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面了,国木田君,”鹤见花衣稍稍弯了弯唇,看向了坐在他办公桌旁边,刚刚把用来盖住脸睡觉的书取下来,神情慵懒的黑发青年,“其实,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侦探社的社长。”
——《完全*》是什么鬼啦?如果你要死的话请务必死在我手里!为了我接下来的生存启动资金!
装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的鹤见花衣,瞟见黑发青年手里的那本《完全*》时,如是在想。
“社长来了哦。”在他们几人说话的时候,一个黑色长发的少女跑去了社长的办公室,替她喊来了人。
侦探社的社长是一个身穿褐色和服,看起来非常威严的中年男人,他垂了垂眸,声音略显低沉:“在下便是侦探社的社长,请问这位小姐有什么要事吗?”
“我想要加入侦探社。”她认真地说。
社长稍稍惊讶:“理由呢?”
“从很早以前起……我就一直仰慕着侦探社的各位。”她采用了和小学生作文差不多的开场白。
“谢谢,”只是很显然,还不能打动面前的这位异能者集团的社长,“但只是这种理由的话,还不足以成为侦探社的一员,很抱歉。”
她并不气馁,目光若有似无地瞟向了侦探社里的某个人:“其次是,今天我在咖啡厅打工的时候,和某个人一起从楼顶上掉了下来,对那家咖啡店产生了心理阴影需要换工作。”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纷纷地落在了那个人的身上,因为是自己社员办出来的事,社长假装咳嗽掩饰尴尬,为难地拒绝了:“这还真是失礼了啊,但是如你所知的那样,武装侦探社是异能力的武装集团,恐怕不是小姐你寻找工作的最佳选择。”
“我有心理准备去面临危险和困难,更重要的是,”稍稍一顿,鹤见花衣决定抛出杀手锏,她侧头看向了那张照片上的目标,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想要追求这位先生,希望侦探社能给我个机会。”
面前的社长沉默了下来,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绝了。
“还真是有勇气的可爱女孩子呀,我很喜欢哟,”在短暂的沉寂后,一个黑色短发的清瘦女人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手搭在了花衣的肩头,微微挑了挑眉,笑容艳丽,“太宰,你打算怎么做?”
“太宰先生,你拽着人家跳楼了吗?”替她开门的那个少年叹了口气。
“啊呀,我也很喜欢哦,可爱又有勇气的女孩子,”帮她叫来社长的那个黑色长发的少女则朝她伸出了手,“你好,我的名字是直美,谷崎直美,那边的是我的哥哥谷崎润一郎,请多指教。”
谷崎润一郎,唔,等一下,国木田,谷崎润一郎……还有太宰?
“鹤见花衣,请多指教,”鹤见花衣握了握她的手,忽然反应过来了一件事,“那个,冒昧地问一下,太宰先生是……?”
“是我的名字哦,”明明是在说他的事情,但那个人表现得就像是事不关己一样,懒懒散散的,直到少女提出了疑问,才适时地插了一句,“太宰,太宰治。很高兴有你这样一位美丽的小姐追求我,不过我对办公室恋情没什么兴趣呢,而且你连我的名字都不清楚,大概是一时兴起吧?容我郑重地拒绝,抱歉。”
太、太宰治?!
救命她刚刚说要追求太宰治!这算什么?用文豪名字来做组织成员的代号吗?真是……别具一格。
忍不住想起了历史书上的那张脸的鹤见花衣总算知道小正胃疼时的感觉了。
“不是一时兴起,是一见钟情,”她绷着一张脸,努力表现出诚恳真挚的神情,“我相信假以时日,太宰先生一定会感觉到我的真实心意,如果侦探社肯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努力工作,竭尽所能地报答侦探社,拜托你了,社长!”
说到后面,她深深地鞠了个躬。
社长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她。
……不过谷崎直美和那个叫与谢野晶子的医生倒是邀请她常去侦探社玩。
呼——
走出侦探社后,鹤见花衣双手捂了捂自己的脸,长长地舒了口气,就连她自己都被自己刚才“不要脸”的精神折服了,虽然没成功就是了。
嘛,来日方长……才怪呀!她今晚住在哪儿?!
先等目标落单吧。
这样想着的鹤见花衣在离开了侦探社后,在楼下的咖啡店……旁边商店前的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一罐速溶咖啡。将没有“野口英世”的1000日圆交给收银员换成零钱的时候,鹤见花衣其实是有些慌张的,总担心是假钞。
不过对方很平静地收下了钱,将零钱递给她并说:“欢迎下次光临。”
看了看手里能够使用的零钱,鹤见花衣认识了这个世界的日圆上是没有人头像的这个事实,稍微有点意外,只是这份意外,在她顺口一问“你知道福泽谕吉吗?”,从商店店员那里得知武装侦探社的社长就叫福泽谕吉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有、有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感觉。
总之以后不能再说最喜欢的是福泽谕吉了。
意识到这个世界和她原本的世界,某个地方差别很大的鹤见花衣正打算用手机上网搜一下近现代名人名著,眼角余光瞟见的是从砖红色建筑物里缓步走出的黑发青年,她将手机静音放入了口袋里,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正文 第59章 殉情的第五十九天
随着吱呀一声,光影从门口窜了进来,出现在门外,小心翼翼地探进了半个脑袋的,是有着墨绿头发和一双澄澈纯净蓝色眼眸的女孩,脑袋上戴着一个白色的帽子,因为歪头的动作,帽子差点从头上掉下来,察觉到了这一点,她赶紧双手握住帽檐站直了身体,在女孩将门把手松开后,办公室的门就伴着清风缓缓地敞开了,女孩露出了治愈的干净笑容,声音也是软软糯糯的,像是轻柔的花瓣,或是早晨的朝露:“蕾拉姐,会不会打扰到你呀?”
“不会,”鹤见花衣语气轻柔地回应道,“进来吧,尤尼,怎么来啦?”
“蕾拉姐的工作辛苦了,所以我叫厨房备了糕点和红茶,不介意的话,一会儿一起享用下午茶吧,”双手合十轻轻相扣在胸前的女孩稍稍抿了抿唇,望向了她的眼眸里充盈着闪闪发光的期待,“还有就是,有点在意邀请函的事情,后天彭格列家族举办的晚宴,蕾拉姐会陪我一起去吗?”
“会哦,”花衣伸手托着腮,“尤尼一人去,我也不放心嘛,说起来,好久没有吃意大利这边的甜点了,这次的话,就可以吃到地道的了吧?尤尼叫他们准备糕点时,可别忘了这个呀。”
“放心,”尤尼热情洋溢地比了个“ok”的手势,朝她眨了眨眼,俏皮地说,“全部都是蕾拉姐爱吃的哟,蕾拉姐和白兰一样爱吃……”
忽然提起那个人的女孩未说完的话是“甜食”二次,她漂亮的眼眸黯淡了下来,似乎是想起了白兰“生死不明”的现状,也因为动手的是她当初求情留下来的那匹基里奥内罗家族的骨干,然而更让她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咬了下唇的尤尼极其不安地垂下了头,就连放在面前的手指都紧张地搅在了一起,僵硬得骨节微微泛白:“对不起,蕾拉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