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蒲萱抬手做了个切菜的姿势,狞笑道,“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就什么都好办了。”
南宫春华低头沉思许久,再抬头已经又是红光满面,“果然好主意。”
“不错,我就知道你这个妹子合我口味。”蒲萱将手按在南宫春华肩上,“不过你不能急,这招是一记险招,如果你急了,被他识破了,那可就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南宫春华点头,“我会小心的。”
“你之前表现得太主动了,他现在一定已经有了防备,最近这段时间你可千万不能行动,一定要找到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才行。”蒲萱又道。
南宫春华一脸严肃,“多谢姐姐指教,我一定不会急于一时的。”
“加油。”蒲萱最后拍了拍南宫春华的肩膀,“好好干,我看好你哟!”
之后两个女人在门口愉快地道别,愉快地称姐道妹,愉快地互握双手热情八卦了半晌,最后再次愉快地道别,南宫春华才终于下楼去找她的那一堆手下了。
蒲萱舒了口气,朝旁望了一眼,“怎么样?我都说没问题了,你还不放心吗?”
安青看着她,又扭头看了看楼下,“你和她说什么了?”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她已经不会再缠着你家主子,你家主子以后想要娶她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蒲萱冷哼道,“能配合的我都配合了,至于你们信不信得过我,那是你们的事。”
安青抬手撑开一直倚着的木柱,直起身来,“我在这等着你,不是为了这个。”
“那是为了什么?”
“……你现在和言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蒲萱一愣,沉默了片刻,然后道,“各取所需,交易愉快,就是这样。”
“是吗?”安青跳下护栏,落在地面,“你不喜欢他?”
“对,我当然不喜欢他,有什么问题吗?”蒲萱将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背靠着墙壁,笑道,“他不是也不喜欢我吗。”
安青沉默。
“说起来你这个跟班当得还真辛苦,又要当占星师,又要当保镖,又要配合他演戏,又要帮他监视别人。”蒲萱掰着指头一个一个数着,摇着头冷嘲热讽,“现在还要帮他过问感情问题,啧,真是太辛苦了,你该找他要工资啊。”
“……我现在不是为了他才来问你。”
“哦?难道还是为了我不成?”蒲萱道,“那可真是多谢你关心了。”
安青盯着蒲萱看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你们说得对,我不该管这个闲事。”
蒲萱瞪了他一眼,“你今天怎么回事?老唉声叹气的,这可不像你。”
“你之前也这么说过。”安青笑道,“说得好像你很清楚我该怎么样似地。”
蒲萱又瞪了他一眼,“你?你不就是一个惹人讨厌的臭小鬼吗?”
“啊,那我现在不就是不惹人讨厌了?这不是很好吗?”
“……我拜托你学点好的,别学你家主子不要脸。”
安青笑,“看来你还真是相当不喜欢他。”
蒲萱拍了拍衣袖,“废话!”
安青又沉默了片刻,却道,“既然你不喜欢他,那么你还是找个机会,感紧脱身了吧。”
蒲萱诧异地抬头望向他,“这话是你该说的吗?”
“不是。”安青抬手做了个射击的手势,“但是我实在不希望,有一天我手中的弩会指向你。”
蒲萱一愣,冷笑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你说是威胁,那就是吧。”安青收回手,“不过我这个威胁大概也是多余的。既然你心中看得明白,你就应该清楚:别指望能从他身上捞到什么好处,也别指望你能算计得了他。”
“……”
“当然,如果你其实是喜欢他的……那就随你便吧。”安青又耸了耸肩。
蒲萱怔了半晌,开口问道,“你怎么突然说这些?”
“以前言子需要你,现在,不一定了。”安青道,“你已经没必要再呆在他的身旁。”
初到垣州
蒲萱盯着安青,“是他让你来赶我走的?”
“是我自作主张。”安青摊手,“你听不听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么。”说罢转身便走。
到底想要什么?蒲萱在心中将这个问句咀嚼了数遍,突然开口道,“等等。”
安青回过头,“怎么了?”
“你……”蒲萱犹豫了半晌,然后一摆手,“算了,没事。”
安青瞪了她一眼,转身继续走。
“等等!”
“你到底怎么了?”安青不耐烦了,“你以为我现在对你好点,我就能任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了吗!”
蒲萱追过去了几步,低声问道,“还记得你之前和我提过的那什么时空裂缝吗?我就是想问一下,关于这个时空裂缝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安青莫明其妙地看着她,“我不知道多少,那玩意太复杂了,我懒得研究。”
“还能研究?”蒲萱惊喜异常。
“万千星辰皆有其规律,星之轨迹即是万物的规律,星之异象亦可昭示出万物的变数,没有什么是不可研究的。”安青撇了撇嘴角,“不过我懒得研究。”
一听此话,蒲萱便是满脸的憧憬,片刻之后却又恼怒道,“这你都懒,你这个占星师到底是怎么当的!”
“要你管?”安青拿鼻子哼了一声,斜了一眼过去,却见蒲萱已经扭头跑远了。
蒲萱临走还喊了句,“你千万别告诉别人我问过你这个!”
“靠,这就走了?”安青见自己被晾在一旁,很是气恼,“果然不应该多管闲事!”
“今天二丫不在,你和我换个房睡。”蒲萱冲进房,拉起蒲志铭就往外拖。
“小姐……”蒲志铭不安的看着房内,“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未免也……”
“又不是睡一张床,怕什么授受不亲!”蒲萱连拖带拉,最后一把将蒲志铭推出门外,“我一个人怕黑睡不着。”然后唰的就把房门关了。
蒲志铭站在门口愣了半晌,也没想通蒲萱怎么突然就怕黑了。
蒲萱拍了拍手,然后照着东柏的床就是一踹,“起来!”
东柏拿被子蒙住头。
“我要和你谈正经事!”蒲萱把被子给掀了,直接朝着东柏腰上又是一踹。
“以后谁要是娶了你,那绝对是倒了八十辈子的血霉。”东柏边揉着腰边穿衣服,“但是你现在老折腾我干嘛?你应该去折腾你未来老公啊……”
蒲萱瞪了他一样,“你说什么?”
“我说我腰疼……”
“腰疼就应该多活动多锻炼。”蒲萱大刺刺地往东柏床上一坐,“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以及一个微乎其微的机会,你选哪样?”
东柏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什么机会?”
“回家的机会。”
“……”
蒲萱向后一倒,靠在了墙壁上,望着床顶,“不过真的很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