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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且慢,下手留情(24)

“怎么?反了么你?”薛雉挑眉。

“大皇子昨日是喝了我端于你的水吧,怕是明天也得跟着枥棠一起出去住了。”

薛雉瞪着眼睛看着温傅仪,有些不信她刚刚在说些什么,而后温傅仪将薛雉拉近了些,手中的力道又加大,让薛雉有些出不了气,艰难地听着温傅仪所说的话:“既然大皇子不信我,我又何必再助你。”

薛雉这般倒是明白了,温傅仪的手段的确狠辣,不愧是让边境冒犯者闻风丧胆的将军。

“哟!这是哪出啊?”

门外扬起一个清丽的男声,温傅仪皱了皱眉,向门口望了过去,却是见着一身戎装的男子慢悠悠地踏了进来,站在门口的薛弘还是一滞,随后便是见了薛雉的脸色也是更加难看。

“胆子还大了啊,敢对当今大皇子出手?”那人的气势强,有些咄咄逼人地冲着温傅仪而来,站在门口的薛弘有些难看地开了口叫了一声“四哥”。

温傅仪立马就明白了来者是谁,正是驻于晴洲的四皇子薛尹。

“臣胆子不大,只是怕大皇子受到感染后再传染与大家,便是建议大皇子也一道同这女子搬出去,开始治疗。”温傅仪倒是不惧怕谁,直直地迎了上去,看着薛尹毫不避讳。

而薛尹却还真是在仔细地想,而后走上前拉开了温傅仪:“你是七弟刚刚过门的妻子,一朝之将温傅仪吧?”

温傅仪也不答,只看着他,薛尹倒也没同她介意,又转过头看向薛雉:“大哥感染了?”

“前日这枥棠姑娘怀疑这疫病是三里外的水源所引起的,便是喝了一碗而试,昨日大皇子也让臣去为他打了碗水回来,今日枥棠姑娘便是发了病,证实了水有问题。想必大皇子以身试药的确可敬,但是为了不传染更多的人,还是避一避的好。”

温傅仪不紧不慢,娓娓道来,直听得薛尹也跟着点了点头,这般才看向薛雉:“大哥真是好胆量。”

站在一侧的薛弘险些喷出来,聊想着这女人还真是恶毒啊。

之后许久谁也没有再说话,而后竟是薛雉先笑出了声来,那笑声里的爽朗令薛弘跟着皱起了眉来。

“温傅仪,倒是我小看你了。”

薛雉说完拂袖而去,留得温傅仪瘫了下来。

“啧啧,很少听见我大哥说这样的话啊。”

“让四皇子看笑话了。”

温傅仪上上下下地看了看薛尹,温傅仪没有见过薛尹,这般看来也觉得有些不太对,这个时候薛尹却是跑来柒洲,不是落井下石又是什么。

“傅仪,过来见过四哥。”薛弘一扬眉,便是冲着温傅仪叫了一声,温傅仪抬起头来看了看薛弘,本因着薛弘极力保下枥棠于柒洲,如今枥棠受了感染,让温傅仪不待见他,可面对薛尹,在不知如今是怎样的情形下,温傅仪还是极为不情愿地走了过去。

“四哥。”温傅仪从一开始的四皇子别扭地转换叫了一声四哥,倒是薛尹一见温傅仪这别扭劲与刚刚死扣着薛雉的果断不同,不由觉得好笑,也跟着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薛尹笑起来极为好看,那眉目生得英挺好看,一笑之下眯眼一弯眼睛上竟是带了星星点点的光,加之那一身漆黑的戎装更是让他显得有些挺拔飒爽。

“你这媳妇真真是有意思。”

“四哥你倒还真是觉得男人有意思?”

温傅仪一听,眉头跟着跳了跳,而薛尹一听先是一怔接着又笑抽了过去,指着薛弘道:“那也是你媳妇儿。”

紧接着,他就是听到薛弘与温傅仪同时冷哼了一声。

薛尹笑笑,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抬起脚来踹了踹薛弘的腿:“啧啧,你倒还真是出息啊。”

一旁的温傅仪的眉头又跟着是跳了跳,而薛弘的脸色也不见有多好,冷着一张脸收了收自己的废腿。

“傅仪你照顾枥棠,我同四哥聊聊。”

温傅仪倒也没同薛弘顶嘴,只点了点头就由着薛弘出了房间,温傅仪坐在枥棠的床榻边仔细地想了想今日所出生的事,越想却越是觉得有些后怕了起来。

昨日他也压根没有给薛雉端去什么水,然而这般说出来,第一先是将薛雉说得无私起来,使得他不能开口说自己做为大皇子却是什么也没有做,这事若是将这瘟疫平定下来,那么他这太子之位是坐稳了,以身作责定是会封了不满人的嘴,也会让皇帝更加亲信与他。二来薛雉若是回去仔细想想便是会认为温傅仪在助他,更是让温傅仪接近他更加容易了些。

然而这些都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的,可是若是薛雉再心狠一点……

一登太子之位薛雉便是会想尽办法要除去温傅仪与薛弘,一则因为温傅仪太会观人心思,留着是个祸患,二则,越是明显投靠越是有些问题,虽然在表面上温傅仪处处与他作对。

然而如今薛尹也到了,按刚刚的说法,有些像同薛弘一道的人,可是薛弘做事也从不按常理来出牌,更是让温傅仪有些想不透。

摇了摇头,温傅仪看了看脸色红润得有些奇怪的枥棠,有些头疼起来。

风一吹过,温傅仪打了个激灵,觉得有些不太对。

毕连成前两日才去了晴洲,今日这薛尹就来到了柒洲。有些……

毕连成,出事了。

☆、发病

第二日枥棠就是醒了过来,微微一动就是惊醒了坐在床榻边的温傅仪。温傅仪一个激灵立马就反射性地伸出手去探了探枥棠的额头,虽是没有昨天夜里那般热,但还是处于温温热热的状态,直让温傅仪跳脚。

“傅仪。”

看着温傅仪那般手足无措的样子倒是枥棠先不好意思了起来,她扶着床坐直了身子看着温傅仪。经着她的唤温傅仪的一声,温傅仪这才慢慢地静了下来回过头去看了看枥棠。枥棠有些好笑地看了看温傅仪,温傅仪也是停了下来好半晌才同枥棠一同笑出了声来。

“极少看到傅仪手忙脚乱的样子,若是连成也在该是会笑话你了。”

“他不敢。”

枥棠还是温温地笑着,温傅仪为她倒了些水喝,枥棠缓缓地喝过再将杯子递与温傅仪这般才开了口。

“傅仪,我想要是将水给我,我可以制出药来。”枥棠微仰起头来看了看温傅仪,温傅仪接过她手中的杯盏没有说话,而后才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回过头去看了看枥棠。

“你好生养着病,这些日子会有大夫来照看你。”

“傅仪,没有大夫会比我更懂这疫病所存在的病状了!”

“那又如何?”

温傅仪抬起头来直直地看进了枥棠的眼里,温傅仪从小到大就与别家闺女不一样。别家闺女在学琴棋书画的时候她在舞刀弄枪,别家女子待嫁闺中的时候,她在边境战场厮杀。所以温傅仪这般果断地与枥棠说话,枥棠本就有所明白,一开始也是自己做得不好,以温傅仪与她之间的交情,她是宁可自己是那做药的试验也不希望会是枥棠或者毕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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