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故意不看她,拖着行李箱往里走:“哪个房间可以给我?”
白语茹有些为难,指了指右侧。
苏飞刚要往里走,白语茹吞吞吐吐的又补充说:“那个房间我住。”
“怎么,你们还没圆房?”苏飞倏忽掉过头来。
白语茹窘迫地答不出话来,这种事,就算是亲哥哥问出来也是相当难以启齿的。
苏飞大笑:“那我就只好跟安之表哥挤了!”
说着他将行李箱拖进了罗宁的房间,又对白语茹说:“给我弄点水吧,放了电话我就做汽车一路奔驰过来,累死我了!”
白语茹好奇:“家里的汽车?刚才怎么没见?”
“我又让他们回去了。”苏飞挥手,从床下拖出澡桶来,咂嘴:“矮了点,看来想舒舒服服泡一下是不能够了,得,就将就一下吧。”
“想舒服去住酒店啊。”白语茹撅嘴,但还是为他弄水去了。
一时罗宁回来,苏飞已经洗完了澡,正搬了张椅子坐在庭院里摇着折扇看白语茹在水池旁帮他洗衣服。
罗宁顿时就不乐意了:“云扬,你自己没长手?”
“润儿心疼我,不行吗?”苏飞斜罗宁。
“我心疼润儿!”罗宁不客气地吼他。
白语茹好笑:“好啦,就两件衣裳,马上就好了,你们怎么跟小孩子似的。”
说话间她绞干了衣服已经开始涮,罗宁看着已经快洗完了,只得饶了苏飞,去桌子上把酒菜摆好。
两个都是富裕人家出身,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家常小菜,两杯薄酒,不过吃个气氛而已。
苏飞帮白语茹也满上,罗宁有些不想让苏飞看白语茹的醉颜,便说:“润儿还是不喝了吧。”
苏飞不答应:“你这是歧视女性,润儿可是能喝几杯的。”
罗宁闻言不由瞥了白语茹一眼,她被几杯啤酒撂倒几乎就是近在眼前的事。
苏飞又说:“不管白的还是黄的,润儿都喝得,不过洋酒就不行了,不管是红的还是啤的,润儿都特别容易醉。”
罗宁这才知道自己误会白语茹了,可是白语茹脸色有些淡,显然他刚才那一眼已经伤到了白语茹的心。
罗宁想要道歉,苏飞早端起了酒杯子说:“第一杯,为我们宁城的相聚,干!”
罗宁只得暂时掩下,又看润儿也举起了酒杯,三人共同满饮。
苏飞的话特别多,又逮着各种机会要干杯,没多久就有些恍惚,白语茹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罗宁看苏飞有些多了,便要劝他少喝些,白语茹拉了拉他的袖子,阻止了他:“云扬表哥心里不痛快,你就让他醉一场吧。”
罗宁想起李润的事,黯然叹了口气,干脆举杯劝起苏飞酒来,没多久就把苏飞彻底灌醉。
喝酒的时候苏飞话特别多,醉了之后他却格外的安静,不闹酒,更不吐,只是身子发软,一个劲往桌子底下蹭。白语茹帮着罗宁将苏飞扶往房里睡,苏飞朦朦胧胧地睁看眼睛问:“谁?”
一眼看到是白语茹,憨憨地笑了笑,咕哝了一声:“润儿。”
相当不客气地勾过她的脖子,对着脸颊,响亮的就是一口。
白语茹吓了一跳,想着他醉了,好气又好笑。
苏飞早又把头转了过去,看到了罗宁,顿时把眉头皱起,骂道:“混蛋!”
罗宁何其冤枉,想要趁醉揍他,白语茹却向他使了个眼色,倒似乎这混蛋这两个字并非空穴来风一样。
两人合力将苏飞安置下,白语茹又去挤了热毛巾帮苏飞擦了,然后二人才去收拾残席。
罗宁想起之前的事,道歉说:“那个……”
白语茹知道他要说什么,自己也觉得心寒,就不客气地说:“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家里就有过,一有什么,你就立刻在自己心里给我定了位,全不去追寻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其实哪怕你再等一刻呢,那就是真相了。”
罗宁知道自己的毛病在哪里,早在自己得知被骗婚的一刹他就将白语茹推到了一个对立的位置上去了,虽然自己的确有心要经营这一段婚姻,事实又证明白语茹并非他想象中那样的女子,但是,但凡出现一点征兆,他都不由自主将她往恶意的那个方向上去想。
尤其,自己的心动又来得这么快,简直有些措手不及,因此越加怀疑这是白语茹的刻意引|诱。
从这一点上说,苏飞刚刚骂得一点儿也不错,他就是个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表哥要带回
而其实,就算白语茹是刻意引|诱,那也不过是为他们的婚姻而努力罢了,他只应该感到欣喜,而不该有任何其他感觉,更何况,他自己也知道,白语茹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说起来,还是那个开头错了,这个开头就像在他心里扎了根一般,但白语茹跟他一样,也是受害者,所以他这种莫名的敌对对于她来说相当的不公平。
“润儿,对不起。”罗宁深吸了一口气,慎重地道歉说:“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借口,原本也就是我的错。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不会这样了,你原谅我可好?”
从不忽视自己的错误,勇于承认,并为之道歉,这算是罗宁的优点之一,不过这一刻白语茹有些怨恨罗宁的这个优点了,她的怨气从之前在家里开始就积攒起来了,那时候两人太生,还不好说什么,如今总算得着机会把这件事挑开,谁知,只刚说了一句,还没有发泄完,还有很多话要骂一骂,吵一吵,他就这个样子了,又让她怎么骂得出口?
“你说过的,再不会有下次。”白语茹抿嘴。
罗宁保证:“再不会有下次!”
白语茹就算原谅了他,顿了顿又说:“你走了之后,云扬表哥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瞒不过,只好对他说了。”
罗宁这才明白那个“混蛋”的真正由来。
但苏飞也没骂错,就算是这一点,自己也挺混蛋的。
罗宁点头:“的确是我的不是。”
白语茹不同意:“这关你什么事儿,难道就因为他是你的同学?就别说是同学了,认识还不到一年,一家子一起好几十年的还有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呢,你怎么能想到会这样。”
一家子一起好几十年这个说得就蹊跷了,罗宁看了白语茹一眼,白语茹正在义愤,并没有觉得。又说:“一开始想着能瞒过就瞒过的,就怕云扬表哥说给姨夫姨母知道觉得我在这里不安全,非让我回去,又或者搬到别的地方去,然后丫头仆人的一大堆。现在逼不得已说了,得想个法子让云扬表哥别说给姨夫姨母才好。”
罗宁想想家里一堆子外人也头大:“这个必须说!云扬也是接受过新教育的人,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应该没问题的。”
说着又犹豫:“可你的安全问题……”
白语茹都被他逗笑了:“你一个人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出过什么事没?”
罗宁不以为然:“我毕竟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