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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王妃(27)

他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顿时叫薛万荣父女俩脸色大变。

徐琰又偏头问后面的随从,“秦愈该回来了吧,叫他进来。”

孟娴昏迷后郎中便绞尽脑汁的开药方,因其中有一味药甚是难寻,秦愈便亲自带了人去采买。

过不多时,那随从请秦愈入内,徐琰也不废话,直接道:“本王一人之词薛大人也许不信,不妨再听听秦愈所见到的。”

他这么一说,薛万荣更是汗颜,连忙拱手告罪。

待秦愈说完了他当时所见的情形时,薛万荣已是汗如雨下——

沈妱醒后与秦愈并无丝毫接触,两人所陈述的事实却十分吻合,更何况有端王殿下亲眼见证,薛凝实在没有什么推脱的余地了。

若没有这两位看见,事情还好糊弄,可如今他俩都打定了主意不帮他……

薛万荣只好给自己找台阶下,立马换上赔罪的态度,拱手告罪不止,“是小女一时糊涂,我也都没想到她会糊涂至此,竟敢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差点被她欺瞒。沈姑娘和孟姑娘这里,我必定找最好的郎中来照看,必不叫两位姑娘受委屈,回去后也会好好教导小女,还请孟兄沈兄见谅。”

“郎中自然要请。”徐琰挑眉看向薛万荣,“不过令嫒蓄意谋害,这罪名也是不轻吧?”

一句话提醒了孟晋,立时就冷声道:“薛大人往后要如何教导令嫒,那是你的家事,与我无关。不过这次令嫒害得沈姑娘重伤,我女儿生死未卜,难道薛大人就一句道歉了事?”

薛万荣面上的尴尬更甚。

其实要真对簿公堂,薛万荣并不怕蓄意谋害这等罪名,毕竟沈妱只是伤了腿,孟娴也只昏迷,而非溺毙。

可若真是如此,那薛家的颜面还如何保全?

到时候不止是他丢人,薛凝的下半辈子都得受影响。

薛万荣觉得有些头疼,对着咄咄逼人的孟晋,也不敢摆架子,反倒放低了姿态,“这事确实是小女不对,孟兄觉得该如何解决?”忽然想起还有个最让人头疼的沈妱,就又转向沈平,“沈兄也请明言。”

沈平虽然一直未则声,却也是满脸怒气,闻言看向沈妱。

沈妱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好半天,她的目光刀刃般落在薛凝身上,毫不犹豫的道“孟姑娘昏睡在床,身上也负了重伤,必然吃了不少苦头。这苦头自然没法如数叫薛姑娘尝尝了,我想着,薛姑娘既然诚心要赔罪,不如就留下来侍奉汤药、打理起居,一直到孟姑娘痊愈?”

比起刚才孟晋的咄咄逼人,这句话可算是不温不火了。可是——

侍奉汤药、打理起居是什么意思?

让薛凝留在孟家,等待她的会是什么?而且沈妱有端王撑腰,这打理起居的背后,谁知道会是怎样的刁难?

薛万荣神色大变,就连一直垂头不语的薛凝都霍然抬起头来。

☆、第21章 折辱

沈妱这话一出口,不止薛万荣神色大变,就连一直垂头不语的薛凝都霍然抬起头来。

侍奉汤药、打理起居,那可都是丫鬟们做的事情!薛凝打小就是金尊玉贵的官家千金,向来都只有被人伺候的份,哪里能曲意伺候别人?沈妱这样说,无异于是要把薛凝当成丫鬟来使唤,这可是奇耻大辱!

“不行!”薛凝脱口而出,“我不愿意!”

“这可是最轻的了。”沈妱摊手,冷笑着瞧她,“要不然,趁着咱们都闲着,再往玉女峰去一趟,叫薛姑娘也从那里跌下去,到潭水里泡泡?也不用多严重,把我和孟姑娘所受的苦都尝尝也就是了。”

那怎么行!薛凝死命的忍住了摇头的冲动。

她清晰的记得当时沈妱她们被捞上来时候的样子,两人浑身湿透,脸色都青了,孟娴那里更是嘴唇青紫,仆人们折腾了半天都没动静,像是死了一样。

更何况,摔断了腿,那得多疼?

薛凝绝没有胆子去尝试!

她求助一样的揪紧了薛万荣的衣襟,脚步不受控制的挪动,想躲到他的身后。薛万荣面色虽没变,那拳头却是越捏越紧,也不知是在权衡还是在忍耐。

对面孟晋可没什么耐性,见得如此,便冷声道:“既是如此,明日咱们就在公堂上裁决吧!”

“孟兄别恼!”薛万荣立时出口制止,瞧了薛凝一眼,心中主意一定,便道:“这回的事情确实是我教女无方,孟姑娘昏迷不醒,我心中也是愧疚。小女的性情确实骄纵了些,不如就依了沈姑娘的意思,教她在这里好生照顾孟姑娘,一则是赔礼致歉,再则,也磨磨她的性子。”

“还有沈姑娘。”徐琰在旁边冷声道。

薛万荣便道:“当然当然,理该如此。”

他的手掌搭在薛凝的肩上,看起来是安抚的姿势,然而只有薛凝知道那只手上用了多重的力量。她的肩头被薛万荣捏得生疼,那是警告的意思,叫她不许轻举妄动,薛凝哪怕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这个时候却是半个字都不敢吐出口了,只是苍白着脸站在那里,牙关紧咬。

这件事就此议定。

因从玉女峰回来时赶路赶得急,途中先到了孟家的府邸,因此沈妱也暂时被留在孟家养伤。这会儿既然尘埃落定,孟晋便把薛凝扣在了孟家,又因沈妱新伤,急切间不能搬动,便邀她先在孟家养伤,等过伤口好些了再走。

沈平也怕女儿腿伤被影响,便将孟晋谢过,留下石楠贴身照顾沈妱。

孟晋以前也曾听说过沈平的名声,这几天接触下来,对他也甚是欣赏,便专门在外院开辟了客房请沈平移居过来,好就近照顾女儿。

至于薛万荣,孟晋却是连半点客气挽留的话都没有。

薛万荣没办法,只好跟着徐琰回客栈去。

这头沈妱等众人散去,这才觉得腿上隐隐又痛了起来。她向来体质敏感,忍受不得疼痛,先前因为有满腔怒火,暂时忘了腿伤,这时候心神一松,不由“嗳哟”一声,连忙叫人抬她回去,又吩咐石楠去瞧瞧孟娴那边的情形。

不多会儿石楠回来,说是孟娴还在昏睡,叫沈妱很是歉疚。

这歉疚很快就转化成了怒气,沈妱也不客气,便吩咐石楠把薛凝叫进来。

薛凝进来的时候依旧有些神不守舍,见着沈妱的时候,那眼里的怒恨却是藏都藏不住的。

沈妱也不会心软,冷然盯着她,吩咐道:“倒水。”

薛凝愕然抬头,没想到沈妱居然真的敢指使她,下意识的就道:“沈妱你竟敢!”

沈妱却是冷声一笑道:“打理起居还得伺候穿衣吃饭、盥洗沐浴,倒个茶水就不乐意了?”

薛凝站在那里动都没动,鼻中重重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这反应当然很正常。薛凝是三品大员的千金,在这武川省的姑娘里头也是排得上号的,自小被人捧着骄纵惯了,心气儿高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如今陡然要叫她听人摆布去伺候人,对方还是她一向都瞧不上眼的沈妱,薛凝怎会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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