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杰瑞.杰弗里生前和他的关系非常好。是无话不说的朋友。”
佟阵望着谢雷思考了一会儿:“如果你想……你可以去跟这个菲尔.肯尼迪谈谈。但是你要做好心理上的准备。他也许会让你感觉非常不适。”
“为什么?”
“菲尔.肯尼迪是个‘女装癖’者。他在他的戏剧节目里都是扮演女人的,而且是那种很……那个的女人形象。”
“这没什么好稀奇的。”谢雷不以为然地说。
“想见他就要事先预约,他可是个忙人。我这有他电话。”
……
谢雷想不到和菲尔.肯尼迪的约见竟会如此容易。
当菲尼.肯尼迪在电话里听清楚谢雷的来意时,他立即就答应与他见面。
“就在今晚好了。”菲尼.肯尼迪很干脆地说,他似乎有一肚子话要倾述,但显然不适合在电话里讲。
“在哪儿见面?”谢雷说。
“我的第一场演出是十点半结束,我们就在那个时间见面。就在我的剧场后面的咖啡馆。我们有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好好地谈一谈。十一点半我还要赶回剧场进行第二场演出。”
“你的剧场的名字是……很抱歉。”谢雷为自己的孤陋寡闻而惭愧。也许菲尔.肯尼迪会认为人人都该知道他剧场的名字的,所以他习惯性的连剧场的名字都不说出来。
“没关系。非同性恋者不知道我的剧场很正常的。剧场是‘男孩比女孩更妖艳俱乐部’。”
……
谢雷现在已经不能再理直气壮地否认自己是个同性恋者了。但他依然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去关注菲尔.肯尔迪那个‘男孩比女孩更妖艳俱乐部’。
谢雷认为,尽管是个同性恋者,可他们必竟还是男人,有什么必要和女人争奇斗艳呢?
比如说他喜欢佟阵,当然是喜欢佟阵身上那种迷人的男性魅力,难道会是喜欢他比女人妖艳?
当然个人口味不同,也许有些人偏偏喜欢像女人般漂亮精致的男人。不然门赛.门德斯为什么要把睫毛都染了,一定是因为喜欢他那个样子的人很多的原故。
谢雷脑子中胡乱地想着这些问题。
时间还早,距离和菲尔.肯尼迪约见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谢雷和佟阵先赶去警察局上今天的夜班。
本以为今晚会是相对太平的夜晚,却不想比平时的案子都多。
因为人手缺乏,谢雷被单独分配负责一个看起来相对简单一些的案子:一个六个月大的婴儿,在父母给其喂奶时,吐出大量的血来。被送到医院救治。
婴儿肺出血一般是由心脏问题、感染或者儿童虐待引起的。
谢雷只需要去确认这里是否涉及儿童虐待和儿童暴力就可以了。佟阵和他一起负责这个案子的调查。
他们赶到医院时,医生向他们告之,上述三种情况医院都排除了。即不存在着儿童虐待和暴力问题。
可是医生依然感觉疑点重重。
首先是医院怀疑婴儿是摄入了什么有毒的物质。但他们目前无法确认是什么物质引起了婴儿肺出血。虽然医院尽力抢救,孩子还是没有好转,现在已经生命垂危。
在医生和婴儿父母允许下,谢雷看望了依赖着呼吸器维持生命的婴儿。医生说小家伙的肺里充满了血液,已经不能自主呼吸了。而且肺出血造成他内出血严重,身体里血细胞比容降了一半,他还要不停地输血。
悲恸万分的父母坚称,他们对孩子的照顾绝对没有问题,因为该名婴儿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妹妹,两个小家伙吃穿住行都没有两样,而他的妹妹却是非常健康,什么问题都没有。
这个婴儿是在今晚忽然吐血的。所以这对父母也有些怀疑是否有人要谋杀他们的孩子。
随后,佟阵和谢雷和两个PD警察去了婴儿的家里,检查了婴儿室和日常用品,把一些婴儿能接触到的物品,例如奶瓶什么的拿回CSI实验室化验分析。
忙完这些,时间超过了十点半,谢雷急忙找了个借口溜出实验室去见菲尔.肯尼迪,甚至都没有向佟阵打个招呼。
他开着那辆破烂的萨杜恩牌汽车走到半路上,竟意外地被夜晚执勒的交通警察给扣住。
佟阵在这时打来电话,谢雷只好沮丧地请求他开车来载自己去见菲尔.肯尼迪。
两个人赶到[男孩比女孩更妖艳俱乐部]后面的那家咖啡馆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一刻钟了。因为这一带没有停车场,他们好不容易在距离咖啡馆不太远的一条街上找到一个停车的位置。
咖啡馆里的顾客很少,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都在专心一意地谈话。谢雷和佟阵走进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抬头看他们一眼。显然哪一个都不是菲尔.肯尼迪。
谢雷朝咖啡馆吧台走去,那里只有一个服务员在值夜班,是很年青的一个小伙子,似乎应该是还在上学的年纪,他正认真地看着一本很厚的书。
“相信你不是在看小说,这是你学校里的课本?”谢雷边说边掏出警徽。
吧台服务员抬起头来,从一副很时髦的眼镜后面盯着谢雷,又看了眼谢雷手中的警徽。他长了一双褐色的眼睛,一张典雅的脸,让人想起耶酥基督,说话的声音也是喃喃地很温和:“我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我的父亲花了这么多钱供我读书,只是为了最后教会我在这里煮卡布其诺咖啡?”他的眼睛在谢雷和佟阵之间转了一圈说道,“警官,你们是来逮捕我的吗?因为我是个考试总不及格的医科大学的学生?”
“不要再胡扯了。我们是来找人,他长得……”谢雷望了一眼佟阵,他可不知道菲尔.肯尼迪长的什么样。
佟阵给他补充:“个子不高,很瘦,银灰色头发。化妆,虽然是个男人,但看起来……”
“像女人。”那个吧台服务给他补充。“是的。刚才那边做着一个打扮成玛丽莲.梦露的人。”他朝着一个座位指了指,“他刚才从侧门离开了。如果你们从没见过他……我是说如果你们是第一次和他见面,应该庆幸没见到他。”
“这个玛丽莲.梦露离开多久了?”
“十五分钟不到吧。他是在[男孩比女孩更妖艳俱乐部]演出的演员。是个‘异性装扮癖’。”说到这里服务员似乎是怕被人怀疑什么似的是,急忙又解释,“演出中间休息的时候,他经常到这里喝咖啡。要不然我也不会知道关于他的这些事。”
谢雷和佟阵急忙向侧门走去。
那个服务员竟然像哈巴狗一样跟在他们身后:“你们在陈尸所有认识的人吗?”他讨好地对谢雷说,“根据我现在的学习成绩,我觉得我以后研究病理学比较好,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能去陈尸所工作,做类似法医的工作什么的,就不用担心出现草率行医之类的医疗问题了。”
谢雷惊讶地看着那个服务员。
服务员急忙解释:“就像电视台经常演的那档子犯罪现场的节目,演CSI的法医们如何破案的那个。我想面对死人,总不用担心把人治死了之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