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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记(42)

她越想越气,晚上睡觉被子都踹烂了几床。

薛锦棠康复了,她打算第二天写封信让郑执带给赵见深,信还没写,燕王府的马车就来了。

这一次不在燕王府,马车驶向郊外一个十分清幽的别院。

“嗯。”

赵见深打量了薛锦棠一眼:“看来你身子大好了。”

他语气平平,虽然嗓音依旧沙哑,但是很明显他是没在生气、没在嘲讽她的。

不过她并不因此放松,薛锦棠想了想,决定主动提起救命之恩的事情。她还未开口,赵见深说:“本世子答应了会给你治疗肥疾,就一定言而有信。你若是死了,本世子就失信了。等你肥疾治愈,是死是活就不关本世子的事了。”

也就是说,赵见深会给她治病!

之前准备的种种措辞,好几种应对之策通通没有了用武之地。薛锦棠心头狂跳,惊喜不已,她强忍着抬头的冲动,垂在腿边的手却捏紧了衣袖。

赵见深视线从她手上扫过,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坐到我身边来。”

薛锦棠头皮一麻,她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不知道赵见深又要怎么羞辱她。

“殿下身边焉有民女的座位。”薛锦棠恭敬敛目:“民女惶恐。”

只听得赵见深一声冷笑:“呵,你不过来,莫非要本世子屈尊到你那边给你号脉?”

薛锦棠不胜欢喜,脸上不露分毫,两条腿却不受控制地走到赵见深旁边坐下来,捋开衣袖,将手放到桌子上。

真肥,真白,像是一团融融的雪。

赵见深把手搭在她手腕上,感受她柔嫩肌肤下脉搏的跳动。先是两根手指,接着是三根手指,时而轻压,时而重按。

薛锦棠窥视他脸色,见他一直盯着她的手腕,两只丹凤眼都十分专注。

薛锦棠的心突然提了起来。

她发现自己遗漏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赵见深很厉害,她一心求赵见深给她治病,只担心赵见深会拒绝她,却没有想过万一这病赵见深不会治该怎么办。

不,不会的,薛锦棠在心底默默祈祷,赵见深一定会治这个病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薛锦棠觉得时间过得难熬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赵见深终于收回了手。

他没说话,只把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目光有些踟蹰。

薛锦棠心都要跳出来了,又紧张又害怕。

“殿下。”薛锦棠刻意压制着,可声音还是流露出些许乞求:“民女的肥疾该如何治疗?”

“你是想问我能不能治吧。”赵见深撇了薛锦棠一眼:“治倒是能治,只是……”

他沉吟了一下。

薛锦棠两只手死死抠自己大腿,好像等待凌迟的罪犯。

赵见深觉得他要是再不说话,她能把自己大腿抠个窟窿出来。

“我可以给你治,只是比较耗费时间,要隔几日针灸一次。”

他只说了这一句,又停了一下,薛锦棠心里涌起一股浓浓不详预感。

“针灸耗时费力,这些都可以克服。”赵见深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但是你不是哪一处有病,你的肥疾是全身。”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言外之意却很明显了,薛锦棠的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好像快冒烟了。

那脸上的红慢慢褪去,一种可怜的苍白色浮上来,她身子僵硬如木雕石刻般一动不动,身上却大汗淋漓,很明显是在天人交战。

真是可怜得不得了。

赵见深本想好好羞辱她一番,此刻见她红唇发白,一丝血色都没有,他心里那种占了上风的得意突然变得索然无味,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烦躁。

随着她汗出如浆,她身上那浓郁的甜香如被打翻的花蜜罐子,铺天盖地汹涌而出。

赵见深起身,跟薛锦棠拉开了距离。

“全身针灸,但是男女有别,所以这个方法不行。”赵见深沉吟道:“所幸还有其他方法,人的头面、双耳、双手、双足布满经络,而这些经络通往全身与内脏。特别是头面与双足,与身上的经络息息相关,只是这样一来,针灸就会特别痛苦……”

“我能接受。”薛锦棠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她低了头,语气坚决:“再痛苦我都能接受。”

相较于全身针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病不避医,虽然男女有别,但为了能瘦下来,这不算什么。

赵见深眉头一挑,目光幽深。

这女子果然什么都能豁得出去。

“来人,带薛小姐去沐浴更衣。”

薛锦棠没想到现在就针灸,她并没有带换洗的衣裳过来。可还是跟周嬷嬷一起去了隔壁的一间屋子,等她脱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衣服都汗透了。

怪不得赵见深让她洗澡,原来是她汗出了太多有味道了,看来的确要好好洗一洗才行。

她虽然不是大夫,却也知道人在舒适的状态下做事,跟难受的状态下做事是完全不同的。

赵见深这个大夫提供了治疗方案与场所,她这个患者就该把自己清洗的干干净净,没有异味,让赵见深在舒服放松的状态下给她治病。

其实她想多了。她身上自带一股含笑花的甜香味,只是她自己闻不到罢了。

沐浴之后,薛锦棠换上了宽大的衣袍,这衣袍柔软洁净,脖颈、袖口、裤脚都有束带,她穿好衣服,将束带扎好,除了手脚头面之外,其他地方的肌肤完全不会露出来。

一看就知道这衣服是专门设计给针灸的人用的。能设计出这样的衣服,赵见深果然很厉害。薛锦棠满怀信心去了另外一间屋子。

赵见深坐在椅子上,他左手边放着一张床,右手边是一张桌子,大白天的桌子上还点着灯。

“过来,躺下。”

薛锦棠依言走过去,走近了才发现桌上摊着一个针灸包,里面长长短短的银针一字排开。最长的针有小孩胳膊那么长,最短的几不可见。一根根银针闪着冷冷的光芒,让薛锦棠后背发凉。

她定了定,等呼吸平稳了,才慢慢躺到床上。

不用怕,只是针灸而已,一定不疼。

她默默在心底给自己打气,见赵见深抽出一根针,先是在火上烤了烤,又用烧酒擦拭,然后对着她的脸落了下来。

她还是很害怕的,虽然不想承认,而且针扎在脸上,特别是刚刚扎下来的一瞬间是比较疼的。

她不敢再看,只把眼睛闭上。

赵见深冷笑,看她刚才的样子,还以为她胆子有多大,没想到一转眼就怂成这个样子。前世他就栽在这种怂货手里,说出去都丢人。

紧张成这个样子,全身的肉痉挛,穴道移位,扎下去不仅疼,还会没效果,只会白白浪费他的时间。

赵见深冷冷道:“听我的指挥。”

“是。”薛锦棠全身的肌肉都在抖,精神高度集中,闻言立刻回答。

“吸气,呼气。”

“吸气,呼气。”

随着她一呼一吸,胸前的饱满鼓起落下,十分的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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