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嘴里多了个东西,貌似……是杜怀楼的胳膊……怪不得梦里的兔腿还没有熟,一股子生血味……我尴尬地把他的胳膊从我嘴里拔了出来,念了个初初初级治愈口诀,小心地抹平上面的牙印:“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
杜怀楼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睡着了还咬人,以后不准你跟我一张床睡!”
床?我明明记得自己昨天睡的是木桶的。
我疑惑地撩起身上的被子,问杜怀楼:“杜怀楼,是你把我抱上床的吗?”
杜怀楼脸一红:“我怎么会抱你上床,找咬吗!”
“那难道是梦游?”我奇怪地挠挠头,以前好像没这个毛病啊。
“明明是自己把人家抱上床的,还不承认。”肉包小声说。
杜怀楼的脸又红了,我摊手:“看吧,是你自己把我抱上床的,这你就不能怪我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抱他上床的!”杜怀楼虎视眈眈地看向肉包。
肉包闭上眼睛,拼命摇头:“没有,没有,我哪只眼睛都没有看见,我胡言乱语,我信口开河,我口若悬河……”
我挠头看向杜怀楼:“它怎么了?”
“它在说梦话。”杜怀楼淡定地掀被,起床。
说梦话啊……我看了看肉包,摸下巴……一个会梦游,一个会说梦话,我们还真是很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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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巧捉鬼1 ...
说梦话啊……我看了看肉包,摸下巴……一个会梦游,一个会说梦话,我们还真是很搭!
“还愣着干什么,买早饭去!”杜怀楼拍我脑袋。
早饭……还是包子。
我抱着包子回到房间里跟杜怀楼算帐:“昨天住宿费八十文,今天早上十个大包一百文,剩下的三百二十文除去午饭的一百文,晚饭的一百文,今天的住宿费八十文就只剩下四十文了。”
“然后?”杜怀楼抓了一个包子,问。
“然后再不挣钱的话我们明天的早饭就吃不上了。”我认真地说。
衣食住行,人生大事!
杜怀楼又抓了个包子,问:“然后?”
我叹气:“不要然后了,现在我们就得去想办法挣钱。”
“我不会挣。”杜怀楼拒绝得干脆,伸手又抓了个包子。
“你这样是不对的。”我耐心地教导他:“虽然说是我圈养你,可是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我们都要学会独立谋生,否则万一我不在你身边,或者说万一我死了……”
“我不准你死!”杜怀楼的口气很不好,一挑眉又抓了个包子。
我抹抹他的背,顺毛道:“不要这个样子,阎王要你四更死,谁能留人到五更,虽然我是楼山派剑仙——其实也就是个剑侠,成仙的可能性寥寥无几,所以,我总归还是要死的。”
“成魔就不用死了。”杜怀抹抹嘴,不怀好意地看我。
成魔……我摇头:“别说我修的是仙道,就算我修的是魔道,成魔也是跟成仙一样非常艰难的。”
“不难。”杜怀楼看了眼包子口袋,又抓了个包子。
“那个……”肉包从放包子的纸袋里探出头来,一边嚼着包子,一边含糊不清道:“我记得……你们本来是……要讨论挣钱……问题的。”
“是哦!”我恍然。
杜怀楼还是那句:“我不会挣。”
想了想,我换了个方式问:“打猎你会不会?”
杜怀楼摇头。
“挖草药呢?”我又问。
杜怀楼还是摇头。
“挖矿呢?”我再问。
杜怀楼继续摇头。
“钓鱼呢?”我不放弃。
这次杜怀楼不摇头了,他一挑眉毛:“我只会吃鱼。”
我不懂了:“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你管我!”杜怀楼抹了抹嘴。
“没关系,我教你好了。”我挠了挠头又想出这么个主意来,随即又问:“你想学什么?打猎?挖草药?挖矿?还是钓鱼?”
“那个……”肉包又从放包子纸袋里探出头来,在纸袋边缘蹭干净嘴巴:“我有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我问。
“捉鬼!”
对哦,我怎么把我的职业忘了,剑仙的本职工作就是捉鬼除妖啊!
“你会捉鬼吗?”我问杜怀楼。
杜怀楼面无表情:“会一点。”
总算敲定职业问题,我点点头,探手到放包子的纸袋里去摸包子吃……
“你们居然一个都没给我留……”我很受伤。
荷包里只剩三十二个大钱了……我摸摸瘪瘪的肚子问肉包:“去哪儿捉鬼。”
“跟我来。”
肉包带着我们穿街过巷,来到了镇上最大最好的院子前:“就在这里。”
我定睛看了看:“没有妖气啊。”
“当然没有妖气,我们是来捉鬼的啊。”肉包闪烁着它纯洁的大眼睛,认真道。
鬼……我挠头,以前实战课的时候最多也就只有个把妖怪,我还真不知道鬼气是什么样子。
我问杜怀楼:“你能看出鬼气吗?”
杜怀楼翻了个白眼:“白痴。”
鉴于以往的经验,他对我很失望的时候就会叫我“白痴”,这么说,这里真的有我看不到的鬼气了。
我上前拍门:“开门啊,你们家有鬼,我们捉鬼来了。”
肉包翻了个白眼:“不是这么说的。”
“那怎么说?”我不耻下问。
“至少等门开了再说。”肉包谆谆教导:“看见人先施个礼,然后说:施主,我乃楼山派的剑仙,此次下山历练,途经贵宝地发现此处乌云罩顶,鬼气森森,定是有鬼怪在此作祟,若不早日除去,恐怕有违康健,造成血光之灾。”
我点点头,正好院门打开,一个带着万字貌的大叔探出头来,便微屈右手拇指,竖直四指放在胸前鞠了个十五度的躬,一字不漏复述道:“施主,我乃楼山派的剑仙,此次下山历练途经贵宝地发现此处乌云罩顶,鬼气森森,定是有鬼怪在此作祟,若不早日除去,恐怕有违康健,造成血光之灾。”
“仙人,您是我门庄家的及时雨啊!”大叔一把抓住我正在施礼的右手,眼泪瀑布而下。
救人于水火乃是楼山准则之一,铲妖除鬼绝对义不容辞,我真诚道:“大叔,你别难过,我们会帮你把恶鬼除掉的。”
“我这不是难过,我这是激动啊!”大叔擦了擦眼泪:“正在一筹莫展就有剑仙登门,这是老天垂怜,我怎么会难过。”
“这个……”我老实说:“大叔你不要高兴地太早,还没见到那个恶鬼,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定能把它除掉。”
“仙人你真是太谦虚了!既然您能看出来就一定能把那个恶鬼除掉,楼山品质在我们逸仙镇那可是有口皆碑的。”大叔对我很有信心。
可是,不是我看出来的啊啊啊……我给我们楼山抹黑了,我低头检讨。
“仙人请跟我来。”大叔打开大门让我们进去,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地介绍:“仙人您不知道,我们家这只恶鬼忒是奇怪,半年前我们小姐做梦梦到一只恶鬼钻到了她肚子里去了,从此就开始日日呕酸水,吃什么吐什么,找了多少和尚道士来作法都赶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