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马克,还有一个人也一定知道真相,就是这场韵事的另一个当事人,尼基六!
“我知道我该去做什么了。”尚恩离开椅子风一样奔出心理诊所-
公寓某层。
黄色的提示灯闪烁,电梯门向两边开去,露出里面唯一的一个乘客,帅气的男子褐色的眼睛阴郁地望着空荡荡的公寓走廊。
为什么要将交待任务的地点设在这个地方。而且显然只会是他们两个人单独见面。
脚步踯躅,尚恩十二思索了很久才推开虚掩着的门。马克竟然没有在,尚恩十二踱去他曾经养伤的房间立在窗边等待,渐渐他的目光停留在他和马克第一次共进晚餐时用的那辆四轮餐车,它正安放在房间中央,上面盖着光亮的不锈钢的盖子。
和马克最初相识的一幕幕回到眼前,尚恩十二有些醒悟过来,马克对他的好从来都是不同寻常的。
有轻微的响动,尚恩十二转头看到马克推门走进来,黑色的风衣里笔挺的浅色衬衫,简约之极的装束,却能让他穿出逼人的魅力。尚恩十二转开眼睛不与他对视。
马克的目光则从进来后就始终停在尚恩十二身上:“你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有吗?”尚恩十二想表现的自然轻松,却发现做不到。
“你的麻烦解决了么?”
“嗯。你有什么任务给我呢。”
“我们一边吃晚餐,一边慢慢说。”
马克揭开餐车上的盖子。尚恩十二望着准备好的丰盛晚餐说:“看来你比我早到。”
马克摇头:“我只是安排厨师先为我们准备好而已。怎么样,全是你最喜欢的。”
“我吃过晚餐了。”
“是吗?在下午四点半?”
尚恩十二不言语。
马克轻笑了一声坐到餐车旁望着他:“那么再来陪我吃一点。”
尚恩十二立在窗前未动。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故意疏远我么。或是在怨恨我。”
“没有。”尚恩十二立即否认,“我为什么要怨恨你。”
“那怎么连一顿晚餐都不肯接受了呢?”
尚恩十二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
马克取过餐车下面的一瓶酒开了盖子。“我不想喝酒。”尚恩十二说。马克迟疑了一下,将开了盖子的酒放回原处。
“我不喝酒是不想让自己讲太多的话。”尚恩十二说,“有些事情就应该藏起来。倾述不见得都是好事。”
马克望住他:“我把你的倾述看成是对我的信任。或许你的意思是信任我并不是好事。”
尚恩十二立即摇头:“不是的,我不是在责怪你。要知道我一直都很信任你。问题只是出在我身上。我无法把很多应该界限分明的东西分得清楚。”
“你指的是什么?什么是应该界限分明的东西。”
尚恩十二没有说下去。他想了想转而对马克说起另一件事:“我要向你澄清一个事实。我们误会你的尚恩和我的尼基六了。其实他们没有过,尼基六和我是第一次。”
“哦。”马克很平淡地应了一声。
“你应该原谅尚恩。因为我和他互有感应,所以我觉得他很爱你。”
“你以为背叛只是身体上的行为吗?”
“你,你不会是认为尚恩爱上了尼基六吧。不管是什么,我们必竟没有证据,不能因为猜测就否定和你相爱过的人……”
“我们不说这个。”马克打断他向自己的杯中倒酒。
尚恩十二却决定把话说的更清楚一些:“说到背叛,似乎是我们更过分一些……”
两个人因此相对无语了好一会儿。
“你后悔吗?”马克先打破沉默。
“后悔什么。”
“我们。”
尚恩十二目光闪躲了一下,许久不表态。
“告诉我,你后悔吗?”
“我们有必要谈这个吗。”
“我想知道。”
尚恩十二犹豫了好一会儿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马克苦笑了一下说:“看来你很后悔。那么我应该向你说对不起。”
“没有。”尚恩十二急忙说。“我并不觉得后悔。”
马克不易察觉地笑了一下,目光如星般望住面前这个一直不与他对视的人。
尚恩十二补充道:“我没有去想过是不是要后悔,这是实话,因为在当时我也很冲动,比你还要冲动。但我们两个人心里都清楚,那不代表什么。所以……”
“看来你的尼基六不认为这不代表什么。”马克幽幽地说。
“是。他很介意。他认为这足以证明我爱上了你。他很伤心,他不允许我的心里除了他还有别人。”
“过了这么久他还不肯原谅你吗。”
“他已经离开我了。”
“怎么?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需要我去向他解释吗?”马克说。
尚恩十二摇了摇头:“这里面没有误会。我没有向他隐瞒过什么。所以也不存在需要解释清楚的问题。这件事已经暂时告以段落,就让它停一停吧,我也不想再考虑了。”
马克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无言以对。马克按了床边的一个按钮,如水的音乐流出来,淡淡的忧郁滋味,尚恩十二闭上眼睛,仿佛看到第一次见到尼基六的那一眼。“放轻松一些,尚恩十二,慢慢你会懂,感情上的事从来都是没有定数的,付出与回报从来不会成正比。”
“这个道理我已经懂了。爱可以有好多种方式,可以热烈地争取,也可以默默地守着,我曾经以为只应该是前一种,现在经历了这些事,我也许更应该选择后面的方式。”
“我很抱歉,我让你渴望的没开始就消亡了。”
“这和你没有关系。我和尼基六之间,即使没有你出现,我想将来也会有其它原因让尼基六离开我。我们的问题不会只是这样简单。所以我真的从来没认为是你破坏了我们,别再对我抱歉。”
“你对我即不怨恨也不后悔,那你为什么躲着不见我。”
尚恩十二定了定说:“对你坦白了吧,我想你会理解的。尼基六说的没错,你那么…那么棒,又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对你无动于衷。可我怎么能够爱着尼基六又对你这样子,我不想这样下去。”
“所以就躲着我。”
“不会永远躲着你,只是想等一切有个结果后再说。”
“你想等什么样的结果,一直等到他原谅你吗。”
“不是了。不论他原不原谅都不会改变他离开我的决定了。可是我现在,除了呆在他身边,真的没有什么其它的地方想去。”
马克望着尚恩十二,尚恩十二则一直不与他对视。音乐添补他们长久的空白,掩饰着两个人不同的心痛滋味。
马克向尚恩十二杯中倒酒:“喝一点吧。算是接受我的道歉,我想不到会给你带来这样的后果。我相信他还会回到你身边。”
“不会了。他已经决定爱别人了,而且是他最满意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