪躲开来。
只听‘扑通’一声,池塘上惊起一滩鸥鹭,新月不幸落水了。
博果尔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和乌日娜向慈宁宫走去。
“博果尔(乌日娜)给皇上请安,给皇额娘(太后)请安。”顺治一拍桌子狠狠的向博果尔开炮:“你偷跑去了荆州也就算了,竟然和新月纠缠不休!”
“皇兄,臣弟冤枉啊,我和她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您可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她这里有病,说的都是疯话!”博果尔指着脑袋严肃的说着。
“哀家是看着博果尔长大的,他怎么能是那样的人呢?那新月言行举止都不同寻常,定是她烧坏了脑子。”太后明显很讨厌新月,在自己的寝宫放肆,真是大逆不道。
“皇额娘,新月已经够可怜的了,您就不要再针对她了。”顺治的老毛病又一次发作了,本来他只是怜惜新月,但是太后指责的那些话他听着万分不顺耳。
连带着对新月的怜惜也转化为同情,他们做的事情都不被皇额娘所谅解,真是同病相怜。
博果尔一个大男人,肯定是欺负了人家小女孩却又不承认,自己怎么会有这样冷酷无情的弟弟和额娘呢?
“哀家针对她?你看看她做的事情,桩桩件件,哪一点有我们爱新觉罗家公主格格的风范。端亲王家风不正,欺压百姓,那新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太后心里气恼极了,忍不住说了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