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收你当儿子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儿子了,乖,快喊娘。”
“那师傅……”
“我跟他说了的,你爱喊他爹的话就喊吧。”
令狐冲闻言缩了缩脖子,然后他小孩子心性地望了望我怀里的灵珊,“那我以后不就是小师妹的哥哥咯?”
“是啊。”我摸了摸他的脑袋,真是个乖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失去了预见的能力,我接触岳不群,接触其他人的时候,我都看不见未来,我皱皱眉,也许以后只能靠自己多动脑子了,这样想的话,对岳不群某些地方便也更看不惯了,这个时候岳不群君子剑的美名已经传遍神州大陆。
这般表现,不是沽名钓誉便是包藏祸心,端看将来会是哪一样。
我不再管他,平时也好生地教导孩子们。
直到孩子们长大了,直到福州镖局的惨案,直到我发现岳不群的声线越来越尖,我突然把这一切串联起来了,我瞅着他的下半身,然后迅速掉转头,抽了一大口冷气,居然有男人会对自己下如此狠手。
我一直知道风清扬在思过崖,我也这样告诉了岳不群,所以思过崖没多久便被封锁了。
我此刻却身在思过崖,我想找风清扬讨论以后华山的道路,然而老头却不肯见我,也罢,宁女侠的名头其实也被我败得差不多了。
这些年,我每年都会带着冲儿和灵珊下山去行侠仗义,偶尔会惹上所谓的名门正派,岳不群一开始是不爱管,不想管,后来是迁怒,再后来是不管不行,所以这么多年他算是彻底把我当做了麻烦了。
冲儿很像我,越长大越像,连对事物的看法也很像,“娘,师傅他……”
冲儿不敢喊岳不群做爹,所以就有了这种不伦不类的称呼。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惹祸上身,你是下一任华山掌门,你师傅做的都是为了华山好,你就在边上看着就好,将来若是出了什么纰漏,你再出手。”
我一直以为岳不群自宫已经是很极限的事情,但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对我儿子下黑手,要驱逐我的儿子出华山派。
“岳不群,冲儿哪里对不住你了!”我横眉冷对。
“他杀了余沧海的儿子就是不对!”
“余沧海那种败类杀了也没问题,更何况只是余沧海的儿子!你就为了这个就要赶我的儿子走吗?”
“宁中则,你给我走开。”这是第一次岳不群喊出了这个名字。
我却有些不安的预感,似乎有什么破碎了。
“宁中则,我再说一次,令狐冲必须离开华山,你最好不要阻拦。”
“如果我阻拦了呢?”我挑眉。
“那么,宁中则,看在你生育了灵珊的份上,我不会杀你。”岳不群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不善以及深意。
“……”我转身,带着令狐冲离开。
既然已经挑明了,我也再也没有留在华山的资格,这是我第一次被人认出来,我掩饰不住的失落。
冲儿却傻得以为是因为他的问题我和岳不群才会不和,在那一个劲地自责。
“算了,不说这些了吧,冲儿,娘现在可依靠你了,你现在老母在堂,以后做事多过过脑子,多考量再去做吧。”
“娘,你哪里老了,一点也不老。”
没过两月,灵珊也下山投奔我们了。
“灵珊,你不是说要留在你爹身边吗?”我纳闷。
“娘!爹他不是好人,他要我嫁给小师弟,还要我套出小师弟家的秘籍,小师弟也不是好人,他想报仇所以才要娶我。”灵珊哇哇哭着。
冲儿激动地就想要去教训那林平之。
我按住了他,问灵珊道:“那灵珊,你现在想怎样?”
“我不知道,我不想回去,不想嫁人,我不想见到他们。”灵珊很迷茫地说着。
“好。”我抱住了我的孩子,毕竟是十月怀胎,这孩子也像我,不容易被糊弄。
后来,岳不群还是踏上了他的野心之途,华山在他的手里越做越大,却也越容易塌,我带着孩子们旁观着,期间,恒山派的人也请过冲儿去当掌门,但被我驳了,一群尼姑也好请男人当掌门,诚心想败坏我儿的名声,虽然对我来说名声这样东西不太看重,但是我已经帮冲儿在华山铺好了路,岂能就这样给那群尼姑忽悠走。
我知道以岳不群的精神状态以及身体能力,他不会走多远的,终于他死在了自己设下的阴谋里。
华山派里他的那一系人马死的死,伤的伤,我带着孩子们回了华山,看着劫后的华山,灵珊哭了,冲儿也眼眶红红的。
“冲儿,华山以后就靠你了,你敢接下这个满目苍夷的门派吗?”
“娘,我一定会把华山发扬光大的,有生之年我一定会做到的,娘你就看着吧。”
十五、华山掌门岳不群
“师兄!你在做什么?”宁中则站在树下问我。
“……没什么。”我恋恋不舍地瞅了一眼那鸟蛋,算了,既然宁中则在,要分一半给她的话,我可舍不得。
我跳下了树,师妹就上前伸手,小娃娃奶声奶气地道,“师兄,蛋呢?”
“什么蛋?”
“师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隔三差五就会去爬树掏鸟蛋的,不要想吃独食啊!”宁中则那缺了一颗大门牙的嘴冲着我就哗啦哗啦地说开了。
“……今天没有……”我感到非常地微妙,便如此说道。
宁中则抬起头瞅了瞅那鸟窝,“好吧,今天没有的话,那明天吧。”
我忍不住想要捂脸的冲动,这个女人真的是宁中则吗?
我现在叫岳不群,是华山派掌门开山大弟子,宁中则则是华山派掌门的女儿,我们的小师妹,现在的华山,剑宗和气宗尚未分家,整个华山还是一副和和气气的表象。
“不群,你又去掏鸟蛋了啊!”
我抬起头去,是风清扬,我郁闷地道:“风师叔,你怎么知道的?”
风清扬指了指我的裤脚,我便低下头,那裤脚处有树枝的划痕,“惨了,裤脚破了,这回又要给师傅骂了。”
“哈哈,你个小滑头,找你师娘不就成了吗?想我不说的话,也容易。”风清扬冲我伸出了手。
“……没有,今天没有掏到蛋。”不知道为什么,今生总是那么多人见到我就伸手要吃的。
“没得吃啊,那说不准我什么时候嘴一痒……”
“有!师叔,你去打只野鸡回来吧。”我举手投降。
“喂!师叔,不是说让你去打只野鸡吗?你怎么那么懒,居然要我去捉!”
“这是在练你的轻功啊。”风清扬斜靠在石头上。
我怨念了很久,好不容易把野鸡捉到了,拔毛洗肚,架在火上烤,风清扬就在边上盯着,一边盯还一边流口水。
等到我终于烤好的时候,一阵风袭来,我敏锐地察觉到不对,连忙把野鸡举起来招架,但仅仅是一瞬,我手里的烤鸡就被夺走了。
我和风清扬目瞪口呆地看着举着烤鸡的……“师傅”我垂头丧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