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睡觉也舍不得把背带解除,我用手托着我的宝宝,夜夜浅眠。
也许是来这里第一天就被人抢宝宝的后遗症吧,我对这个地方好感度极低,怕将来还有人来跟我抢宝宝,我便思索着做完月子以后彻底离开这个地方。
可惜我手里没钱,武力值又不高,我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修罗刀上是喂了毒的,那么秦红棉本人应该是会使毒,既然会使毒的话那么药理应该能懂,至于其他的,现学也成,我当了那么多辈子大夫也不是白当的,虽然转世以后记忆会淡忘的,但大概的记忆直觉还是在的,很好,我确定了挣钱的路子,不过现在问题来了,建医馆的第一桶金哪里来?
我眼珠一转,想起屋后那个坑里埋着的人,好吧,那人手里的镯子被我褪了下来,这镯子当了的话应该也值一点钱的,可是这远远不够,还是先去镇上试试运气好了。
幸好,我此刻运气不差。我在药堂上找到了个配药的差事,药堂是孙大夫是个六旬老人,我知道这差事是他见我孤儿寡母的才留下我这一张吃饭的嘴的。
后来,我更展示了我在药理上以及更多方面的才能,直让孙大夫喊我妖孽。
“若你不是女子,老夫都想收你为徒。”孙大夫抚着胸前的长须叹道。
“正因为我是女子,大夫才更应该收我为徒。”我笑了,既然不能开医馆,那么何必雀占鸠巢。“这世间,有病痛的不只是男子,女子也多,而且女子中又有那贵妇淑女,往往这样的女子,若是男大夫的话便更不容易望闻问切,万一诊断错了呢?那些权贵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
那孙大夫还是一把一把地捋着自个的胡须,我却看得出他是认真考虑了的。
“也罢,今日老夫便收你为徒,只盼着将来有一日,你能为人所不能。”
我目现深思,恭敬地叩了三个响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不知道孙大夫可是看出了什么,不过这也无有大碍了。
有着几世积累的经验,我在学医路上举一反三,很快师傅就说没有什么可以教我了,而我也到了可以坐堂的时候了。
婉清现在也长大了,我不欲让她习武,毕竟练武入门很辛苦,时常要扎马,一扎就是一天,而且女孩子家,跟人动手总是不好,如果学不到最好,那么不如不学,与人争端则更容易给人占了便宜去。
原身秦红棉就是跟段正淳不打不相识结识下的孽缘,果然是深谷中人,涉世不深,所以婉清不能再一无所知,社会就是个染缸,跟越多人打交道三教九流都碰上,才能更清楚地摆明自身的位置。
师傅把我当做亲女儿对待,他也很疼婉清,婉清想要什么他都尽量满足,我总是抱怨说他都把婉清宠上了天,但心底何尝不是庆幸,婉清已经没有爹爹了,现在有个师祖而且是男性的陪在身边,起码性格不会缺失地太厉害。
师傅没有多久就不坐堂了,他把整个药堂都交给了我,随我改造。
我便把这药堂扩大经营,建了个规模较大的医馆,请些大夫来,自个平时也就帮着城中的官员大户人家里的女眷看病就医,再有就是医馆里的一些奇难杂诊我都会出手。
婉清在辨识药物上才能不错,我也很满意,我便让婉清随我出门看病,手把手教婉清什么是望闻问切,然后我私底下还教婉清什么是毒,该怎么配置毒药,虽然我不欲让婉清与人争斗,但天有旦夕祸福,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的。
婉清十三岁那年,医馆来了个恶客,管事告诉我那人身份高贵,而且身受重伤的样子,前面的大夫们没一个有把握的。
我去到前面一看,躺在那太师椅上的人正是段正淳。
那段正淳明明是半死不活的,一见到我便激动地不能自已,口中囔囔道:“红棉,红棉!原来你在这!红棉!”
这人真是不知死活,我心中不喜但面上不显,上前便抓着那人的手,看起脉象来,气息很怪,似乎……我细细琢磨,是了,是蛊,这风流的男人也终于是栽了么,真让人爽快啊。
只是这男人一边喊着好想我找了我好多年,但另一边又去招惹南疆女子,导致身中蛊毒……
“王爷,恕小女子无能为力,这蛊毒到底不是病,我武功不高,也治不了这毛病。”我款款起身,心里却是一阵快意,就算不爱面前这个男人,看着他受罪我还是开心的。
“夫人,当真是无能为力吗?我家王爷也是因为寻找夫人所以才会中了这蛊毒的。”
面前这侍卫说的话我直接无视了,能有再假一点吗?我现在这个镇子离幽谷其实并不远,就算是迷路,也迷不了到南疆吧。
“红棉,你瘦了……”情圣段正淳依旧在对我眨动那双电眼。
我直接把他整个人都浮云,正愁着是不是要赶客的时候,女儿婉清回来了,“娘,我回来了。”
“回来了啊。”我上前接过婉清手中的篮子。
那边,段正淳就像是得了羊癫疯一样抽搐着站了起来,双手一颤一颤的,“女儿?娘?红棉,这是我们的女儿吧?”段正淳一脸深情地看着我和婉清。
我冷冷地瞟了他一眼。
“娘,这人是谁?”婉清一脸警惕地把我拉到身后。
真是个傻孩子啊!我拍了拍婉清的手,“这个人就是那你一直好奇的亲爹,他是大理镇南王,当年你娘年幼无知,所以才被这个男人用甜言蜜语骗了,这个男人不单是有王妃,而且还有儿子,并且压根就没有想把你娘带回大理的意思,所以你娘我就带着你出来自力更生了,婉清,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也许是一下子的冲击过大,婉清瞪大了双眼,但是可以看出她对她亲爹完全没有好感,很好,这点随我。
虽然段正淳很想跟我娘俩耗着,但是我直接给下了通告,说他体内的蛊毒等不了那么久,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磨下毒的女子。
所以,段正淳在生命面前,直接扔下了个深情的目光给我,说了句:“红棉,你我误会太深了,等我。”
啧,我怕我会先等到段正淳的棺椁,最难消受美人恩,段正淳你丫还是自求多福吧。
这些年,不是没有人想过求我为妻,我形象好,不显老,而且名望又高,虽然带着个女儿,但这女儿也是乖巧之极的,有财有貌。
但我都拒了,既然我能凭借双手打下这片天,在男大夫当道的时候都能横空出世成为女神医,我便不想再去依靠男人,又不是离了男人就不能活。
官府跟我的关系极好,我刚来这镇上的时候便道夫婿已经去了,所以官府年前便已经定下我节妇的名头,虽然段正淳这么一闹似乎我的头衔有些瑕疵,但是这事知道的人也不多,更何况我平素除了对女人,对男人我一概是一张晚娘脸,这形象是够深入的了,所以就算有所流传,也会被人斥骂,毕竟我可是生死人肉白骨的女神医啊,得罪我还了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