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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无忧(12)

结果他这一声喊出来,第一个动的却是言末安。

言末安几步档在蒲萱身前,朝着孤狼拱手笑道,“女侠乃是女中豪杰,想来也不会为难我等小民。此时光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没你的事!”孤狼早就看出言末安是之前被绑在山寨的那个人,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枪尖始终指着蒲志铭,“我只找他算账。”

“但是这位兄弟,似乎完全不打算应战。”言末安叹了口气,然后又笑,“面对着他一个毫无战意的人……女侠想必也不愿意胜之不武吧?”

孤狼这才拿正眼看了下言末安,“你到底想说什么?”

“女侠既然特地找来,我们自然也不好让女侠白跑一趟。而当日女侠山寨所遭遇到的事情,说实话,我也有份。”言末安沉吟片刻,道,“女侠硬要算账的话,不如,就由我代替这位兄弟,与女侠过几招?”

孤狼一愣,不由得上下打量起言末安。

言末安当初被绑进山寨的时候,那是一点反抗都没有过啊……孤狼压根就想不到他会武功。

“言子,回来!”孤狼还没表态,安青首先急了,“这有你什么事,你顶上去干嘛?”

众人感慨:这小子脾气虽然恶劣,到底还是关心自家主子的。

哪想安青下一句就喊道,“还没让你上,你自己就上了,这太没面子了!”

众人无语……言末安却回头笑着看了安青一眼,“你说得有理。”然后再度对孤狼道,“女侠对不住了,我突然发觉,我似乎也丝毫没有要与女侠对战的理由啊。”

咎由自取

孤狼闻言一愣,“你耍我?”然后暴怒,“你找死!”举枪便攻去。

言末安抬扇一档,便将枪尖荡向了一旁,“女侠莫急……”嘴角依旧带笑,心中却是一紧:这女人的力气真是大,一招挡下来,手臂竟然已经被震麻了。

下一枪接踵而至,枪倒中途却听“咚”的一声,也被撞倒了一旁。

“你这女人真是不讲理。”安青又是一块石头扔过去,“我们同情你,所以懒得和你计较,你还蹬鼻子上脸了!这世界的女人怎么都这么讨厌。”

孤狼一枪打开石块,死死瞪着安青,“你说什么?你说你们同情什么!”

“终于瞪上我了?好啊,实不相瞒,罪魁祸首就是我。”安青起身,走到言末安身旁,说出的话就不像言末安那么客气了,“那天放那把毒的人就是我,毒性我是清楚的,你已经没剩几个手下了吧?亏你还敢一个人跑来算账!”

孤狼的脸色由青转白,握枪的手臂也已经有了一些哆嗦,瞪着安青的双眼中也终于带上了恨意,大喝一声,再出招已经满是杀意。

枪尖刺来,却又在人前一寸处停住。

安青身形未动,只一手抬起,手腕一抖,手中金色丝线飞出,牢牢缠在枪杆上,硬生生阻住了枪势。

“你还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安青笑着往院子内望了一圈,“看看清楚吧,就这院子中站着的人,你一个也对付不了!”

蒲萱立马站起身,只剩下东柏还孤零零地坐着。

孤狼发力再刺,枪尖依旧纹丝不动,她紧咬着牙,瞪着安青的双眼都要喷出火来。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觉得自己挺委屈,觉得我当初不该那样做?如果当初我不那样做,难道还眼睁睁看你们杀了言子?”安青向下一使力,木质的枪杆竟应声断成了两截。

他再不多看孤狼一眼,转身便朝房内走去,“别以为是我们欠你的,分明是你咎由自取!”

枪身仍旧是指着那个方向,孤狼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勾勾地凝视着地上的枪尖,看着院内众人一个接一个回了房,却完全无法再将双脚移动一步。

她输了。

早知道赢不了,却没想到会输得这么彻底。

安青一关房门就了跳起来,不停抖着自己的手指,“我的妈呀,差点勒断我的手!”

“看你那么有气势,原来也是装的。”言末安揉着自己的手臂笑。

安青心有余悸地点着头叫唤,“那个是女人吗?那个真的是女人吗?看这力气,根本就是一野兽!”

“哈哈哈!”蒲萱笑得很不给面子,“让你小子装,没真勒断真是可惜。”

东柏也附和地点头,“你刚才说得实在太过分了……怎么说对方也是一个女的啊,而且长得还不错。”

“有意见对他说。”安青伸手指着言末安,“要不是他突然跳上去,我才懒得出手。”

言末安微笑着点头默认。

“还有人呢?”东柏左右望了一圈,没找到蒲志铭。

蒲萱拿下巴朝门外一点,“还没进来。”

“孤男寡女,女方又刚经历了巨大挫折……看不出来,他还挺知道抓紧机会。”安青道,众人点头。

孤狼的事情交给蒲志铭去处理,屋内蒲萱东柏两人盯着安青,兴趣都集中到了他那刚刚拿出来秀了一把的奇特武器上面。

安青也是得意洋洋,取下金线在两人眼前晃来晃去。

“想不到这玩意还挺结实。”蒲萱道。

“金的……”东柏道。

这金线极细,却不止一根,是由许多根金丝像麻花辫一样编成一束,首端尾端都是一个稍宽的圆环,可以套在指尖。

“有点像传说中的盘龙丝。”蒲萱道。

“真的是金的……”东柏道。

安青越发得意,“好好看清楚,你们这辈子都未必见得了第二根。”

“既然你有玩意,为什么留到现在才用?”蒲萱问。

“纯金的……”东柏道。

“知道你穷惯了,你还没完了!”蒲萱一脚将东柏踹开。

“如果那女人用的不是枪,我现在都没法用。”安青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遗憾,“如果将对方换成一个用刀或者用剑的,你们觉得这玩意能有什么用?”有这么一个宝贝,却没多少用武之地,换谁谁都遗憾。

“当然有用。”蒲萱东柏却异口同声。

安青一愣。

蒲萱首先说,“你可以缠他们的手……”

“靠!”安青将头扭向了一边,“你这女人真血腥。”

这么一来,东柏的开口就显得有些犹豫,“呃……我是觉得,你身手挺敏捷,应该可以凑近身之后直接缠脖子……”

安青这下连靠都靠不出来了,一脸惊恐地看着东柏。

“唉,看不出来啊,真看不出来……”蒲萱对着角落唉声叹气。

东柏极度无语,“你们俩现在在这装什么装?真害起人命来,一个比一个利索!末安你说是不?”一问之下回头,才发现言末安一直倚在房门口,正盯着紧闭的门板发愣。

“言子你干嘛呢?”安青凑过去问。

言末安回过神,摇着头笑了笑,走离了门口,“想点事情而已。”

他想事情很正常,想事情想到发呆就太诡异了……安青纳闷却不好追问,推开门朝外一看,却见只有蒲志铭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院中,也正望着远方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