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雷脑子中想到的是文森特终于还是知道菲尔.肯尼迪在这家医院了,尽管他们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的好。可显然还是有人通知了文森特和盖尼尔。
可是在这间医院人如潮涌的大厅中,他又能把我怎么样呢?谢雷径直站到文森特的面前去,不加思索地问道:“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文森特回头胡乱地指了一下哪里,然后回答:“我到那边打治疗流感的针。”
“死了那条心吧。”谢雷恶狠狠地说,“菲尔.肯尼迪有警察看护的!”
“这关我什么事呢?”文森特说,“他跟我可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是啊。”谢雷说,“也许你想说的是,菲尔.肯尼迪要告诉我的事,都和你的搭档盖尼尔有关。”
文森特耸了耸肩膀:“盖尼尔也是清白的。我想内务处一定认为那个家伙的话都是无稽之谈。”
“你当然胸有成竹了。他被打成那样,至少两个月后才有可能开口说话。”谢雷说。
文森特瞥了一眼站在谢雷身边目瞪口呆的Greg Sanders(小G):“我已经和佟阵探长谈过了。这件事我一无所知。那天晚上我和盖尼尔、卢比一起在盖尼尔家打台球。”
“这里有人让你解释了吗?你这样说不是有点作赋心虚的味道?”
“我清白无辜。当然要把事情说清楚的。”文森特说,他回转头,朝刚才来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恐怕不能再和你们交谈了,我要去……”
“你和盖尼尔,还有你们那些专门和同性恋作对的兄弟们都是一唱一合的互相掩护着。”谢雷说,“你知道吗?真正给警察队伍抹黑的,不是那些同性恋者,恰恰是你们这些偏执而又残暴的家伙。你们认为,无论是谁,只要不符合你们对所谓完美人格的偏激的看法,就有权大打出手,置人于死地。正是你们这样的家伙,才应该从警察的队伍中彻底的清除出去!你们都给我小心点,只要我能找到一点证据,一定像烧喷灯一样,烧你的屁股!让你不得安宁!”想到自己收到的恐吓电话,谢雷的心中就更加的气愤。以为我是能被吓唬住的人吗?
文森特的表情终于有了一点惊讶的成分:“你是在恫吓我吗?”
“是的,我就是在恫吓你!去吧,去给内务处打电话告我。”谢雷说着从文森特身边走过去,向着文森特来的那个方向走去。他觉得文森特的那双眼睛一直在背后盯着他,直到他和Greg Sanders(小G)拐了一个弯。
“你真的确定他是凶手吗?”Greg Sanders(小G)心烦意乱地问,“如果不是,你们以后的关系就糟糕了。”
谢雷朝着文森特曾经出现过的大厅打量了一眼,几排椅子上,坐着一些有气无力、等待看病的人。
“你觉得这里是打流感针的地方吗?”谢雷问Greg Sanders(小G)。
Greg Sanders(小G)摇头:“这个服务台上明明写着‘化验’两个字。这儿应该是验血的地方。”
谢雷轻轻地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可是文森特却告诉我们,他刚刚在这里打了流感针。”
……
第94章 杰瑞.杰弗里凶杀案(六)
现实之中,
大多数的谋杀案,
都不需要福尔摩斯式的人物去侦破。
那些情节离奇的侦探小说或是电影,不过是作家们编造的‘特例’。并不是规律性的东西。
大多数的受害者都是被认识的人杀害的,原因也很简单。
谢雷经常在心中说这句话,“大多数的受害者都是被认识的人杀害的,原因也很简单。”以提醒自己不要用看侦探小说的方式去天马行空地把案子想复杂了。
绝大多数的案子,确实是非常的简单的。
甚至有时候简单的让人惊讶。
就比如佟阵轻而易举地就从泰迪.霍伦那儿,搜查到了一件沾染着血迹和类似软组织的工作服。
因为知道了泰迪是左撇子,而凶手被推断也极有可能是一名左撇子,佟阵依此申请了搜查令,搜查了泰迪.霍伦的家和酒吧。这件带着血迹的棕色斜纹工作服就是在他的酒吧后面的仓库搜出来。
听到泰迪.霍伦再一次被佟阵拘捕的消息,谢雷惊讶万分。他立即从医院赶回警局找到佟阵。
“泰迪那件工作服上的血迹,你真的认为是道尔的血?”谢雷开门见山地问。
“现在还不能知道。”佟阵看起来心不在焉,“今天是周末,化验结果要在下周二或三出来。”
“你没有让他们加急?”
“没必要加急。这个案子本来就拖了很久。”
谢雷疑惑地看着佟阵:“泰迪没有对工作服上的血迹做一些解释吗?”
“解释了。他说他是在掏鱼内脏的时候弄上去的。化验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你真的相信他那个样子……能杀了道尔?”
佟阵瞥了一眼谢雷说:“他工作服上的是道尔的血的可能性确实很小。我们都知道血液、脑浆什么的,根本就没有溅到凶手身上。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泰迪没有杀死道尔的可能性。现在我已经把他重新抓回监狱里去了。他有足够的时间在那儿焦燥不安、混身冒汗。直到他愿意把他所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谢雷这才恍惚明白了佟阵的用意。
如果泰迪真的杀死了自己的祖父,那么他的心中一定会有愧疚感。在面对巨大压力的时候,他就很容易说出什么来。而且迪瑟尔曾说过,他的家庭有浓厚的天主教的气氛。再加上泰迪也不可能是个‘久经沙场’的杀手。所以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佟阵的方法倒是很容易让他说出什么来。
“这事很难说。”可是谢雷还是表示反对。泰迪不符合他勾勒的凶手轮廓。“很多人都是怀着愧疚过一生。”
“可是很少有人有这种愧疚——弑父的愧疚。杀死祖父和弑父没什么区别了。”佟阵说,“ 这是非一般的愧疚,很少有人能挺得住。他会说出点什么的。”
“说说你怀疑泰迪的理由。”谢雷把自己外出穿的外套脱下来,挂在佟阵的衣帽架上。
今天的警局显得比往常都乱糟糟,走廊外面不时传一阵阵压低了嗓门儿的笑声,几个奇装异服、头发染的浅浅的梳的像是麦穗似的家伙,裤子吊在屁股上,戴着手铐从佟阵办公室门前走过,走向审讯室去。谢雷想起这些似乎是Catherine Willows(C姐)正在主办的那个案子里的嫌疑人。竟然有这么多人要被同时审问?
“泰迪.霍伦脾气太坏,肝火太旺。”佟阵说,“他曾把素不相识的人打到住院。如果是他的家人让他更加恼火了呢?他会做出什么事?……我从他的档案中发现他有犯罪纪录。这样的人是不能申请到经营酒类的许可证的。所以我又去查了他是怎么开的酒吧。”
“难道他根本就没有酒吧的许可证?是违法经营的吗?”谢雷站在门前望着外面那些花花绿绿的嫌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