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必须下定决心。所以我要来告诉你!你一定要明白,这一次,是真的……”话未说完尼基六竟忽然泣不成语,他搂紧尚恩十二的脖子一字一顿地说,“我决定,这一次是真的,真的离开你!”
又一次宣告结束,只是这一次宣告的人先行痛哭失声,并紧紧地抱着被他放逐的人。
“绝不能再和你有瓜葛!明白了吗?我们都要下定决心,这次我们是真的结束了……”
[乐土]鼎沸的场面,尼基六又回到这里表演。
说服奇恩一同意没有想象中的困难,虽然他的理由很可笑。
Vitas送给了他一款浅灰色时尚之极的墨镜,当然不会是为了庆祝他重回声色场。这墨镜能滤去强光让他看清舞台下的每一个人。目的,寻找可能是地龙的人。
三天过去,没有什么收获。
从经理那里了解到,地龙的大名虽然在这里如雷贯耳,大家实则都说不出他具体是谁,对他身份的说法也有多个版本。每次他在这里的交易都是通过助手。通行卡上的名字是路易斯威尔。平平无奇。
第一次任务就如此艰难。尼基六沮丧地坐在后台。
谁要认为做杀手只需要心狠手辣那就大错特错。一个厉害的杀手绝对可以超越侦破专家。
楼上贵宾区的服务员走过来拍拍尼基六的肩膀:“演出棒极了。”
“谢谢。”
“12号包房客人出五千请你。”
“五千就想在乐土见到我?!”尼基六耐住了性子,地龙总不出现,却要天天应付这些无名之辈的骚扰。服务员见他语气不爽,犹豫了一下:“那我去打发了他。”
尼基六问:“先说说他是什么人。”
“不清楚,他不留姓名。”
“估计他也不会有通行卡。”
“但,他有。”
尼基六略一思考:“那我去会会。”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能放过。
12号包房里是一个瘦小的男人,一双鼠目。服务员将尼基六带进来时,那人就热情地站起来,举手投足间有些怯懦,看不出什么派头。尼基六直皱眉头,打算应酬两句便立即闪人。
服务员离开后,瘦小男人并没有象寻常客人那样凑过来,他的目光越过尼基六的头顶望向他身后。
“搞什么。”尼基六直视他。忽感不妙,转身已来不及,身后有人将他头朝下按在沙发上。
余光里瘦小男人开门离去将门反锁。
尼基六不反抗,制住他的人身手不凡,硬碰应该适得其反。难道是遇到虐待狂的客人?
“你是什么人。”尼基六先行沉不住气,他很疑惑,背后的人有他非常熟悉的感觉。
耳边是低沉又有些戏谑的嗓音:“宝贝~。”
“是你?!搞什么!快放开我。”
“你不喜欢我抱你吗?”
“你竟然到这里找我!我们结束了,这次是真的。请你也下定决心……”
“结束?那我们有相爱过吗?”
“说没有也可以。随便你。我决心已定,我要忠于奇恩一。你是明白的……”
“你的语气好象是生气呢,还有点伤心。让我感觉你真的是在意我呢。你还爱着我吧。”
“别对我说这些!”
“我需要你帮我回忆过去,我们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你是谁!”
“你认为我们更应该在这里习惯如履薄冰般地生活,而不是想办法终有一天逃出去。”
“逃出去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那是一个宁静的地方,也许是乡村、海边、山顶。”
“怎么生存。”
“自己做一点小事情,可能是打猎可能是捕鱼,甚至是做一个木匠……”
“木匠?哈哈哈。”
“很好笑吗?”
“人类的历史我也多少地了解了一些。好象你说的那种农耕离群的生活,已经不太可能实现了。科技发展到似乎已经开始淘汰了个人手工业。每个人类都越来越逃不开这个社会了。何况我们……”
窗前谈论的两个人就此都沉默了片刻。奇恩一咬着咖啡杯的勺子笑了。一时表情象个孩子。他应和尚恩十二的话:“你说的没错。每个人都不可能绝对逃开这个社会。那就按你说的办!让我们就这样下去,努力地学会如履薄冰地生活。”
尚恩十二的表情显出沉重:“我说那些话不是劝你放弃。我是说,也许原来设定的方向有些太尽善尽美了。我们计划的好,能一起逃出去,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似乎很可以实现。只是逃出去,怎么生存呢。我们没有生存的身份……”
“我明白你的意思。”奇恩一打断他的话,“我一直在考虑的就是这个问题。”
黑水河边一处少人的码头,几个人正从一艘船上不断地搬下一些箱子。
夜幕下黑色的WOWs80停在不远处,mark坐在其中。
不久,船上下来一个肥头大耳的人,径直向mark的车走来,他打开另一边的车门坐了进去。不多会儿只见那人又从车内出来,立在一边目送mark的车开远。
mark的车驶过一片河边草地,驶上公路。片刻后,一辆车从隐蔽处驶出悄无声息地跟上。
夜晚喧闹街市中,mark买了一杯可乐边喝边走,他时而在一些小摊前贮足。在街市的尽头,他忽然拐进一处胡同。不多会儿一个人也跟了进来。
暗处的marK将手中的可乐罐向空中掷去,来人反应很快,立即掏枪向空中之物射击。两声枪响几乎同时。那人扑腾倒地……
片刻后,mark从胡同中走出,没有了先前逛夜市的悠闲。他面色凝重地匆匆离去。
午夜时分,mark返回公寓。关上门除下外套时,忽然瞥见窗帘似乎微微飘动了一下。他立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多年的老习惯进门并不先开灯。眼睛定格在窗户上,窗帘在窗户两边静止地垂着,外面的昏暗微弱地星光冰冷地照进来,仿佛刚才只是错觉。mark悄无声息地后退,背部贴向墙,他募地掏出手枪,但似乎已经晚了,知觉告诉他对方的枪口已经先行瞄准自己的脑袋,mark的头部急速闪了一下,手里的枪隔着衣服已经向感觉的方向打出一枪。枪响的同时,他已经掩在门前的桌边,对方并没有开枪,他射出的子弹传来射进人体的‘扑’声,一个人影掩去门后,但没听到身体倒地的撞击声,也许是没有打中要害。mark心中疑惑,平常这种情况,对手会乱枪射来,而且自己的位置也非常不利,若对方先开枪,恐怕自己难逃一劫。也许这个人是奉命要抓活的?那就活该你倒霉。
对方很快便又行动了,显然身手不凡,两个对射,黑暗的屋子中子弹乱飞。来人动作疯狂,却始终不发一言。看来是个冷血杀手。mark凭着经验老道,两人身上子弹打光时,他感觉自己最少打中对手三枪。没了子弹他们开始肉搏,mark想到这种情况下自己几乎稳占上风,他便也不欲取对方性命,他要留住活口证实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