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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诗如木(38)

疯玩一下午,晚饭到“家”蹭一顿,我趴在床上感慨——生活真美满啊!

*

吕毓名组织高中同学聚会,我挑挑拣拣,最后找舒闲当参谋,才选定要穿的衣服。现在聚会没什么新意,能去的地方不多,所以还是传统,唱歌。吕毓名正在门外打电话,对我挥手笑笑,让开门。包间里灯暗,我还不适应,看不清楚有谁,走了两步只听一声识破天惊的“蘑菇——”,一个娇小的身影猛冲过来扑进我怀里,“我想死你啦!”

我僵直身体,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头泛滥成灾。我环抱住她,笑如和风暖阳,轻声说:“我也想你。”啊,那是我的温柔。

来了七八个人,吕毓名说有几个在路上。汪珞坐在我们中间拿着话筒,我用眼神描摹她的侧面,翘翘的小鼻子还是那么可爱。

她他合唱:“哦可惜爱不是几滴眼泪几封情书\哦\这样的话或许有点残酷\等待着别人给幸福的人\往往过得都不怎么幸福……”

我独自唱:“那一天看见你和他手牵手走来\我的心差点跳出来\都怪我\给你太多自由\才让他有机可乘牵了你的手……”

“老婆,来坐我腿上。”“诶呀干嘛!老实点!”

“我去点歌。”没有很难过,只是想逃开,不给自己找不痛快。

“下午好,张磨古。”祖国的花朵的的同学笑容纯粹,很是治愈。

“下午好,的的,你又长高啦?站起来比比。”哟,的的长势惊人啊,比我高半个头了!我瞪着他逼问,“说!你偷偷吃了什么药?”

的的抬手摸摸我的头,笑而不答。我愤愤,上大学变坏了这丫!

一上大学男朋友女朋友飞升成头等论题,掳到对象的半推半就拿出手机晒甜蜜,包烯炔顺嘴问我有没有找到,被莫柏泊打哈哈岔过去,结果岔到他自己头上。恰巧伊若瑜不在,他还真拿手机展示相册里的女同学,惹单身狼男们嚎叫连连,我也想开开眼,无奈挤不进去。

我才十八岁啊,才十八岁,这么小,谈什么恋爱呢,是吧?

是,另一个我严肃地回答。

“对不起,我来晚了。”

……靠!

其实心里有底,一班之长怎么会不参加这样大型的聚会,何况他的人缘极好。可还是浑身别扭,每次见他都像身上爬满跳蚤,没有一处舒坦。

唱完解散,他们组织一起吃饭,我回家。齐英也说不去,我觑见董蕊蕊的脸色在向黄瓜发展,却不觉得爽,而是心烦,烦躁得想打人。我和大家道别就走了,手机拿出来又放回去,电话始终没有拨出。过家门的环城公交车站离这里很远,走到车站看见车屁股,我叹口气,要等十分钟了。

“你要坐那辆?”

“你来干嘛,我们不同路。”

“今天天气好,我去江边看风景。”

我勾唇:“你听过一句话吗?好马不吃回头草。”

“听过,还有个成语叫破镜重圆。”

“我对你已经没有兴趣了。你别再烦我。”

齐英沉默一阵,问:“以前那些,你还记得吗?”

“会忘的,很快就忘了,我健忘。”

“你不会,你忘不了。”齐英笃定地说。

我迎上他的目光:“对,我记性很好,记得的都是你的不好。”

齐英缄默。

环城公交摇摇晃晃地驶来,齐英忽然问:“你讨厌死缠烂打?”

“对。”我语气坚定。

“再见。”

我踏上车:“最好不见。”坐在窗边,车子晃得我发困,窗玻璃嗡嗡地呻吟着。我还是最喜欢,执一把无柄的剑,狠狠地刺向别人,两端都染上红色,真是美。

*

“为什么不打电话?”

“呀!吓我一跳,怎么不开灯啊?”我伸手去按开关。

舒闲抓住我的手:“为什么不打电话?”

“你跑一趟挺麻烦的,我就坐车回了。你怎么了?”

舒闲不出声,黑暗中他的眼睛闪着光,我莫名感到害怕和心虚。

“我饿了。”舒闲放开手。

“……”闹半天是嫌公交车慢啊。

*

雨,狂风大作。没那么夸张,但树确实在扭动,张牙舞爪。我冷得瑟瑟发抖,上下两排牙挫来挫去,缩成一团裹在被子里,心里直哼哼:小气舒闲,饿一顿能怎么着?居然跟我闹脾气!你不理我,你不理我我就冻感冒!

我说这吹了半天冷风,连个喷嚏都没有,鼻涕也不出来溜达,我身体什么时候变这么强了?诶?好像一学期都很健康,牙齿也没松动……是锻炼的结果?啧,说来,好像很久不出痘痘了,这个秋冬季的皮肤也不像以前干燥得能起皮。不对劲啊……难道我又敏感过度了……

门被推开,我立刻把乱糟糟的想法抛到九霄,眼巴巴瞅着舒闲走过床关上窗又走过床就要出去了,我急忙喊:“不许动!”

舒闲顿住脚,背对我不发一言。

“你……”质问指责冲到嘴边却吐不出,真没用。我颓丧地把脸贴在床上,“你干嘛不理我?”话一出口我自己先吓一跳,这委屈的撒娇的带着哭腔的声音,真的是我发出来的?

舒闲不动不说,像石雕凝固在那里。我看着他修颀的背身,鼻子一酸一痛,视线迅速模糊,扭脸朝下,眼泪抓着睫毛爬到床单上,洇开成片。

温暖的手掌落在我的头顶,轻轻地揉弄,我吸吸鼻子:“舒闲,你为什么生气?”

他顿了顿,说:“我不知道。”

我埋头在被子上蹭蹭,换个姿势坐起来,倔强地望着他。

房间温度在回升,我们之间却愈来愈冷。算了吧,也许他只是心情不好,我垂下头,看到舒闲坐上床沿,随即棉被和我一起被拥进温暖的怀抱。

“我不知道,对不起。”

我闭上眼睛,终于不冷了。

阴雨绵绵晚变雪,我裹紧被子,却总觉得不是我要的温度。翻身入梦。

作者有话要说:没人理啊。。

☆、七、只小白、兔

奇奇怪怪的单方面冷战又奇奇怪怪地结束了,舒闲偶尔会困惑地看着我,害我来不及跟他闹别扭,整天胡思乱想。他不会是腻烦我了吧?不会是被借尸还魂了吧?不会是发现我乃他失踪多年的妹妹吧?不会是突然患上卡普格拉妄想症以为我被坏人替换要谋他财害他命吧?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自恋可以调节身心促进胃动力嘛,嘿嘿嘿。唉,可惜自恋完就该自卑了。

生活真艰难呐!男人心海底针呐!舒闲我们去看电影吧!

这部电影已经上映一周了,今天来的人不多。

一男一女一只妖的故事,我看得投入,对女主人公的绝望产生共鸣,舒闲拿纸巾给我擦脸我才发觉已经泪流满面。真丢人啊,泪腺被神秘力量激活了。

“这是假的。”舒闲陈述。

“我知道,就是假才感人嘛。”

“妖是有心的,吃心不能变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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