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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王妃(129)

沈妱自然是高兴的,又约好端午时一起去孟家看望外祖母,这才依依离去。

临行时又将徐琰的话提醒了一遍,担心蒋文英悲痛太过会把握不好分寸,在这节骨眼儿上出问题。

蒋姨妈也是明白的,“这回的事情牵涉着魏王殿下,咱们不敢冒失,我刚说的那些保养法子你也好生记着,刚刚成亲,年纪又不大,万万不能大意。”

沈妱脸上一红,偷偷瞧了蒋蓁一眼,见她一脸茫然,便握着嘴一笑,出门上了马车。

没过两天,江阁老的案子便有了定论。

魏王伪造证据诬陷朝廷重臣,又在皇帝亲自下令查案的节骨眼上在狱中做了手脚,害死江洵和魏猛两人的性命,叫惠平帝盛怒非常。这罪名若认真论起来,那可不小,惠平帝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叫儿子担着责任。

这件事由太子主理审查,他虽然恨死了魏王这条毒蛇,但也不敢违拗惠平帝的意思,于是主动送了个人情,将责任全都推在魏王府长史和他的几个谋臣头上,处以重罪。

而魏王则因为管教不严等罪过,受了一顿训斥后,被罚闭门思过三年。

思过三年,期间不得议政、不得私自外出,连王府长史司的人员都撤换了不少,对于魏王而言,算是断了后路。

惠平帝这回是雷霆之怒,断绝了魏王对于龙椅的念想,这意思谁都能看得出来。而与此同时,惠平帝又为江洵追赠谥号,操办后事,起复了一批当日因江阁老而牵累贬谪的人,其中以秦雄最为器重——

直接由同知擢拔入京,进了内阁,并赐文彰阁大学士。

朝堂之上于是兵荒马乱,昔日魏王的党羽噤若寒蝉,或是去投靠太子,或是去向惠平帝献谄媚,或是投靠新贵,总归是铺垫后路,寻找新的出路。那几位新提拔官员的名单一出,自然又是一番调动。

而在端王府中,徐琰坐在案前细细品咂那一份文书,脸色一如既往的沉肃。

这段时间因为新婚的春风得意,况且大多数时间都和沈妱待在一起,徐琰的脸上都挂着笑容,温柔内藏。

待如今他恢复了往常的模样,那一身冷肃气质压过来,倒叫顾安等一众侍卫有点不习惯。

然而这才是徐琰的真正面目,顾安很快恢复了往常的状态,应命侍候。

“魏王这次的举止叫人意外。”徐琰的目光依旧黏在那份文书上,“一则以他的手段,即便诬陷江洵,也该是收了尾巴,不留痕迹才对。再则,皇兄已经下令彻查江阁老的案子,魏王却在这节骨眼上杀人灭口,岂不是太蠢?”

顾安虽是侍卫之职,却还管着各处情报往来和人员调派,常为徐琰出谋划策,闻言也是怀疑,“属下也觉得奇怪。既然皇上下令彻查,必是已对此事起疑,若留着江阁老,哪怕案子查得水落石出,魏王殿下认个错、推一推责任,说自己也是受人蒙蔽,最多落一顿训斥罢了。而杀人灭口,反而会惹怒皇上,招来严惩,以魏王殿下的手段,怎会看不清这些?”

“违逆皇兄的意思,擅出杀招,这是其一。江阁老与皇兄有师徒之谊,江阁老蒙冤下狱已经招人非议,如今含冤而死,更是断了皇兄与他的情分,让皇兄背上骂名,这无异于直戳皇兄的死穴。双管齐下,将江阁老灭口的主意有百害而无一利。”

“属下也这样想,太子查案时魏王必然反抗过,可最终还是这样的结果,怕是……从头至尾都有人在设计,才叫他如此被动。”

“两种可能。其一,从临江王的那封奏折开始,这就是太子布的局,魏王扳倒江阁老的心太过热切,所以没有看清陷阱便落入觳中,等太子在狱中对江阁老出手之后,他便陷入绝境,但是以魏王的心性,不太会做这样的事情。”

顾安闻言抬头,与徐琰目光交汇,各自轻轻摇头。

“其二,这事原是魏王的主意,出手前做过周密安排,江阁老的死也非他本意,但有人背叛了魏王,将构陷的确凿证据拿出来,并将江阁老的死天衣无缝的转嫁到魏王身上,令魏王百口莫辩。”

这一条上面,顾安倒是考虑了许久,才点头道:“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必然是魏王的亲信。他出手等同于魏王出手,所以魏王即便想脱离干系,也难以辩白。”

“派人去查。”徐琰断然起身,“太子未必有这等本事,这件事情背后,怕是有旁人在推波助澜。”

“会不会……跟和夜秦联络的人有关?”

徐琰闻言皱眉,半晌没有说话。

顾安也不再打搅他思考,立马出去安排。

☆、第97章

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徐琰这里虽然也深疑江阁老之案,但新婚的光阴不可荒废,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之后,便往摇光院去瞧沈妱。

沈妱这会儿正在跟一红一白两只狐狸玩耍,她偷懒,起名小红小白,简单顺口。两只狐狸都是跟她玩惯了的,纠缠在一起玩得不亦乐乎。

院子里阳光洒满,欢笑的声音传来,这端王府再也不是往日里冷清空荡的景象了。

徐琰忍不住在门边驻足,静静的看着院里的戏闹,心头那些忧云也渐渐散去,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石楠等人陪着沈妱玩得正欢,没注意到倚门独立的徐琰,倒是隋竹看见,就想行礼,却被徐琰阻止,不叫打搅。

等沈妱玩得尽兴了,起身时才看见徐琰石雕一般立在门边,便笑盈盈的迎上去,“殿下怎么不进来?仗着身底子好,喜欢站在门边吹冷风么?”

“喜欢看你。”徐琰直言不讳。

当着满院丫鬟的面,沈妱脸上不由一红,连忙找事情来岔开,道:“先前我说要建书馆,想要的书单也列出来了,约有五六千卷。不过我学识浅薄,那些书未必尽美,想再找几个人斟酌斟酌,添些有用的书来,殿下瞧着如何?”

“自然是可以的,找谁?”

“我能请得动的人里面,苓表姐的夫君韩政是惠平六年的探花,如今就在翰林院中,他或许可以帮忙。还可以誊抄一份给我爹爹瞧瞧,至于旁的么,我却想不到了。”

“这两人就可以。”徐琰对那个叫韩政的青年有印象,想起先前他去看《四库大典》征书情况时韩政的表现,不由一笑,“是个有主见的人。”

表姐夫被夸赞,沈妱与有荣焉,“等书单定下来,咱们就该刻印建书馆啦。殿下说好了你来出资的,可不能忘了。”

“记着呢。”两人已经走进了屋里,徐琰趁着没人注意,在她颊上一吻,又叮嘱道:“等书单出来了,先誊抄一份给皇兄看。”

“还得请皇上恩准么?”沈妱诧异。

徐琰不愿叫沈妱担心,便轻描淡写的道:“叫皇上看一看,总归更好。”

——这书馆一旦大张旗鼓的建起来,必然又有一群老腐儒乃至世家贵胄跳出来说三道四,若是事先得了皇兄的恩准,到时候可就好应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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