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用力捏了一下凯文的腿：“为什么不考虑。要是到那时我们只能出来散散步，没有一双好腿怎么行。”
凯文看着马克正要说什么，忽然眉头跳了一下。
两个人都感觉到有什么正在向他们接近。
马克猛地翻身面向门的方向掏出他的枪-
第39集不归
“去喝一杯吧。”
在尚恩十二长时间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后，马克提议。“可以吗？”
这不难回答了，尚恩十二立即点头-
“这两天都去做了什么。”马克很自然地问。
两个人坐在一处隐蔽的酒馆里被一些藤蔓葡萄遮掩的隐蔽角落。
尚恩十二快速地笑了一下。马克看得出他笑容背后的意味。象婴儿一样的不会假装的幸福笑容。
“莫非这两天你一直和他粘在一起？”
“是。”尚恩十二并不多说，端起酒杯放在还有笑影的唇边啜了一口，随及皱了下眉头。
“这里的酒很烈。”马克专注地看着他的表情。
“比我想象的辣多了。我基本没喝过酒。”尚恩十二说。
这句话让马克有些感触，细想来尚恩十二到这个世界上的时间还不过两年，这样想着马克便向教导小孩子般地说：“男人一生有许多事都要尝试。喝酒也是其中一项。”
尚恩十二点点头：“以后慢慢体验吧。”
马克表情有些凝重：“我一直有些疑惑，知道自己是克隆人，你们为什么还会如此平静。”
尚恩十二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的身世是个让人高兴不起来的话题。
尚恩十二沉默了一会儿说：“怎么可能平静。但不平静又能如何。”
“能跟我讲讲心里是什么感觉么。”
“很孤独。”
“……”
“觉得自己象一片汪洋里的一根草，周围都是水，唯独自己是草。孤独又可怕。这个比喻也许很烂。还象蚂蚁，在人类的脚下想找个缝隙活下去。我觉得你没必要了解我们的感受，你永远不可能是我们。”
马克望着他说不出话。
“如果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克隆人也许我会发狂。也许会忍不住去深究我生命背后的秘密。但是现在想来，我从有意识开始就有了尼基六。而且他是那么不同寻常，他让我能够平静，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想找到一处让他平安快乐的地方，和他一起渡过我们微不足道的生命。”
马克定定地望着他，许久后说：“你们生命的背后没有什么秘密，是我克隆了你们。”
尚恩十二垂下眼睛看酒杯：“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不疑惑了。你克隆我们的目的很简单。没有什么深究的必要。只是，我一直不能从脑中挥去的就是，我竟然是你的情人的复制品。而你为什么要克隆你爱的人。真的只是为了要一个顶级杀手吗？”
马克不语。
“尚恩也许不知道我的存在吧。知道了会怎么想呢？我觉得我和他有很多感应，以前我无法解释我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和身体反应。现在我忽然想到，那都是他的情绪和反应传给了我。”
“真的么。”马克有些惊讶。
“一定是这样。有时我很想见见他，了解他，但越是有感应我就越是怕见他。你不会了解那种不可思议的感受，我应该当他是什么呢，亲人还是其它？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他。”
“你们都感应过什么。”
尚恩十二想了想面颊竟然红起来，他躲开马克的眼神，端起酒杯只是喝酒却不回答。
“不好说？”马克有些疑惑。
“你，找我一定有其它事吧。”尚恩十二笨拙地转移话题。
马克立即就明白了，尚恩十二尽管是个成年人的模样和大脑，但经历的寻常生活却比一个孩子都少。他甚至完全不懂如何掩饰情绪和想法。
马克便不再问。
“这两天你和尼基六都做了些什么。”
尚恩十二憋了好半天说道：“我们~还没做什么。我一开始就弄伤了他。”
马克惊讶地看着尚恩十二，他其实只想确定一下尚恩十二这两天的行踪，不想尚恩十二对他的问题竟是如此反应。马克当然了解情动之初的一些困扰，他索性直接问：“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尚恩十二觉得有点喘不上气来，为这个敏感的话题。被尼基六一次一次掀起的欲望不能作为，他又不懂得如何排解。热流郁集在体内，左右大脑皮层的意识。现在他不论看到什么都禁不住向情事上联想。马克一个普通的问题，他竟然直接便认为是问的这些事。
忽然他想起他和马克还有过那么一次险些过界的举动。
他慌乱地瞄了一眼马克，后者气定神闲，表情自然的好象谈论一件寻常事一样。尚恩十二在心里舒了口气，这种事本就是很平常吧，我不应当觉得难堪。
“我让他伤的很重，所以在一起什么都做不了。”尚恩十二苦恼地吐露心事。
马克忍不住笑道：“你一点常识也没有么。”
尚恩十二胀红了脸清了清嗓子：“你和尚恩在一起很好。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就不行。”
“不会是你那点常识都是偷看我们得来吧。”
尚恩十二尴尬地不行：“过去一年，我只想尽快完成和布莱恩六次任务的约定。脑子里只想着如何杀人。”
“尚恩十二，把你的枪给我看看。”马克笑着转移话题。
尚恩十二愣了一下，做为杀手把自己的武器交给别人看是太不寻常的，不过他还是立即掏出枪交给马克，别人绝对不行，但对马克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信任。
马克握住格洛克37沉默了一会，拆下弹仓看里面的子弹。
“上次任务用了几颗子弹。”
“两颗。”
“平时开过枪么。”
“没有。”-
“我们干了这杯酒，一起回车上。”马克把枪还给尚恩十二后说。
尚恩十二盯着自己还剩大半的烈酒，又看了一眼马克已经见底的杯子。尚恩十二端起杯子屏住呼吸一口气喝光。马克转身背对他向外走时，尚恩十二立即伸出舌头-
两个人上了车。后座还是密封空间的样子，挡板依然隔在司机和他们之间。
“这样子有点奇怪。”车子开动起来的时候，尚恩十二指着他们前面的挡板说。把他们共同关进这样一个空间总让他莫名地心跳。
“我想和你单独呆一会儿，不想被任何无关的事打扰。”马克说——
“然后呢！”
尼基六坐在床上横眉立目。
尚恩十二讲到他和马克回到车上后，就沉默了太久。
“你不要企图隐瞒不说！”尼基六胸膛起伏不平，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尚恩十二从衬衫的口袋掏出一个小瓶：“他送给我这个。”
尼基六夺在手里，看到瓶上的字眼立即明白了是什么。
“他告诉我怎样让你不受伤，让我能顺利进入你。”
“他告诉你？”尼基六瞪圆眼睛，“我们的这种事你也能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