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所以,我想先想清楚。”萧牧声音很低,看得出他最近很累。
“我可以等你想清楚。”姜寻松开他的肩膀,“在你想清楚之前,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决定。”
“对不起。”这一句的对不起,显然夹着愧疚。
姜寻温柔道:“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可以选择你最想要的人参与你的生活,这是你的权利。”
虽然姜寻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但萧牧还是觉得自己很混账。分明已经接受了姜寻,却还在两人之间摇摆不定,同时伤了两个人。这世上大概没人会比他还混账。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最近很萌大叔和少年CP,有人萌不?
☆、时间里证明我爱你
第二天,姜寻搬走了,他说:“在你做出选择之前,我并没有资格住在这里。”
姜寻总能说出带着哲理的话,让人听了后无法反驳,只能跟着他的思绪走。
在医院呆了半个月,医生说韩伟林的伤势恢复得不错,并没留下明显得后遗症,但是毕竟头部受过重创,偶尔头疼头晕都是些正常现象。
出院那天,萧牧并没有出现。但是韩伟林却主动去了萧牧的住处。
韩伟林说还没吃晚饭,萧牧立即围上围裙给他煮粥。
吃了粥,两个人在拥挤的阳台看夜景,韩伟林书说:“这些天多亏了你的照顾。”
“你受伤都是因为我,照顾你,应该的。”
韩伟林耸了耸肩,“所以,你每天早晚都往医院跑,仅仅只是因为这个?”
萧牧偏头对上他直视过来的视线,张了张口,没出声,是不知道怎么说。
“经过这些天,我觉得,你对我并不是没有感情。”韩伟林试探性地说。
萧牧低着头,不说话。
韩伟林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突兀,忙道:“抱歉,头部受了重创,可能产生错觉也不一定,你不必觉得为难。”
“不是,不是错觉。”重逢后,他一直在努力假装自己已经放下他,但是有没有放下,只有自己知道,“我对韩总,确实还有感情。”
听他亲口承认,韩伟林心里很欣慰,动作代替了言语,他上前一步把他圈在双臂之间。过了一会,萧牧轻轻推开他,“但是,我心里也有姜寻。”
韩伟林看着低着头的他,“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萧牧自嘲道:“意思就是说,我同时爱着两个人。”
韩伟林眼睛里的情绪复杂,萧牧继续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自己也混乱了,对不起。”
“你并没有错,不需要说对不起。”
萧牧抬头看了看他,“我觉得这样下去,会把你们两个都伤了。所以,我想去别的地方走走,让自己安静下来,把所有的事情想清楚。”
“去哪?”
“还没决定好。”
“打算去多久?”
萧牧转身往外看着远处的夜景,“不知道,也许一辈子都想不清楚。”
韩伟林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客厅的灯光照出来,照在两人的身上。萧牧看着夜景,韩伟林看着萧牧,彼此都安静下来。
不知多久过后,韩伟林抿着唇,说:“还是那句话,我会等你,就算最后等不到也会等。”
“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值不值得,是我自己判断的。如果我这么做了,那就是值得。”
萧牧看着他,眼眶酸酸的。
他们三个人之间,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谁的错,但是事情走到了这一步,萧牧始终觉得是自己并没有处理好自己的感情,在还没完全忘记韩伟林的情况下,接纳了姜寻,弄得如今这个局面。
第二天,萧牧带着辞职函去公司,递给姜寻的时候,姜寻只看了封面就把信函撕了,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你只是去走走,不需要辞职。”
“但是我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或许永远也不会回来。”
姜寻深呼一口气,“这个没关系,我这里永远会给你留一个位置,你随时都可以回来。”
“谢谢。”
姜寻唇角勾起一个笑,但只有自己知道这个笑多苦涩,“要早点回来。”
萧牧顿了顿,“嗯。”
萧牧转身要走,姜寻喊住他,“能不能再为我泡一杯咖啡?”
萧牧回头应了一声,“好。”
萧牧没跟任何人说他要去哪里,连自己也不知道,提着行李箱到了机场,随意买了一张机票就飞走了。
萧牧走后几天,姜寻和韩伟林在一家公司的楼下遇见。
“真巧。”姜寻道。
韩伟林彬彬有礼地回了句,“确实巧。”
“韩总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
“好多了,多谢关心。”
“韩总有空的话,一块喝杯咖啡?”他含着笑问。
韩伟林同样含着笑回答:“姜总开口,我怎么也要给面子。”
找了一家咖啡店靠窗的位置坐下,姜寻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果然,哪里的咖啡都比不上萧牧泡的那杯,韩总觉得呢?”
韩伟林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在这一点上,我觉得跟姜总的品味一样。”
姜寻轻笑一声,“那韩总觉得,我跟你算不算情敌?”
“姜总觉得呢?”
“我觉得我跟韩总应该是朋友。”
“我也这么认为。”韩伟林说:“我跟姜总品味一样,不做朋友有点可惜。”
两个人对视一眼,轻笑了笑。
“韩总觉得,萧牧要是回来,会选谁?”姜寻随口问。
韩伟林看着杯子里的咖啡,“无论他选谁,我都尊重他的选择。”
“看来,我的想法又和韩总的撞一块去了。”
“所以我才说,不跟姜总交朋友,那就可惜了。”
姜寻勾了勾唇角,“韩总打算什么时候回G市?”
“过几天吧,这两天还有些事要处理。”
“那韩总回去之前通知一声,我想请韩总一块吃个饭。之前一直说要做东,但是一直没机会。”
“我后天晚上有空,姜总要是也方便,可以安排。”
“那好,就定在后天晚上。”
三年后。
飞机平稳落地,顺着跑道滑行到落机处。
萧牧拉着行李出了机场,站在机场门口,抬头看了看,蓝天白云,就像当年他离开时一样。
这三年,他在丽江住了半年,后来,去了西藏看雪山,再去了杭州看西湖,最后去了上海。在上海某家公司工作了两年。
三年,三十六个月,一千零九十五天,两万六千二百八十个小时。
重新回到这座熟悉的城市,在曾经读过的学校附近的酒店住下,酒店只订了七天,到底是留在这里,还是继续在外面漂泊,他还没决定好。
毕业七年,曾经的同窗大多都已经到了而立之年的年纪,当初留在这座城市工作的朋友大多都已经成了家。
在同学聚会的饭桌上,大家各自讲着工作和家庭。最后问到萧牧,“咱们这就你没结婚,你这喜帖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发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