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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后坏话说不得(79)

韩一策抱怨:“破天气预报一点不准,早知道下雪我就早准备了,也不知道雪下到什么时候,别咱还没拍完就停了。我看看——”

他从衣兜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现在预报下雪了,雪都下下来了我还用你预报?”

罗望裹着军大衣过来,拍拍俞柳说:“不冷啊?”

然后问韩一策:“导演,这场就当成雪景戏拍吗?”

韩一策点头:“随机应变吧,希望老天给面儿。”

雪继续下,何如溪从藏身之处出现,拔剑指向大师姐江如芷。

身为裘素衣最器重和信任的弟子,何如溪也习得云心剑法,只是她受天资所限,悟性差了施如兰一截,还未学全。在施如兰隐藏真实水平的情况下,两人可以打成平手。

云心剑法讲究自然飘逸,越是心中不受拘束的人,练成的剑法威力越强。贪欲蒙心的裘素衣、唯命是从的何如溪,都不如施如兰适合练这门剑法。只不过裘素衣已练成多年,内力也更深厚,才能压住年轻的施如兰。与施如兰同时开始学习的何如溪,早已被她甩在身后。

剑法暴露后,施如兰不曾向江如芷解释,却也不再隐藏,将剑法的口诀告诉了江如芷,一招一招练给她看,与江如芷多次过招。那时的施如兰不见得预想到了今天这一幕,但是现在她只庆幸自己多思多虑。

如何应对云心剑法,江如芷早心中有数,而且她武功扎实,剑招衔接滴水不漏,此时与何如溪打斗,二者分不出胜负。

小雪片渐渐下得密了,世子潜行而至,埋伏在远处,观察四人武功路数,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四人缠斗不休,世子为看清施如兰,脚下移动踩中枯叶发出轻响,引起裘素衣警觉,她笑道:“想做黄雀?没那么容易!如溪,去打落那只不长眼的笨鸟!”

何如溪听命而去,世子闪身而出,与其对上。

这边裘素衣挑开施如兰的剑,暂时停止,看到来人,又是一声笑:“我道是谁,原来是世子殿下,失敬。”

嘴上这般说,她却没有让何如溪停下,而是说道:“难怪王府翻遍了也找不到你,你父王临死前说‘我儿会替我报仇’,呵,以你的武功,到我手里只会更快与你父王团聚。”

突闻噩耗,世子目眦欲裂,吼道:“你杀了我父王!”

裘素衣笑着说:“用的还是你父王最爱的那把剑。”

世子狂吼着朝裘素衣冲过去,又一次被何如溪拦住。

与此同时,施如兰贴近江如芷说:“我缠住她,你们先解决掉四师姐。”

江如芷点头,加入何如溪与世子的对战,施如兰来到裘素衣身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裘素衣怒道:“你一定要这样?我只用江如芷的命,只要你不插手,里面的财宝任你拿,你尽可以换个名字逍遥度日。”

施如兰漠然:“不必了,你惦记的金银珠宝,权势江山,我没有兴趣。”

裘素衣不解地看着她:“你怎么会是我的……”

话未说完,施如兰已经迎着风雪冲了上去。

那边,何如溪在江如芷与世子的联手之下,已经落了下风,只是顽抗。

裘素衣有六个入室弟子,但严格说来,其实只有四个。五师妹与小师妹都是前任掌门的弟子。前任掌门死后,年长的弟子都分给了别的师叔,裘素衣接手了这两个小弟子。

六名弟子中,她最被师父喜欢,即使后来师父把云心剑法同时传给了她和施如兰,时至今日,师父每天带在身边的徒弟只有她,为师父执行秘密任务的人也只有她。

她对裘素衣只有忠诚和敬重,不带丝毫怀疑。

因此,即便她的伤口染红了衣裳,而她知道裘素衣只要打伤施如兰就可以来解她的困,她也没有叫一声“师父”。

何如溪身上的伤越来越多,白衣与白雪没有边界。

在她的世界,做得到要做,做不到拼上性命也要去做,她决不让师父失望。

始终无法接近裘素衣,世子眼见着变得焦躁甚至暴虐,动作失去精准,浑然不在意他暴露出的破绽。

江如芷虽然不刻意保护他,却会在他每次暴露出大的破绽时牵制住何如溪,不让他受重伤。

雪片变得大了,有时会出现许多片雪花团在一起组成的松散的雪球,从空中直直坠下来,落在地上拍开。地面上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雪,再过一会儿树枝上也会堆起雪。

五个人在雪中斗成一团,施如兰只管缠住裘素衣。

眼看何如溪腿被砍伤,裘素衣眉头一皱,一套剑招飞快使出,划伤施如兰左臂。这一剑划得深可见骨,如果不是这样裘素衣不可能脱身,施如兰缠得太紧。

裘素衣向江如芷杀去,听得身后破风声,扭转身一剑劈下,恨声道:“为了一个江如芷,你的左手不要了吗?”

施如兰淡然道:“我的命也可以不要。”

裘素衣冷笑:“如你所愿!”

世子窥见时机,偷袭裘素衣后背,何如溪舍下江如芷去拦,被世子一剑当胸穿过,倒在地上,裘素衣转头看见这一幕,痛道:“如溪!”

到这时,何如溪才轻声叫了一句:“师父……”

世子还欲去刺裘素衣,被其一剑划过腹部,鲜血当场漫出,仍不死心,咬牙举起剑。

裘素衣挥剑斩下要结果他,竟又被施如兰挡住。

“他杀了你的师姐!”裘素衣简直不敢相信。

“我只认江如芷是我的师姐。”施如兰道。

“他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江山与你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问到了关键。

世子已经失血发晕,无力地跪在地上,裘素衣便不管他,对施如兰说:“与我有什么关系?因为我原本是公主!这座宝藏,只有皇族的血可以开启,每一代皇帝都要挑选一名公主送到云岫门,预备有一日要用到宝藏时,有钥匙可以用。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做这把钥匙?既然我可以开这宝藏,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做皇帝?”

听了这话,施如兰下意识去看江如芷。

“没错,她也是公主。”裘素衣说,“云岫门收的都是孤女,只有掌门知道每一代的公主是谁。”

施如兰:“所以你杀了前掌门?”

裘素衣:“我别无选择。”

沉默片刻,施如兰说:“你有选择,你只是做错了选择。”

簌簌的雪花覆盖了地上何如溪与世子的身体,只有鲜红的血迹刺眼夺目。

施如兰说:“你不想做钥匙,却把师姐当作钥匙,你与你憎恨的人没有分别。”

裘素衣抬起手臂,剑尖指向江如芷,又缓缓移向施如兰,说:“不要拦我。”

施如兰也再一次举起了剑,说:“我做不到。”

“卡!”韩一策说,“下条路线改一改,不能一直让奚畅和柯庭躺雪里啊。暖宝宝呢?给他们贴上!”

助理和工作人员赶紧把俩人扶起来,奚畅躺的时间长,脸冻得煞白,浑身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